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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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善若水离开的背影，魏不绪冷不丁地问尹狄：“你说她怎么突然对我冷淡了？”
尹狄心道：我怎么知道你哪里惹善女娘不快了？
但这话尹狄只敢在内心说说，不敢宣之于口。
“将军，连长公主都送了善女娘许多东西，善女娘这次帮了你大忙你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是不是不太好？”
“我问过她想要什么，是她说暂时没有想要的我才没送。”
说到这里，魏不绪停了下来：
“她说了让我替她找一个医师教她医术，可我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吗？她不会以为我忘了吧？”
魏不绪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否则善若水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走，去太医院。”
……
等送走那些士兵后，善若水才有闲心和孔氏说话。
“阿母，这些日子你在府中过得如何？”
“我很好”，孔氏反问善若水，“你呢？在长公主府过得可好？”
“我在长公主府过得很好，你没见长公主给了这许多赏赐吗？”
孔氏看着堆积在房中大大小小的盒子，问道：“你知道是些什么吗？”
“不知道，看看。”
善若水拉着孔氏一起拆盒子。
几个大盒子里装的都是衣服面料，都是适合年轻女娘穿的高档绸缎，还有一匹大红色的蜀锦。
孔氏将蜀锦在善若水身上比了比，“这个做件斗篷倒是好看。”
这么鲜艳又贵重的面料善若水可不敢穿出去显眼，她将这匹面料单独拿个盒子装了：“这匹蜀锦先收着。”
善若水又打开了一个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怔了怔。
这是一个首饰盒。
里面是三条项链珠串、几枚发簪、几串耳坠、几串手串，都是适合女娘戴的。
别看数量不是很多，但每一串都价值不菲。
善若水又打开了另两个相似的盒子，里面也都是价格不菲的首饰。
孔氏吓住了。
“淼淼，这些太贵重，”
“是啊！”善若水道：“我明日去找顾阿姊，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孔氏连连点头：“对，她是世家出身，见识高广，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给善若水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不仅仅因为喜欢她，而是她制出的药能救受伤感染将士的命。
这是大功，但目前尚没有公诸于众，于是长公主只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一下皇家态度。
只是善若水和孔氏都不是懂权谋心术之人，所以才不明白中间的弯弯绕绕。
善若水和孔氏将剩下的的盒子全都拆开了，除了一个小盒子里装着十锭金子外，其他的虽贵重但不至于吓人。
孔氏道：“淼淼，有了这些东西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了，万一给人知道，只怕会惹出麻烦。”
善若水道：“所以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孔氏起身开始翻善若水的床。
“阿母，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床下面是空的，我将首饰和金锭放进去。”
孔氏一边说话一边已将善若水的床翻开。
这床中间是空的，原本是用来收纳床褥被褥的。
孔氏找了个木箱，将装首饰的盒子和金锭都放了进去，然后将木箱放进空着的床中间。
放完后孔氏又觉得不妥。
“还是得留几件让你平日里带，而且去了一趟长公主府却没有一件首饰也难免让人怀疑。”
孔氏遂又将首饰盒都拿了出来，挑了几件看着不怎么贵重的留在外面，才又重新将首饰盒放回去。
放完后，孔氏还不忘记拿了床被褥盖在这个木箱上，最后才将善若水的床还原成之前的模样。
看着孔氏因担心钱财惹祸上身忙上忙下，更坚定了善若水早点带孔氏离开善府的决心。
收拾完首饰和金锭后，孔氏又将其他的面料等收进柜子里。
“淼淼，你让春芽出去买几把锁，将这些东西都锁上。”
善若水叫了春芽进来，先吩咐她出去买几把锁后，又安排她做另一件事。
“你买完锁回来后装做无意去和小菊、兰枝她们聊天，说长公主赏赐了我好些贵重的衣服面料，还有几件首饰和许多药材。”
春芽不解：“你平日不是一直不准我出去炫耀吗？今日怎么还要特意去说？”
“你别问这么多，只照我说的话做就行，但切记不要夸张。”
春芽应了。
春芽走后，孔氏感叹道：
“阿父去世后，再苦再难你都不肯发卖春芽，当时还觉得你太固执，可事实证明还是你有识人之能。
这几年多亏了春芽，如果不是有她在身边，你我的日子只怕过得更艰难。”
春芽是善若水的外大父给她买的奴婢，自小就跟在善若水身边，也是孔家落败后唯一留着的下人。
善若水道：
“我哪有识人之能？
当年只是觉得春芽脑子不太灵光，跟着我虽然过不上好日子但总有一口吃的就留着她。谁知道她后来会对我们这般忠诚。”
“那也是淼淼你心善之故。”
……
当天，长公主赏赐了善若水许多贵重衣服面料和首饰的传闻就在善府传开了，晚上来送晚食的奴婢还朝锁了的柜子和放在桌子上锁了的首饰盒看了好几眼。
华阙院中，善代春也在问荣和翁主：“府中都传开了，说长公主赏赐了大娘子许多贵重首饰，到底怎么回事？”
荣和翁主不屑道：
“还不是下人们乱传的。
今日大娘子进府的时候的确是提了不少东西，可以我对长公主的了解，衣服面料肯定是少不了的，首饰或许也有几件，其他不过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罢。
换做你，你会赏赐一个看着顺眼的后生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善代春想道：那自然不会！
“那你约束一下下人，不要以讹传讹。”
荣和翁主应了。
随后，荣和翁主找了春芽过去问是怎么回事？春芽按照善若水交待的话说了。
荣和翁主心中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但面上却严厉地斥责春芽：“长公主赏赐一些物件也值得你们大肆炫耀？真是没见过好东西。”
春芽诺诺应了，说以后再也不敢。
随后，荣和翁主召了下人训话：让他们不要无事生非！
至此，长公主赏赐善若水东西一事就此揭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