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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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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向晚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他:“什么?”

楚舰寒用力弹了她脑门一下:“我不是说过,在清安成亲这一晚,要送小周氏和李静云一份厚礼,替你报仇雪恨?你把我说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唐向晚痛的差点没掉眼泪,捂着被弹的额头,发出惊叹声:“你这手笔,简直太狠了。”眼看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在他怀里坐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道:“不过我喜欢。”

楚舰寒紧蹙的眉眼缓缓舒展,眸底掠过一抹不可擦觉的笑意。

但唐向晚还有一点疑惑:“这事是你的手笔,你姨母岂不是没有给我使绊子?”

楚舰寒否认:“当然不是。姨母的人一直被我和祖母的人监视着,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小打小闹,也不伤筋动骨,她自然不屑于做白费功夫的事。

在成亲当日下毒,令人措不及防的同时,又能最大限度的把你的过错放大。

你看姨母只给男客下药,用药的计量也只是引起他们腹痛和轻微的泄泻。且他们发作的时候,宴席已近尾声,说明她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此事传出去虽会遭人诟病,于她是没有什么妨碍的,无非说她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于你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以后你就再也没法在盛京圈的夫人里做人了。

相比之下,这还是很合算的一笔买卖。

只是她没料到,我会让清安负责此事,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

她更想不到,我会在清安的酒里下同样的毒,用量还比她狠,让清安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论说去揭李静云的盖头,和她喝交杯酒。”

“李静云今儿,只有独守空房的份。我还支会了府中的大夫,让大夫在清安的药里,加一点泻药,让清安明日也起不来,让李静云独自去给家中的长辈敬茶。”

“佩服,小女子深感佩服。”

唐向晚的话绝对发自肺腑,只要牢牢地抱住楚舰寒的大腿,她可以在清远候府横着走。

楚舰寒眼尾微挑:“为了替你报嘴巴溃烂之仇,你不知我前前后后花费多少功夫。快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唐向晚笑的一脸淫邪:“奴家就让公子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楚舰寒将她从怀里拉出:“你这毒妇,你哪里是报仇,你这是恩将仇报。”

唐向晚笑的前俯后仰,嘚瑟道:“被你发现啦?一经卖出,概不退货。”

楚舰寒笑的一脸宠溺:“娶了你,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唐向晚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她心里还有疑问:“你是怎么说服清安帮你去采买菜品的?万一清安不肯承认是他采买的,你打算如何应对?”

楚舰寒道:“姨母不愿意她恶毒的一面被清安知道,她的计划,自然也不可能告诉清安。清安虽对权利有渴望,但我自认为待他不薄,只要没有姨母从中作梗,区区小事,他自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至于你说的清安否认采买一事,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否认。因为…”他的眼睛看向她娇媚的脸:“清安就是因为所谓的前途,才放放弃了你。而今,又怎么会再次因为权利,当着你的面否认此事。我赌的就是这一点。”

唐向晚不得不佩服,他做事细心又胆大,且极度自负,但他确实有自负的本钱:“毒是你姨母下的,这就意味着厨娘和采买的管事至少有一个是她的人,你怎么蒙骗他们的眼睛?”

楚舰寒脸上难掩自豪之色:“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又都是家生子,妻儿父母皆在清远候府。姨母到底是个妇人,手段还不够狠毒,给了我有趁之机。”

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脸上,她一脸情急,也不卖关了:“我用他们的妻儿父母作为要挟的筹码,他们就和马车夫一样,安敢不答应?说到底,我和宋朝臣是一丘之貉,无非我和你是战友。”

“你怕不怕?”

唐向晚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才不管你秉性如何,只要你对我好一辈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好人。”

楚舰寒撑不住笑了,只要于她有利的事,她果真不讲一点原则。

李静云苦等着楚清安来揭她的盖头,和她喝交杯酒,却等来楚妍进入屋内,一脸心疼的说:“静云,我哥哥泄泻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实在没有精力来揭你的盖头,母亲让我来通知你,让你早些歇息。”

李静云满心委屈:“我好好的婚礼,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一日,脑海幻想过无数次楚清安揭她盖头时,她是要把最美的侧脸露给他看,还是双眼含情脉脉的凝视他。

她从没想过,清安会在成亲这一日,连揭盖头的力气也无。

毁了,一切都毁了!

成亲这一日新娘子自己揭盖头视为不吉,她和清安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楚妍已经从小周氏口中得知真相,她想要替母亲报仇,但母亲是何许人也?都在唐向晚手上讨不到便宜,何况是她!

李静云不同,姐姐是德妃,自有法子整治唐向晚,一脸气恼的添油加醋:“静云,我听母亲说,今日男客会中毒,都是唐向晚的手笔。哥哥的症状比男客更重些,因为她恨你姐姐害她嘴巴溃烂,借此报复你。”

李静云奋力将盖头揭了下来,一脸扭曲道:“唐向晚,只要我不死,她就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楚妍心满意足的笑了,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唐向晚吃不了兜着走,她坐等隔山观虎斗。

李静云痛苦不堪,实在没有精力应付楚妍,推托头疼要歇息,下逐客令。

楚妍叮嘱她早些歇息,明儿一早还要起来敬茶,便就走了。

李静云哪里睡的着,坐在窗棂边暗自垂泪。

李氏忙安慰:“我的好小姐,哪里有洞房花烛时掉泪的?快别哭了,不吉利。”

李静云哽咽道:“清安没来,本就不吉利了。”又满脸忧愁的问:“清安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李氏叹息:“方才奴出去打听了,比楚四小姐说的还严重些,说人就离不开粪桶,整个人都虚脱了。”

李静云忧心忡忡,那明日的敬茶,他还能和她一道出席么?

她焦躁不安,若他明日不能出席…

除了望门寡,从未听说新妇独自敬茶的。传出去,她很有可能成为盛京的笑柄。

一股冷风从窗棂卷进屋内,淅沥沥的雨点从黑暗的空中洒落,沿着屋檐垂下,形成一片雨幕。

李氏赶忙将窗户关上:“我的好小姐,天马上就亮了,快歇息吧!”

李静云哪里睡得着?睁着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李氏推门而入,站在床头温言说:“小姐,该起来敬茶了。”

李静云任由李氏替她更衣洗漱,紧张的问:“姑爷好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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