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进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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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段视频中，触手怪从诞生到灰灰，仅仅过了30秒，只是这30秒内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
大家的神经思维明显还停留在那小东西疯狂锤砸实验仓壁的那一幕，在裂缝即将裂开之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们都忘记了这是在观看视频回放，大家的眼中尽是那触手怪的疯狂举动。
恐惧，那是面对未知生物的无措，自己的命运仿佛在那个时间节点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面对这一切，没有人能泰然自若。
视频结束后，有人跌倒，有人大汗淋漓，但是没有人去嘲笑他们，因为所有人的面色都是苍白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看到的视频是真实的，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真实感。
这种真实感似乎唤醒了人类潜藏在dNA里的某些传承记忆，血脉中的战栗，那是一种遇到了天敌的宿命感。
……
王松龄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声响，他慢慢走到墙边，扶着垃圾桶的边沿大口喘着气，大家都以为老局长被吓到了，所以并没有不识趣的人靠近。
就这样，大家在安静中等待，同时缓了一会儿心神，重新端起架子的时候。
王松龄这才用力呸了一声，将卡在喉头的那口浓痰吐进了垃圾桶里，面色也渐渐红润。
“他娘的，终于吐出来了，我说你们这帮家伙就那么没眼力见，我一个老人家，扶半天墙了，都没人来帮我顺顺气。”
见到老局长发火，大家下意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心说就你这一顿能吃两碗饭的老人家，还需要人扶？
“算了，不和你们计较。”
王松龄见众人装缩头乌龟，旋即冷哼一声，然后他就指着投屏对人群中的一个胖子问道，
“刚才的视频都看到了，我觉得挺吓人的，你这当领导的就没啥想法？”
胖子当即就是心里一苦，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问我，o(╥﹏╥)o，我虽说是这个研究基地的负责人，但只是之一，主管后勤物资的，为基地提供日常服务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后勤大主管，研究这块儿的专业也不对口啊。
但这实话他能说么？
不能，领导提问了，你去打他脸，这好么？
这不好！
那么编瞎话？
也不能，领导提问了，就是想要一个应对方案，你编瞎话误导领导，出了问题谁负责？
所以他当即就是啪地一个立正，对着老局长喊道，
“报告领导，我的想法就是坚决满足科研人员各种需求，坚决贯彻上级领导的指示，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指导方向。”
王松龄看着面前站姿笔直，口号响亮的负责人，在这里就职的确屈才了，他应该去垃圾处理厂工作。
那肚子比他怀孕了八个多月的儿媳妇都大，一看就是个废物。
王松龄最终只是瞪了胖子一眼，没做出什么指示，也没说什么想法，他嫌弃地挥挥手，示意对方走开，转身面向另一侧，他笑眯眯地跟那名年轻的研究员问道，
“这位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做的很好，虽然有些专业知识我听不懂，但是这看的到的实验测试我很满意。”
“谢谢长官，我是特级研究员董向辉，这些数据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
嗯，有学识，知进退，是个好苗子。
“好，不错。”
王松龄顿感欣慰，他现今已然79岁，虽然他看上去还是精神矍铄，但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要不是放心不下这大好河山，他早就去颐养天年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见到优秀的年轻人就开心的原因，一个民族要发展壮大，就要注入新鲜的血液，国家的未来终究是要交到他们手中。
……
老话说得好，慢工出细活，王松龄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匆匆取得的研究成果是他的焦急态度促成的，很明显，对于实验台上残骸来讲，它的后续研究还是有极大空间的。
于是他把负责人叫了过来，盯住对方的眼睛，指着董向辉和实验室中依旧在忙碌的众人说，
“现在我做出指示，你一定要配合好研究人员把工作做好，保证好后勤和大家的安全，他们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就找你，懂了吗？”
负责人被盯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顿时点头如捣蒜，连忙称是。
王松龄把话说得这样认真是有自己道理的，他坐镇西南数十年，那可太了解人性了，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规则，因为这一切指令都需要活人来运行，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容易坏事。
只是这次的研究太重要了，在实验仓中变异而成的新物种就不必说了，零号犯人的疯狂，无所察觉的越狱袭击，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魔幻，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世界居然有种不真实感，所有的事件似乎都有一个缺口，那种推门而入的感觉，让人不安。
临走前，老局长回望了一眼投屏中那个满是裂纹的实验仓，说了一句，换个更结实的吧。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心情虽各有不同，忧虑却未减半分。
……
午夜凌晨时分，云城郊外的城市污水处理中心依旧灯火通明，工人们收到上级指示，这次的污水处理要进行多次高温消杀作业，几个备用车间同时进入工作状态，所有人都要加班。
厂区内空气闷热不说，大家还得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口罩护目镜，不懂行的人进来还以为这是个化工厂呢。
反正大家装束都一样，谁都不认识谁。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混进来了一位假员工，他自来熟地和这个打打招呼，那个喊个你好，就这样顺利抵达进水口。
那里的垃圾堆塞的宛如浮岛一般，假员工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赶忙掏出一支类似怀表样的仪器，在上面轻轻拨弄了一番后就开始闭上了双眼。
刹那，另一个黑色世界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只见丝丝淡蓝色的细线宛如受到牵引一般不断从黑暗中涌出，从四面八方直奔他而来。
不一会儿，假员工睁开了双眼，将怀表收起前看了看，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一般。
他再次混出工厂，在一处监控盲区，双腿一曲，一个跳跃便越过了三米围栏，然后一边掏手机一边解下身上的工作服。
将衣服护具卷做一团后便扔进了荒草中，拨了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一声清冷的问话传出，
“怎么样，事情办完了吗？”
假员工夸张地张大嘴巴，捋了捋被帽子压平的黄毛，哀怨道，
“不是吧老大，你不应该先关心我的安全嘛，我可太伤心了。”
黄毛见没有听到臆想中柔声安慰，干咳两声，
“老大，你是了解我的，只要是我出手，没有……”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很明显对方得到了答案却并没有继续闲聊的雅致。
黄毛尴尬地扣了扣耳朵，四下张望，像是怕被人发现当前的窘态，确认无人后他才悻悻收起手机，落寞地转身离去。
只是他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活了，竟然在他身后张牙舞爪起来，似是在埋怨他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