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风唤证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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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霜拨开朝堂后门帘的一角，朝堂外人群看去，只见一人从人群中慢慢走至堂前。

那人仪容秀雅，衣冠济楚，一袭青色长衫迎风飘逸，举手投足文质彬彬，看似书生但又佩剑在侧。

那人正是她的哥哥，凌风唤。

弥霜紧张起来，急忙放下门帘退后几步，青松拍了拍弥霜的手，安慰道：“放心，你在暗处，又有帷帽，他看不到你。”

风唤双手作揖道：“拜见大人。在下有一法证明望月鳝有毒。”

白大人示意他接着说。

风唤说：“刚才在下在过来的路上，看见官差已将城东一角的恶犬生擒，看公告道，恶犬连日来伤人无数，不如就地正法。”

白大人似有意会问到：“公子是说？用恶犬来证毒？”

风唤说：“不错。家妹对奇书涉猎甚广，很久之前读过望月鳝的事情，所以在下刚好有所耳闻。此鳝剧毒，如果恶犬服之中毒，则证明传说非虚。”

白大人觉得风唤所言有理，于是让两个官差擒着恶犬上堂。但恶犬狂躁，两名官差控制不住，几经挣扎，恶犬脱绳，往后堂门帘直奔而逃。

几乎瞬间，青松将弥霜抱起，施轻功上了横梁。风唤这边出剑快如闪电刺穿恶犬后腿，剑直插破砖，硬生生将恶犬钉在地上。

一时朝堂血液四溅，风唤躬身作揖道：“方才情况紧急，在下才出剑行事，惊扰大人了，在下知罪。望大人念在恶犬已伏地，未伤他人，饶过在下。”

白大人命官差对现场稍作清理，准备让恶犬服鳝，但恶犬伤势过重，没有食欲，眼看就要昏倒，错失良机。

风唤说：“请让在下一试。”

风唤要来绳结，松松垮垮地绕着在恶犬嘴边围了几圈，用剑柄托起恶犬的头，拿起水盆，将望月鳝强灌进恶犬体内，随后立即拉紧绳索，使恶犬无法张口。

不一会儿，可能望月鳝毒性太大，恶犬七孔流血而亡。

希声冷眼看着风唤所为，心想，这么多年，风唤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举手投足看着彬彬有礼，行事却狠绝毒辣，如此表里不一之人，想不明白，弥霜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信任。

白大人最后一锤定音，他认为范老板一案，虽有疑点，但厨师、掌柜如实说向生面孔渔夫出买鳝经过，而现在有证明望月鳝有毒，案件责任归酒家，算是误杀。

掌柜吓得满脸涕零地说：“冤枉啊，如果范老板真是服用可望月鳝，应该会立即一命呜呼，而不是卧床昏迷，大家都看到了，那恶犬服用望月鳝后立即毙命了。”

金麒这才缓缓道：“事发当时，我看范老板面色发紫，如鲠在喉，急喘不停，立即就帮他用扣了喉，他吐了许多。当时他有点抽搐，咬牙切齿，我手但为救人，我也顾不了太多，于是被他咬了一口，我指上还有他的牙印。”说完就将手举起，手背向着白大人。

白大人观之，真的有暗红色牙印，可见淤青有些时日。

希声说：“禀告大人，服用望月鳝会导致气虚血崩，如不尽快引邪出体，就会立即毙命。”

白大人思考一会，觉得金麒所为，应该是救了范老板半条命，当场就将金麒释放了。

余下掌柜、厨师按律应作误杀，又考虑主犯可能仍然在逃，就暂时羁押二人，留作后用。

此时，官差来报，说昨晚大夫按着解望月鳝毒的法子，让范老板服药辟毒，范老板醒过来了。

希声心想，如此甚好，图腾案件终于有生还者，希声说：“白大人，卑职申请主动护卫范老板，请大人派员支援。”

白大人明白希声的顾虑，当即让捕头唐申带队辅助。希声离开时，看见金麒。

金麒向希声躬身作揖说：“感谢大人为在下洗清冤情，大人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希声急着前往范老板府邸，唯唯诺诺道：“兄台言重了，本是在下职责所在，告辞了。”

晚上，希声与唐申一行人都到范老板府邸护卫，以防凶徒作案未遂。弥霜得范夫人允许，随范夫人到病房内查看病情。

病房内，大夫正在为范老板诊脉，范夫人小声向弥霜介绍，那人名叫薛夫子。

薛夫子本是书生，早年科考得中秀才，后再未高中，逐逃家上山归隐，后师承云城碧山老医师，近期下山义诊。

弥霜一听云城碧山，在母亲所着书籍《药施典要》中有所记录，碧山区位独特，四季同天，山中药草、林禽等林林总总，种类丰富，山上落霞之处，有药师斋，名叫灵虚宫。

待薛夫子诊脉后，弥霜向夫子行礼，说：“夫子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晚辈叹服！”

薛夫子说：“你就是那位发现望月鳝的女子？”

弥霜谦虚道：“晚辈在家中书斋偶有涉猎，只是碰巧知道。”

薛夫子说：“姑娘过谦了，幸好发现毒源，才能设方配药。”

弥霜当即请教薛夫子治疗之事，薛夫子说，范老板好在毒发时已引邪向上，体内毒素自已然减半，后续施药毒物几乎祛清，徒留温病伏邪，夫子已施针，加上黄芩、栀子、豆豉等等药材煮开冷服，症状变后邪热外现，又以吴茱萸、蚕矢，加上连翘等等药材煮开服下，未来症状如有减缓，用清热化毒之药调理即可。

弥霜感叹薛夫子平易近人，没有刚愎自用，当即受教，说：“感谢薛夫子倾囊而授！”

薛夫子说：“我心已逃道，不在于世俗之事，多一个人懂，少一分危难。”

弥霜又问：“夫子，要晚辈斗胆求问，如何制得望月丹？”。

薛夫子惊讶道：“望月丹为至阴至寒之物，姑娘为何要制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