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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旅途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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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农历八月。

风起,吹散了一地的落叶,轻舞的落叶,宛若大自然绚烂的蹁跹。佣人们自觉的拿起了扫帚开始打扫,如果被管家看到了可得挨骂。

这是一栋典型的南方建筑,漫步在这样的房子里,一步一景,整体构造以木制为主,精雕细琢的廊柱与画栏相映生辉。假山流水营造出宛如仙境的景象,而熟悉的榫卯接头更是无处不在。当然,也融合了新式的琉璃花窗,增加了房间整体的明亮度,以及新的活力。

本来应该是平静的早晨,这时候却见到各处忙碌的佣人,也不奇怪,谁让今天小姐要出门呢,所以厨房、杂役、司机都得准备妥当。

里屋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嫣儿,东西都带齐了吗?要不再看看,是不是把惯用的家具也带去华亭,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都带上啊,兴许也能派上用场。”

“外婆,东西都带的差不多了,家具就不用带了,难道你不想让我回来住了不成?如果真的缺了什么,到时候在华亭买就是了。你放心,我等那边安顿好了,抽空就会回来看你的。”苏子嫣看着自己的丫环收拾好行李箱,拉着外婆的手说。

旁边有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一直陪着婆婆,看神态,这人就是房子的主人,男人头发有些许发灰,但是眼神很坚定且睿智,已经有岁月痕迹的脸棱角分明。此时也开口帮忙劝说:“你给嫣儿带的东西,都快把整辆车的后备箱给塞满了,嫣儿自己的东西就装了一个行李箱,你再带啊,估计得换个大车才行。”

“我就不想让嫣儿回她父亲那里,她母亲年纪轻轻的,跟着他父亲没几年就去了,谁知道那人是怎么照顾的,他母亲才去了大半年,就把妾氏扶了正,一屋子不知道什么人。”外婆开始有些动怒,自己说着泪花开始涌现。但是,似乎又觉得,不该在孩子出门当天惹孩子伤心,于是住了嘴,补了一句,“我去看看早饭备的怎么样了,怎么也得吃饱了饭再走。”

“别担心,你外婆啊,就是上了年纪,舍不得你,况且你母亲去的早,她心里一直放不下。”苏子嫣的外公洛老爷见苏子嫣想跟去看看,摇了摇头,“让她去吧,八成是抹泪去了,让她自己平复。”

苏子嫣点了点头,看见外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就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枚玉质印鉴和一把铜制钥匙,印鉴上刻的是洛楚筠的名字,上面的图形是洛家的族徽波浪纹形状,上头跃初水面的是一只鲤鱼。而铜制钥匙是素面的,只有在钥匙不起眼的地方刻着恒通两个字。

看着苏子嫣不解的神情,洛老爷子解释到:“这个盒子,是你娘去之前的一个月,交给我的。你带着印鉴和这把钥匙,去找魏记典当行,他们就会把你母亲存的东西给你了。等找到林家的后人,就把东西还给他们,这是你母亲帮林家保管的。”

“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我妈告诉您了吗?”苏子嫣小心翼翼的将印鉴放回盒子,轻轻地盖上了盖子,并将盒子的锁也重新锁上。

刚刚洛老爷子为了方便她查看,已经是提前开了锁,这回既然看过了,自然要小心锁好。小钥匙被苏子嫣放进了自己手镯的空腔里,原来那是打造手镯时,特地留出来,放一些重要的小物件,除了洛家的老爷子和身边伺候的丫环青梧,也就只有经手的工匠知道了。

洛老爷子摇了摇头,“当时你母亲只说是你林姨托她保管的,也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你娘跟林夫人那几年走的很近,林大帅又是被人暗算,走的突然,总归是对当事人要紧的东西。你仔细保管就是,别辜负了你妈对林夫人的情谊。”

洛老爷子顿了顿,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似乎,又觉得有些多余,便叹了声气转口道,“去用饭吧,省的再等一会又该凉了。你外婆的气估计也顺了,这些年,她在你妈忌日前后,总得发顿脾气,今年估摸着是见你要走,这气啊,便提早发出来了,发出来也好,不然人就得生病。”

“外公,我也想我妈了,你肯定也想了吧?”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之前收拾好行李,青梧就提着行李出去了,等洛老太太借口出去看早饭,房间就只剩下爷孙二人,老爷子的佣人在门外候着,没敢跟着进小姐的房间。

“怎么会不想呢?你娘是最像我的女儿,自小就聪明,而且对经商也特别感兴趣,人还没长到桌子高,就开始跟在我屁股后面,装模作样地学着我打算盘,写账本,其实就是胡闹。”洛老爷子回忆起往事,脸上的笑意浮现,稍后又眯起了眼睛,眉头微皱,声音沉了一些,接着说道,“只是,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真的是可惜了。”

“外公,你放心,这次我过去先把洛家的生意处理妥当,其他的事情不会逞强,我总得回来给你们尽孝的。”苏子嫣见外公的神色阴郁,赶紧宽慰,不然今天肯定走不成。

粗粗算一下,从接到她爸的电话,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吧,每次想出发,总被外婆拦着,反正借口就是天太热或者下雨了,再不然就是有台风,再或者是神明诞辰让苏子嫣陪着去烧香。

当然,她也不是急着走,但是她妈十周年的忌日总得提前张罗,去寺庙给她做几场法事,替她跪几天经,这是她作为女儿的一点心意,当然,她也想找出她妈说的要她小心的第三个人。

两人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小时候,苏子嫣跟表哥洛文卿经常在这跑来跑去,打闹捉迷藏,只是现在表哥还在国外,所以自然也不能见面,偶尔寄回几封书信,日子过得倒是很不赖。

也是,这公子哥会花钱,肯定过得舒服,苏子嫣想到在外面潇洒的表哥,忍不住吐槽。远在国外的洛文卿正喝着红酒,看着合同,不住地打了几声喷嚏,心想是不是得加衣服了。

终于到了饭厅,纵然苏子嫣心里有些准备,但是看到外婆准备的早饭,也是忍不住的想扶额,真的是太夸张了,这哪是早饭啊,是年夜饭的规格吧。苏子嫣看看旁边的外公,姜果然是老的辣,外公的皱纹一丝都没动,淡定的很。

“外婆,这早饭太多了吧,我们三个人吃不完的。”苏子嫣看到各色的早点,除了小笼包、灌汤包、蟹黄包、流沙包、饺子、馒头、花卷、豆浆、油条、大骨粥,还给准备了时蔬、素什锦、豆腐羹等素菜,这也没什么,但是准备了鱼、虾、蟹、丸子,这就有点夸张了。

“你怕什么,只管吃就是了,现在都九月了,蟹本来就肥美,中秋你指定也不回来陪我们俩,就当提前过了吧。吃不完我们中午晚上还能吃,家里也还有其他人,怎么就吃不了了。”洛老太太开始给苏子嫣张罗,小笼包径直就放在了她眼前,佣人也把粥盛好放在了苏子嫣的跟前。

“行了,吃吧。”洛老爷子示意开始用早饭,两个老人其实已经吃不了太多,年纪大了,胃口都不大,现在虽然是九月,但是秋老虎的季节可比夏天还要扰人,只不过,今天心爱的外孙女要出门,总该有些不一样,这就是老人的想法,多吃点总是有补益的。

由于老人身边养着长大的就洛文卿和苏子嫣,所以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定,大多数时候,两个老人对二人都是有些溺爱的。

“外婆,今天这粥熬的不错,你也尝尝,我帮你盛吧?”苏子嫣卖个好,知道刚刚外婆情绪并不高,只是因为自己要吃饭,所以怎么也要坐着陪陪她。

果真,洛老太太就说:“你吃你的,这事她们都能做好,你剥个蟹试试,应该膏是很厚的。”然后开心的开始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粥,开始尝了起来,“是不错,火候够了,看来也知道你喜欢,趁着你还在这,特地表现了一把。”

“外婆,你看看你,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真的,我保证。”苏子嫣伸出手来,发了个誓。总算把老太太逗笑了,又给她夹了点青菜和大虾。

洛老爷子看着这祖孙俩,自己静静用着饭,显然不打算加入这场谈话,但是偏偏不随他的意,洛老太太喝了半碗粥后,就开始抱怨:

“这文卿也是玩疯了,比你还要早出国,你都回国了他还在外面玩,一点也不知道惦记家里人。都是你,就不该同意他们出去,一个两个的,一走就是几年,每次回来都待不了太久就又得出去。

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父亲一个电话,又把你要回去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老了还不能跟在眼前。”

“怎么开始说这个了,当初他们表兄妹出去,那是去学习知识,也不是去玩了,文卿虽说去的时间是长了点,但是他不是在外面有生意要照顾吗?”洛老爷子有点无可奈何的说着,语气却温和,只是解释情况。

“那国内怎么就不能上学了,我看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国内上学,也没什么不好。主要也不是这个事,她父亲怎么让她一回国就去华亭,也不能让她在这里多住点时间。”洛老太太把气发到了不在场的苏锦琨身上。

“这刚好赶上楚筠的忌日,她父亲也有段时间没见到闺女了,这是人之常情。”洛老爷子又开始劝慰,女儿的离去,是这辈子没遇到太多风浪的妻子最大的痛,这也是为什么,她教养嫣儿和楚筠的方式也发生改变,她希望女儿温柔善良,到了嫣儿这里,只教她要让自己痛快地活着。

洛老太太哼了一句:“她那个父亲心里但凡有一点闺女,也不至于把个妾氏抬举成正室,那是个正经人家的做派吗?不就是生了个儿子吗?要是能把楚筠照顾好,她肚子里那个儿子也能好好生下来。再说,现在不还提倡男女平等吗?他姓苏的,说到底就是重男轻女。”

“咳咳咳,差不多了。嫣儿还在这里呢,少说两句吧。”洛老爷子赶忙打断,虽不至于伤到孩子的心,但孩子的脸面也得讲究了。

佣人们早在洛老太太埋怨洛文卿的时候,就被管家支出去了,只剩下管家和跟了洛老太太几十年的张妈还在伺候,不过,洛家的大小事,两人没有不知道的,况且两人也是看着洛楚筠长大,心里多少也带着对苏锦琨的埋怨。

“咳什么,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我这是提醒嫣儿,她父亲那续弦就是看着软和,实际是个绵里针,得多小心才行。”洛老太太多少还是给了洛老爷子面子,止住了。

苏子嫣其实都知道,毕竟她母亲去世前,提醒她要注意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继母,纵然她母亲没提醒,从辛芳能从她母亲的丫环,成为苏家正经的夫人,这手段和性情必然也是一等一的。

毕竟她父亲的做法虽然遭人诟病,但实际上也并不是个好色之徒,这些年,他除了把辛芳扶正,也并没有其他小妾。这也恰恰证明了,辛芳的难以对付,不得不防。

“外婆,你别担心,我不是我妈,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当好人,如果她真的对我怎么样,我绝不会留在苏家受气,大不了,我拿着钱出去买个房子住就是了。”苏子嫣跟疼爱自己的外婆打着包票。

虽然苏子嫣吃了不少,但是桌上的东西还剩大半,想着从这里到华亭明天才能到,索性让人把好带的包子、馒头都带上。毕竟一路上除了她,还有丫环青梧,司机张叔,张叔是张妈的儿子,因为老太太不放心,所以才让张妈的儿子出马。因为张叔开车送她们去了华亭,还得把车开回来才行,一来一回,不是件轻省的差事。

吃完了饭,老太太拉着苏子嫣的手不撒开,好像就这样拉着,她就不会走了一样,这个几乎顺遂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真的就怕跟苏家不合,总觉得苏家膈应。

洛老爷子也没多说,陪着走了一路,到了大门口,洛老太太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长篇,洛老爷子纹风不动的听着,就是不知道听了多少进去。

但是,苏子嫣倒是背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嘱咐的中心思想,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饱饭,多穿衣服。不要怕花钱,苏家的钱要是不够花,洛家的钱也管够。千万要小心苏家其他人,老的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终在老太太的眼泪中,苏子嫣挥别了住了许久的老房子,在这里,她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伤心难过的少年,以及逐渐自主的青年。

迎接她的,是那个埋葬了她生母的华亭,是仅陪伴她少年不很亲近的父亲,是姿态尚且不明的继母,是同父异母见过几面的弟弟,是那个她要寻求真相的目的地。

小车在路上颠簸,青梧在后排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张叔尽量开的平稳,但是对于暑热并没有完全褪去的旅途,这狭小而又闷热的车厢,注定不会令人感到舒适。苏子嫣担心张叔太辛苦,提议换她开一会儿,但是张叔可不敢让自家小姐来,生怕回去被自己的妈揪耳朵,这一把年纪了,可不好看。

总算,天上的太阳也累了,慢慢的回到西边的家里休息,这时候张叔开口:“小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就在前面的镇子里的旅馆休息,等明天我们吃过早饭了,再开半天,下午就能到华亭了。”

苏子嫣自然没有意见,她也早想去梳洗一下,不然晚上肯定睡不着。青梧这时候也清醒了,她知道小姐要梳洗的习惯,开始盘算要从行李箱里拿出什么,方便明天一早整理。

三人到了镇子里唯一的旅馆前,张叔先去问了房间,正好剩了三间,交了钱,就跟服务员吩咐准备三个人的晚饭。张叔交代好服务员出来,刚好碰到两个年轻人停好车,张叔跟其中一个更高大的年轻人擦肩而过。

苏子嫣见张叔出来,于是下车准备进店,青梧这时候提着行李箱从车上跟着下来,因为后备箱实在太满了,所以行李箱只能放副驾驶座上。

张叔帮青梧提着行李箱,三人准备进店,就听到刚刚两个年轻男人中矮一些的,正在跟前台大声说话,苏子嫣听了一句,大概就是,怎么这么巧,一间客房都没有了?

这时候,另一个跟张叔擦肩而过的男人转过头,苏子嫣见到了他的脸,是一张年轻好看的脸,但同时,他的眼神并不友善,有点冷,那是种需要在刀山火海里淬炼过的眼神,带着杀伤力。

一般这样的人,苏子嫣平时都会尽量避开,但是这次,她跟张叔交代了几句,就和青梧跟着服务员去二楼找房间了。张叔完成苏子嫣交代的事情,小跑跟上。

到了晚饭时间,旅馆可以在楼下点餐,苏子嫣本来是不想下楼的,但是在房间待着确实也有点闷,比较小旅馆的房间并没有那么宽敞。

等苏子嫣三人都选好餐,就坐着等服务员送过来,这时刚刚两个年轻男人也到了楼下,但是此时楼下已经没有了空桌。两人的站姿很挺拔,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棵大树般。

苏子嫣三人的餐上来了,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人过来打招呼,问是否介意拼桌,苏子嫣点点头,表示可以。于是,两人就都坐到了他们一桌,经过介绍,健谈的那个说两人都姓林,是出来办事的。但因为有些累了,大家聊的并不热络,而是各自吃饭。

回到房间,青梧在地上收拾,把苏子嫣要用的睡衣和保养品都拿了出来,准备让她早点洗漱完去休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主仆两人一前一后都睡着了。

这时候,有两个黑影悄悄潜入苏子嫣的房间,扶着苏子嫣往外走,正当两人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遇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苏子嫣见到的那个年轻男人,此时男人见到两个男人搀扶着苏子嫣,就直接出手。

两人中的一个见有人多管闲事,立即就开始与对方打斗起来,另一个想趁乱下楼,但是路被男人堵住了,而且见自己的同伴打不过对方,只能放下手中扶着的苏子嫣,开始支援起自己的同伴。

只可惜,两个匪徒联手都不是男人的对手,就当两人被男人一拳一脚掀翻在地,声音终于吸引了旅馆其他人的注意,二人立即掏出手枪。

男人似乎早已有准备,先是制服了其中一个,掰开了他的手,抢下了手枪,并将匪徒的头撞上墙壁,晕了。另一个匪徒,同时被赶来的男人的同伴从后面一棍子敲晕。

“老大,你这是英雄救美还是哪出啊?”林正就是拿着棍子的年轻男人,看到躺在地上苏子嫣,忍不住调侃,不过他也看出来,地上这姑娘就是之前,让出一间房给他们的,那人的主家。

“你去把让房间的人找来,这应该是他家小姐。”林润哲指示林正做事。

林正只得先去找人,好在张叔就在房间,不过他刚洗澡,没听到动静。这会儿听说自家小姐出了事,惊了一身汗,赶紧把衣服穿好,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候,林润哲已经把两人身上搜了一遍,除了两把手枪,在后颈处发现了毒蛇帮的标记,这是个在附近山道上拦路的土匪,偶尔也接一些拐卖人口的活,不过来旅馆抢人,不是他们平日的作风。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张叔怕她出事,还用手指探了一下鼻息,幸好有气。好在晚饭吃的不多,苏子嫣刚刚又经历了这么一遭,总算是被张叔叫醒了。

苏子嫣醒来觉得有些头晕,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青梧一直没出现,所以也顾不上多说,让张叔陪自己先去房间找青梧。两个匪徒则被林润哲和林正绑好,准备拖进了房间问话。

楼梯拐角本来就隐蔽,还是大家休息的时候,就算极个别听到了声音,也怕在这个小地方招惹是非,赶紧锁好门,不敢出来探头查看。

两个匪徒被林正用水泼醒,就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坐在地方,心下一阵心慌,赶紧大呼:“饶命!”林正站着,见林润哲坐在两人前面,手里把玩着二人的手枪,也不着急。

等了一会儿,林润哲开口了:“想要我饶命,那就说清楚怎么回事吧,谁指使的,说的慢的,我就得考虑了?”林正心中感慨,自家老大还是挺能吓唬人的。

“我说,我说,我都交代。”匪徒一赶紧表态,匪徒二只恨自己嘴慢,所以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我们就是混口饭吃,有一天在街上吃饭,遇见了一个人,他看出我们的底细,出价一千做这票,先让我们在这里等这个姑娘,说只要把她做了,就把剩下的五百给我们。”

“是是是,我们就是收人钱财,本来是直接做了就行,但是我们平时也做人口买卖,心想是个漂亮姑娘,找个远点的地方卖了,还能多挣一笔,所以就在她饭菜里面加了点蒙汗药。”匪徒二见兄弟已经开口,生怕自己慢了,于是插嘴。

“对方是什么人?跟那姑娘什么恩怨?”林润哲开口接着问。

“这就为难我们了,我们这行向来不问对方来由,只要给的起钱的生意,我们能接就接。我们只能看出对方是个中年男人,当时天黑了,这人像是故意等着我们,应该还装扮了一下,反正看不出样貌,穿着一身黑色长衫,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刚刚被同伙插了嘴,这次可不能慢了,于是匪徒一很是倒豆子一般,巴啦啦一通。

“应该是左撇子,我看他那天做动作都是用的左手。”匪徒二补充。

“对对对,我也记得是这样。您看,我们都说了,是不是放了我们?”匪徒一补充道。

“我看你们可以接着睡一觉,等明天再说。”林正见林润哲失去了问话的兴趣,一人一下,又把人揍晕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我看这两人确实不知道,但是我们身份暂时不能暴露,现在送警察局的话,恐怕要多事了。”林正有点犯难,这次他是跟着自家少帅出来办事的,但是如果被人认出来,怕是有点麻烦。

林润哲倒是不担心,他看了眼林正,“你留下来陪着那三人去报警,我先开车走,我们华亭城里汇合。

“也是,一般人肯定也不认识我,但是我留下来,你一个人…”林正刚说出口,就被林润哲打断。

“你有时间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怎么跟那主仆三人解释吧,万一他们问你是什么人,来办什么事情,你怎么说?”林润哲话一出口,林正觉得头开始逐渐变大。

“老大,要不还是我先去华亭,你跟他们三人一起去吧。”林正口不择言。

“你能办成那事的话,我是不介意,你换我,我还乐的清闲。”林润哲把枪收好,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正听到自家少帅的话,只能认命,不过林润哲并没有完全让他自己处理,把要处理的几个要点跟他讲明白。

第一,去找刚刚受惊吓的主仆,跟他们说明他们审问出来的情况。第二,明天上午,带着两个匪徒去警察局报案。第三,不要提及他的去向,只说有急事先走一步,林正等做完笔录再去华亭跟他碰面,按照警察局的办事效率,应该要到傍晚了。

林正接到指示,立马行动,去跟苏子嫣她们解释,由于审问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现在天太晚了,不如就明天上午再去警察局,不耽误他们休息。张叔当然觉得再好不过,加上两个姑娘还吃了蒙汗药,确实禁不起折腾,也就听从安排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过,主仆三人吃好早饭,张叔去敲林正的房门,见到只有他一人,于是问林润哲的去向,林正解释,刚好有急事要办,他先走一步,苏子嫣听到了,也没有说什么。

果然不出林润哲所料,等四人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四人回旅馆吃了午饭,知道林正也去华亭,于是四人便一辆车结伴同行。

剩下的旅途倒是愉快,林正本来就是能说笑的个性,而今天也只用坐小半天的车,于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华亭。在入城时,感觉盘查的稍微严了一点,得知四人是苏家人,便很快通过了。

进了城,三人与林正分别。三人在薄暮中进入了苏家大门,佣人们跑去通传,等到下车,苏锦琨见到多年不见的女儿,还是难掩高兴。而辛芳则故作亲近,抓着苏子嫣的小臂,引她一起进屋,还说因为她要回来,老爷开心的不行。

晚饭已经准备好,苏锦琨、辛芳、苏子嫣和苏少安按主次坐好,不得不说,辛芳的处事确实挑不出毛病,她让厨房准备了荤素各六样,还有汤面小菜等,基本上照顾了咸淡的不同口味。

而且因为知道父女俩长期不住,难免生分,她这个做继母的,就开口说笑,活跃了饭桌的气氛,避免太过冷清,一顿饭下来,倒也看着一家和睦。

饭罢,四人就围坐到客厅喝茶聊天,苏锦琨开口问路上是否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苏子嫣只说昨晚遇到点不太平,不过解决了,也就过去了。倒是辛芳,略作夸张,问有没有受伤,苏子嫣也礼貌回答了。

因为苏子嫣长途跋涉,所以没坐多久也就先上楼休息了。三人就说了说,最近华亭城里的一些事情,还有公司的情况,就都散了。

回到房里,青梧不解地问:“小姐,为什么不告诉老爷,昨晚发生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我也没受伤,那两个匪徒充其量就是工具,说出来也顶不上事,而且我这个继母这么精明,肯定也没什么破绽。我还不如早点上来睡觉,省的在下面跟她演戏。”

苏子嫣这会儿是真的累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过好在泡完澡舒服多了。

“对了,明天张叔要回去,你早点去吩咐厨房给他准备好吃的,辛苦他这一趟。”

青梧把东西归置好,应下,“知道的小姐,今天回来的晚了,不然还可以去华亭买点特产,让张叔带回去。”

“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我们俩都早点起来,上午去买杏花檀记的糕点,给外婆她们捎回去,不然下回再找人可麻烦,你等会跟张叔说一声,让他可以多睡会儿,明天不着急走,我们明天可以坐电车去逛街。”苏子嫣被匪徒的事情,打乱了计划,不过好在青梧提醒。

青梧说了声好,检查好门窗,就关好灯下楼找张叔说了。这边苏子嫣是入睡了,但林润哲准备的戏,可才刚准备开始唱。

“都准备好了吗?”房间里,林润哲跟几个商量的主事人说话。

“少帅,都准备好了,城里所有的布防都已经换了我们的人,剩下的就是营里那些不当值的。”领头的中年人回答,“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时间一到,就同时行动,那整个华亭就能拿下了。”

“秦叔,我要请的那几个客人在哪里?”林润哲接着追问,“今晚能不能钓到大鱼,就看那几个小的的。”

秦叔此刻一脸轻松,“真是天助我们,他们几个正在华亭最大的舞厅喜乐会喝酒,等会找几辆车就能接到司令部。”

“时间到了,行动吧,我准备好给你们庆功。”林润哲听完也就放松下来,看来今天确实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很快,华亭各处的布防逐一被攻破,整个华亭的实际控制权可以说已经易主,不过林润哲要的可不止这些,他还需要五大联军从中央承认他的华亭司令地位。

他在司令部的会客室内等待他邀请的几位客人,整个计划实施要在一小时内完成,林润哲看看手表,耳边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根据声音的大小,他判断应该还要走五分钟才能到他这里,不过他已经开始清洗茶具,准备迎接他的客人。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林正和另一个军官一起进了会议室,他们身后是九个人,两个大头兵搀扶着一个喝醉的青年人进来。

等三人被安置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那名军官招招手,带着六个大头兵出去了,林正看着自家少帅,等候通知。

林润哲喝了口茶,没有言语,这时,秦叔到会议室门口,他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下摆,走了出去。吴叔耳语了两句,林润哲用手指了指沙发上的几人,林正会意,知道他是让自己看好,于是点点头。

林润哲跟着吴叔去了一间办公室,开始打电话,不一会打完三通电话,就坐下来等电话来,几分钟后,陆续接进来三通电话。

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林润哲却一脸笑意,仿佛对方不是冲着他发脾气,还温声说:“吴司令,您别担心,贵公子在我这里安全的很,我就是担心他出点事情,不好跟你交代,这才请到司令部的。”另外两通电话大体也是如此,只是其中一个挂断时,明显听出是用力砸下去的。

随着一脸怒容的三个中年人到来,办公室的气氛明显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刚刚三人被卸了武器,还被大头兵限制随行人数,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三个叱咤风云半生的司令,只得咽下这口气。

其中一人,直接指着林润哲开始发难,“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林润哲是想请他们来商量事情的,可不想这个时候就闹翻,于是只能走向他们三人,然后,将人请到会客沙发上。

“周大帅,你别动怒,周少帅不过是喝醉了,现在正倒在沙发上休息,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让人给你抬过来,不过,我建议还是让他们先睡会儿,我们这里的事情聊好了,他们自然就跟你们三位回去休息了不是?”

林润哲说完,周大帅知道与其浪费自己的力气争执,不如应付一下当前这个小子,他自然听出了林润哲口中的意思,同时,他也认出了这小子是林家那个。

这时候还是吴大帅出来主持谈话,只见他坐直着身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还是吴大帅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当华亭司令,需要各位以五大联军的名义承认。”林润哲此时收起来笑意,眼神坚定的看着吴大帅。

“我知道,三位大概是当我异想天开,不过,华亭的布防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不信,你们可以自行确认。忘了介绍,我叫林润哲,是前华亭司令林天明的儿子。”

其实三位司令都认出了林润哲,不过碍于情面,都没有捅破他的身份,这时林润哲都自己介绍了,那他们也就没有理由装不知道了。

华亭本来是林家的地盘,十二年前因为林天明被人出卖,在返回华亭途中身故,于是华亭也被吴家占领,才十六岁的林润哲,带着林家军到处东征西战,替人打仗,挣口军粮养活手下的一帮兄弟。

吴大帅在接到林润哲的电话后,就已经打电话证实过了,毕竟是从司令部打出去的电话,当自己的人都没有接到电话,他已经猜到出事了,此时看到林润哲身边的秦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秦凯,当年林天明死了后,我念在你多年驻守华亭,才将你留下来,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吴大帅此时开始质问秦凯,借此拖延点时间想想对策。

秦凯倒是坦荡,“我本来就是林家军的人,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少帅回来。”

“你倒是衷心,哼!”吴大帅心下一阵不痛快,当年看他职位并不是特别高,加上话也不多,本以为一个门头干活的不会出什么乱子,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

“今天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聊,如果各位不想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不妨坐到天亮,我可以陪着。”林润哲不想过多纠缠在其他事情上,其实他还有其他的底牌,不过他不想太早把自己暴露给这三个老狐狸,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留一手有时候是能保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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