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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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夫人与其他贵妇看着没什么不同，或许因为窦家崇尚武学，她比别人稍多了两分爽朗的气质。
见到善若水，平阳侯夫人先是夸奖她好姿容，然后对长公主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女娘是善公乘的女儿吧？”
上次在长公主的寿宴时，长公主曾向一众贵妇介绍过善若水。
长公主瞥了窦张均一眼，见他一副求饶的表情，笑道：
“你没认错，她是善公乘的女儿善若水。之前她向我拜寿时我瞧着她颇为投缘，便接了她到长公主府小住。
看到你送的请柬，我便带了她来。”
窦张均顺势接话：
“阿母，善娘子是我请来的。原本我将请柬送去善府，听闻她去了长公主府小住，便将请柬送到了长公主府。”
平阳侯夫人瞥了一眼窦张均，没有搭理他，却笑着对长公主道：“今年府中的茶花开得比往年更盛了些，所以才想着请你们来赏花。”
长公主不想善若水为难，对窦张均道：“我们年长之人说话，善娘子未免无趣，你带她去和年轻人玩吧。”
窦张均忙欢喜地对善若水道：“善娘子，顾云芝也来了，我带你找她去。”
善若水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朝她点点头，她便向平阳侯夫人告退。
善若水走后，平阳侯夫人对长公主道：“善女娘如今真的住在你府中？我瞧你挺护着她。”
长公主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均前几日来了我府中，拜托我一定带善女娘参加你家茶花宴。我想着你这个茶花宴的目的就是替张均两兄弟相看新妇，便带了善女娘过来。
你放心，善女娘对你家张均无意，你要是看不上她权当她今日就是过来赏花的。
不过，我也是真有几分喜欢她。”
平阳侯夫人与长公主是多年的交情，与她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且不说善女娘人品如何，仅是她的身份就很尴尬，换做你，你会怎么选择？”
长公主点头道：“你的想法我完全理解，那你趁早断了张均的心思，免得他越陷越深。”
平阳侯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善女娘真的对张均无意？”
“是”。
长公主道：
“说来你或许不信，善女娘还真不是攀高枝的性子。她被善代春冷待了几年，只想找个普通人家的忠厚郞君嫁了将她阿母接过去一起生活。”
善若水当时与长公主说的原话不是这样，但意思差不多。
平阳侯夫人也是厚道人，闻言道：“说起来善女娘也可怜，摊上个无良阿父。可是同情归同情，找新妇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长公主道：“如果不是善女娘的身份尴尬，我还真想促成她和张均。”
两人随后转了话题，说起其他。
……
窦张均带着善若水找到了顾云芝，她和梁芝月在一起，周围还围着一群人。
看到善若水，顾云芝遥遥喊了她一声：“淼淼”，然后与周围的人说了两句话后就朝善若水走来。
“不是说你去长公主府小住了吗？”
善若水教军医制药一事现在是瞒着的，因此她也不好告诉顾云芝。
“我随长公主来的。”
“你最近一直在制药？”
善若水道：“你是闻到我身上的药味了吧？是不是很难闻？”
“也不是，就是一股很淡的药材味道。”
顾云芝这话说得委婉，善若水最近日日泡在仓房，仓房内堆积了大量药材，因此善若水身上的药材味道的确大了些。
但要说难闻倒不至于。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冯玉菲领着几个女娘过来了。
她是看到窦张均才过来的。
冯玉菲恶狠狠地看着善若水，“怎么哪里都有你？”
不待善若水说话，窦张均已先开口：“她是我请来的。”
冯玉菲身后一个女娘道：“窦张均，你眼睛可要睁大点，不要什么人都搭理。瞧她一身的怪味，臭死了。”
窦张均打算再反驳她，冯玉菲已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子初，阿父捎了一柄好剑给你，我今日带来了，你过去看看可好？”
说完，冯玉菲示意随她一起来的女娘推拉着窦张均走。
被几个女娘推搡着，窦张均不好还手，就这样一步两回头被几个女娘拉走了。
顾云芝看了一下善若水的神情，见她并无半点不悦，也不知道应该庆幸她没喜欢上窦张均还是遗憾她没看上这么好的一个郎君。
善若水的确没有不悦，反而有些目瞪口呆。
泼辣女娘的行径善若水不是没看过，但那都是平民女子，她没想到这些贵族女子竟然也这样放得下身段。
善若水悄声问顾云芝：“听说你阿兄是都城最受欢迎的郎君，那些小娘子见到你阿兄也是这般作派？”
顾云芝想到什么笑了出来：
“这几个女娘家里都是武将出身，行为自然直接些，不过那些文官家的女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次，阿兄参加一个文会赛获得了第一，那些原本躲在屏风后的二十几个女娘全都跑了出来。她们将手中的帕子、香囊全都朝着阿兄扔去，害得阿兄足足打了几天的喷嚏。”
相像着当时的情景，善若水不厚道地笑了。
“应该是那些帕子熏了不同的香，再混合各种香囊的香味，刺激了顾阿兄的嗅觉，才会让他打喷嚏。”
顾云芝道：“那一次后，阿兄看到女娘就绕道而行，特别反感女娘送他手帕和香囊。”
两人说话间，又有一个女娘朝着她们走来。
顾云芝朝着来人称呼：“王娘子。”
善若水敏感地察觉到顾云芝的语气变得谨慎。
王娘子朝着顾云芝道：“女公子。”
善若水发现：女娘们称呼顾云芝要不就是“阿姊、阿妹”，要不就是“女公子”，很少有唤她“顾娘子”。
这样看来，南阳顾家在大家心目中还真是挺有分量！
顾云芝替两人介绍：“这是安定侯的女儿王冰燕，这是我的好友淼淼，善公乘的女儿。”
善若水根本不知道安定侯是谁，不过不妨碍她朝着王冰燕唤“王娘子”。
王冰燕也微笑着称呼善若水“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