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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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魔修事件过去已经三天了，这几天都没出现什么其他的事儿。
估摸着那个魔修应该死在了九玄剑阵，墨千云渐渐让守卫弟子们恢复正常巡逻。
这天清晨，顾清正在房间里修炼，突然听到隔壁葛心柔房间传来痛快地呼声：“啊！”
顾清起身走到葛心柔门口，就收到了葛心柔扑过来的拥抱，她把头埋在顾清的肩头，声音中带有一丝呜咽：“师姐，我终于可以正常修炼了。”
顾清拍拍她的背：“嗯，师妹，都过去了，以后是新的开始了。”
“师父，师兄，你们也来了啊，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吗？”葛心柔看到了也赶来了的墨千云和裴昕。
“没什么？浊气排完是件好事，你总算可以进行实战训练了，就是这时间有点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墨千云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
“师父，不用这么担心，师妹肯定没问题的，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多陪她练练就好。”裴昕也很高兴。
“嗯，我相信我可以的。”葛心柔语气坚定，“师父我们快上早课吧。”
几人来到了演武场上。
或许是因为葛心柔终于可以正常训练的缘故，今天的课程基本上是一些实战上的简单应对技巧。
裴昕做对手，墨千云示范讲解，一点一点的教葛心柔。
葛心柔之前已经偷偷跟顾清练了好久，所以这些东西一教就会。
墨千云看到她的表现自然是开心的，觉得又是一个好苗子。
墨千云正想喊一旁打坐的顾清也来和葛心柔练练，但顾清不想暴露自己跟葛心柔练过，就借口有人约了擂台开溜了。
来到擂台，由于还是早课时间，擂台上空无一人，顾清感觉有些扫兴，御剑去了百药峰的琼枝崖。
琼枝崖地处高处，晨间总有寒气凝成雾凇，顾清之前就很想来这边修炼一下。
但是一般来说等她早课结束，这边的雾凇都散去了一大半了，也没有什么来得必要了。
看着满山头的琼枝玉树，顾清的心情分外的舒畅，刚想找个地方修炼一下，就看到了林间时隐时现的一缕红发：“素素师姐？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边采一点霜茸。倒是清儿，现在应该是还是早课时间，你怎么来这边啦。”
“今天师父他们在教师妹基础实战，我听着没啥作用，想着找个地方修炼，就来这了。”
“这里的确挺适合你修炼的，就是有一些烦人的小妖兽，不要入定太深。”
“好的，师姐。那先告辞啦。”顾清告别了沈素素，找到了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这边的冰属性灵气没有寒池那么浓郁，形态却很独特，有混杂在风中翻飞的，有在树上结成琼枝的。
她放大神识感受着周围，隐隐觉得自己跟冰灵气更加亲密了一些，不知不觉间又入定了。
“清儿，雾凇快散了，你也差不多该起身去暖暖身子了。”顾清是被沈素素从入定中叫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周围的树木都褪去了白色，只剩了细小的水珠挂在树叶上。
沈素素在一旁手里拿着个篮子，顾清凑过头看了看，里面主要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雪白色的蘑菇，中间混着少许鲜红色樱桃大小的圆果子：“师姐，这个红色的是什么药材啊？我没在书上见过诶。”
“这个呀，就是一种野果啦，借霜茸的寒气冰一下还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沈素素往嘴里塞了一个，一边递给了顾清一个，“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放进去红红白白的还挺好看的吗。”
果子入口酸酸甜甜的，确实挺好吃的，但是顾清看到这篮子里的颜色，又想起了那个似乎是存在于梦里的发簪，莫名间感觉眼前的景物有点扭曲。
顾清拍拍脑袋回过神来，却看到一边的沈素素正呆呆地看着篮子出神。
“师姐！你怎么了？”顾清晃了晃沈素素。
“没，没什么。”沈素素像从梦里惊醒一样，声音有些恍惚，细看她眼睛还有点湿润。
“刚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忘记了，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吧，我们回去吧。”
“嗯，走吧。”顾清嘴里应着，心里感受到了之前一起下山时候的那种异样。
这些天本来都正常得让她感觉自己的确只是做了一个梦了，但就在刚刚，跟那天一样的不真实感又在她脑海中蔓延开来。
两人沉默地回到百药峰的主峰，顾清一路开着灵眸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有点失望地拜别了沈素素，准备先去擂台打几把痛快一下。
来到擂台边，看见今天似乎比平常更多人。
诶？擂台来新人了吗？顾清兴奋了起来，往人群中走了走，就听到台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
“这小姑娘还挺能打！”
“那可不，毕竟是紫霆长老的亲传呢。”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紫霆长老。他会上台吗？”
“你傻啊，他一个长老怎么会跟弟子打。”
“紫霆长老看她的眼神好温柔啊！啊，为什么我不是紫霆长老的徒弟。”
“裴昕师兄居然也来了，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上台啊？我还挺期待他的新玩意儿呢。”
原来不是新人，只是师妹和师父他们啊，那我还是不去了，跟师妹又没什么好打的，反正肯定赢。
顾清默默退出了人群，往藏书阁那边走去了，虽然没啥头绪，但她还是想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跟她身上发生的事儿类似的情况。
藏书阁与跟梦境和认知错乱相关的案件记录也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南柯一梦”之类的寓言故事，也有说是进入了别人的洞天。在各种各样的书籍中翻找，顾清感觉头有点混乱就休息一下。
这就样来回找寻着，直到藏书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顾清因为短时间接触了太多信息有些脑袋昏昏沉沉。
正准备走，耳畔响起一个亲切老成的声音：“我说是哪个弟子如此勤奋，没想到是我们的小雪雪啊。”
“掌门师伯？”顾清抬头看，正是天玄掌门方文思。“师伯，对不起，待太久了，我就走。”
“诶，不要急，没关系的。”方文思揉揉顾清的头，笑笑道。
“雪雪，你之前一般来找东西都很快，今天待这么久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嗯，是有点。”顾清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掌门师伯是师父的大师兄，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属于可信任之人。
“师伯，前几天我经历了一件事，我的感觉真真切切，什么细节都记得，但是周围的人都告诉我事情跟我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记错了，为什么我的记忆跟别人的不一样。
如果是我记错了，那是什么东西导致我记错。
或者是别人记错了，但是不可能是大家都记错吧，要是真的是大家的记忆不对，事情不是更恐怖了吗。”
可能是前段时间都有点压抑，顾清的语气有点激动，“掌门师伯，我是不是生心魔了？”
“雪雪，不要急，放轻松。”方文思挥挥手，温和的金光轻轻包裹着顾清，让她放松了不少。
方文思接着从储物法器中拿出来一个金色的铃铛，“雪雪，闭上眼，说说感受到了什么。”
顾清闭上眼，认真地感知着。
“师伯，我听到风轻轻地吹过云海，融化的雪水流过平原和山峦，繁花盛开在草地上，百兽欢跃，百鸟飞翔，还有……”
沐浴在温和的金光中，听着悦耳的铃声，顾清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
“好了，睁眼吧。”顾清听从指示睁开眼睛，眼中隐隐的金光映入方文思眼中，他叹息了一句。
“首先雪雪你要放心，我敢肯定你没有心魔。”
“可是，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顾清不解。
“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是雪雪，你要知道，万事都有痕迹，究竟你感受的，和别人描述的，哪个才是真相？这是要用客观的东西来证明的。
如果你还找不到这样的证据，那么很有可能是你的实力不足以发现。
无论如何，你现在应当抛开这些疑问，先提升自己的实力。”方文思温和地道。
“嗯，好，谢谢师伯，我明白了。”听完方文思这样说，顾清心中也有了主意。
确实，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样冥思苦想也没什么用，等以后的一个契机吧。
“嗯，所以先回去休息吧，不管怎么说都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方文思笑了笑。
“好，师伯，我先告退了。师伯也要好好休息。”顾清作了个揖，往听雷锋方向回去了。
方文思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从涤心铃的带来的幻象来看，这个师侄不但没有心魔，甚至还有一些仙性。
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自己也没什么问题，那么有个能改变别人意识的存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希望一切能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