第19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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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若水停下脚步往左右看了看，直到看到魏不绪又快速朝他跑了过去。
“你回来了？”
善若水尚不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是如何灿烂？也不知道她看向魏不绪的眼神有多么明亮？她只是抬着头仰视着魏不绪。
魏不绪的心突然就变得异常柔软，在魏冉那产生的些微郁气荡然无存。他伸手将善若水头发上的一根药草拿下，语气异常温柔：
“这么着急见我？”
善若水“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回话。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魏不绪将身上的大氅解开给善若水披上，善若水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甲胄。
“你不会是刚回的都城吧？”
魏不绪同样没有回答善若水的问题，牵着她的手走到马前，“上马。”
“我不会骑马。”
“我带你骑。”
善若水还在犹豫间，魏不绪已经将她扶上了马。
这是善若水第一次体验骑在马上的感觉，虽然不会骑马，但有魏不绪在，她一点也没觉得害怕。
魏不绪策马往城门外去，他的心是少有的激荡，就连上战场杀敌时都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的情绪。
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魏不绪将马停了下来，“到了。”
善若水看向周围，前面是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对面是一片红红的枫林，红色的枫叶倒映在水中微波荡漾。
“好美，这是哪里？”
魏不绪先下了马，然后伸手将善若水从马上接下。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一个地方。”
欣赏了一会风景后，善若水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看着魏不绪道：“此次出征还顺利吗？”
“我被砍了一刀，差点死去。”
善若水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一瞬，“怎么这么严重？”
“其实被砍得倒不算严重，只是感染了金创瘈疭。”
善若水上下打量了魏不绪一番，除了有点疲劳外，看不出他有患病症状。
“是我制的药救了你的命？”
“是啊，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你？”
说起药，善若水又兴奋起来：
“毒虫丸和金石丸的配方最终定下了，这两种药已经试用过，防感染效果很好，不良反应也小，等我制好药就给你送去。”
“如果让你将这两种药的配方给我，你给吗？”
“这两种药原本就是专门替你研制的，没有你的黄金我不可能研究得出来，你要就给你。
不过你最好派人先和我学习一下制药，一些制药的细节还需注意。”
魏不绪没想到善若水一口就答应了，他静静地看着善若水道：“你知不知道这两个配方可以为你换来荣华富贵？”
善若水道：
“我研究药物和医术从来没想过要用它换取荣华富贵。
我之所以研究医术和制药一是因为真心喜欢，二是我想着有一技之能可以让我和阿母平安度日。
我觉得医术和药物是为需要的人提供的，这两种药主要适用于军中将士，你是将军，想用这药救治手下将士无可厚非。”
几年的官场生涯中，魏不绪看到的只有算计、利用和阴谋，就连他的亲阿姊都想利用他，所以听到善若水这么纯粹的一番言论时，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魏不绪在善若水身侧坐了下来，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善若水，而是看向前方。
“今日我向陛下回禀战情时，说了这两种药的功效，陛下很感兴趣，但是我没有向陛下说出是你制的药，你会不会怪我？”
善若水转头不解地看向坐在她身侧的魏不绪，“为什么要怪你？”
“假若我说出这两种药是你制的话，陛下肯定会给你赏赐，还有可能会召见你，到时你的身份地位就会提高。”
“然后呢？”
魏不绪也侧过头来看向善若水，“什么然后？”
“我的意思是：有了身份地位后，我难道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吗？我不同样还是我？”
“那可不一样，你不仅可以嫁个好郎婿，其他人也不敢再任意欺辱你。”
“这样啊？”
见善若水陷入沉思，魏不绪不禁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怪我了？”
“不是”。
善若水摇头：
“我觉得你说的话有些道理，所以我一定要更加用心钻研医术。等有一日我的医术比张院使还高时，大家就都不敢欺辱我了。”
魏不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之下，原本就迷人心弦的桃花眼更加滟潋生辉，让善若水一时看呆了去。
爱美是人的天性，善若水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上了魏不绪的眼尾。
魏不绪怔住了，一时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善若水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她快速将手收回，胀红着脸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眼前换做其他人，魏不绪此刻已抽剑砍了过去。可不知为何，因为对方是善若水，魏不绪不仅没有一丝生气的情绪，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魏不绪将头转过去，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话：
“其实我今日在陛下面前瞒下你的身份不是想贪功，而是觉得你现在的医术水平有限，过早地将你推到高处不是好事。”
善若水此时的心跳得异常激烈，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手触上魏不绪眼尾那一刻的感觉上，根本没听魏不绪说的什么。
魏不绪见善若水没动静，又转头看向她。却见善若水的脸颊透着粉红，整个人处在一个空茫的状态。
魏不绪试着轻唤了一声：“淼淼”。
善若水回过神来，脸上胀得通红，“你刚才说什么？”
敢情刚才的话白说了！
不过刚才的话很重要，魏不绪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善若水听明白了，她道：
“你的思虑是对的，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提高自己的医术。只有底子厚了才会有真正的底气。”
见善若水是真的一点也没怪自己，魏不绪才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研制的两种药我的确需要，而且需要的量很大，但没有你把控药物品质我不放心，所以你看如何操作？”
魏不绪心中早就想好了办法，可他偏偏不说出来，却让善若水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