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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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零壹披着一头漆黑的斗篷，盖着脸，只能看见他的嘴巴，身侧拉着零壹的是刚刚带零壹饱餐一顿的司仪。
“你，为什么帮我？”零壹疑惑地问道。
“正使大人的做法不对，这是有目共睹的，我并不希望一个孩子成为了他们愤怒的发泄点，你还有大好的未来，若诺德镇容不下你，你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司仪回答着。
“是么……谢谢。”零壹感谢道。
“这有什么……到了。“司仪提醒着，领着零壹来到了诺德城墙下，这里头有个小洞，直通诺德镇外，看起来还有些装修过了，一些尖锐的岩石还被打磨的圆滑了不少，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老旧了，像是存在了很久很久了。
“这、诺德镇还有这么个小缺口？”零壹疑惑道。
“算是吧，这是我一个发小带我过来的。”司仪笑道，“小时候贪玩，所以经常跟他漫山遍野的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洞，还天天出诺德镇玩。
“这样啊，这洞似乎还翻新了一遍，应该是打磨了吧，里面尖锐的岩石也没有了。”零壹靠着感知魔力的能力，清晰的看见风浪在缝隙中的运动轨迹，得出这个结论。
“观察的挺仔细的啊，没错，这个地方是我那个发小打磨过，因为我小时候经常被这些石头刮破，所以他就帮忙打磨了下。”司仪笑道，那满满的幸福像是快要溢出脸颊一般。
“是么，他现在怎么样了？”零壹询问着，司仪却愣了下。
“他……他现在……”司仪吞吞吐吐的说着。
“嗯？怎么了？”零壹倒是很好奇。
“已经不见了，找不到他了。”司仪说着，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乌云密布，将昏黄的天笼罩成乌黑色，但却奇异的是，仅仅只有半座诺德镇的上空笼罩着乌云。
“这样啊，那总有一天会再见的，我也一样在找我的母亲，我相信她一定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零壹开朗的笑道。
“这样么，但愿你母亲平安无事。”司仪微微鞠躬。
“当然了，对了，我的信记得给雷欧和爱丽丝，他们会稳定下来在诺德这边学习的，能帮助他俩。”零壹笑着，钻入了洞中。
“好，小心点，外面也偶尔有巡逻队。”司仪招手道别着。
“好，我知道了。”洞内传来零壹的声音，愈来愈远……
可司仪的脸色却瞬间转阴，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在司仪的身侧。
随后大雨悄无声息的来袭，而司仪却站在大雨中盯着小洞，久久不能忘怀。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踩着水坑溅起水花的声音缓缓朝自己逼近。
“这样，就可以了？”司仪悻悻地转过身子，而身后却站着那个对零壹百般刁难的正使。
“做得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来人。”正使说着，一伸手，正使身后房屋后还有两名侍卫，心领神会的鞠躬行礼，随后缓缓退去。
“你做的不错。”正使牵着司仪的手，来回抚摸着，但司仪却有些害怕的抖动起来，把正使吓得不轻，“嗯？雨下的原因么？有点冷？”
“啊……阿正，收手吧，你已经变得不再是你自己了……”司仪悻悻的说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害怕的情绪在颅内打转，腹部涌上来难受的感觉，好像要紧张的吐出来似得。
“阿正？要叫我正使大人才对吧！”正使怒气冲冲的将司仪推倒在地，淤泥沾满了她雪白的裙摆，变得浑浊不堪。
“等、等一下阿正，别、至少别在这里……”司仪趴在地上求饶着，双腿却依然失去了知觉。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么？”正使说着，看到了零壹逃走的那个洞口，豁然开朗。“哦，这里是我们俩小时候偷偷出去玩的地方，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来着。”
“对、对，所、所以别、别这样了，阿正……”司仪颤抖着声音说着，甚至还咬到了舌头。
“我都说了要叫我正使大人！”正使说着，一巴掌抽在了司仪脸上，司仪的脸颊上被扇出一个红印子，倒在水坑中，“哦对了，这也没什么问题，秘密基地，当然要干一点私密的事情了，你说对么？哈哈哈哈！”
正使大人说着，双手抓住了司仪的胸襟开始撕扯着：“别、不要，阿正，阿正！”
“要叫我，正、使、大、人！”
啪……
“是……正使……大人……”
……
淅沥的雨声和轰鸣的雷声有些响亮，响到零壹听不见他人的呼救与哀嚎。
仅仅一墙之隔，却判若两个世界……
“说起来有护卫队巡逻来着……”零壹说着，看了看下着大雨的天，随后眼神一凝，大步流星的朝森林里跑去，“我应该还记得来时的路，顺着一条小路穿过这片丛林就是我们的村子了，但丛林太大，要做好标记。”
零壹刚计划好，可城墙上却突然朝零壹射来一箭，零壹没注意到，但好在箭射偏了，并没有射中零壹，射在了零壹面前，好似在警告零壹似得。
零壹停下脚步，看着箭头，随后又抬头看城墙上的人：“零氏后人，你逃不掉的！”城墙上一名侍卫高吼着，右手伸出朝前一指。
诺德城门打开，两支小队的骑兵一拥而出，疾驰追向零壹。
零壹有些疑惑，的确自己所作所为是给正使带来了一点点困扰，就“一点点”而已，吧……
但也不至于派两个小队，十名骑兵，护城墙上五六名弓箭兵，这么豪华的阵容对待自己吧，自己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而已啊。
零壹虽然有些诧异，但来不及思索，因为马匹疾驰的速度过快了些，零壹才走神了一会儿，两名领头的骑士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了。
双双挥出长剑劈向自己，零壹赶忙下腰躲开面前两片刀刃，刀锋划过零壹的鼻尖，仅仅毫厘之差就能伤到零壹。
但仅仅躲开两次攻击根本无济于事，身后还有八个人，城墙上还有弓箭手冷不丁的放箭，而人腿又跑不过马腿，唯一能够逃出去的方法只有……
零壹脑袋里飞速思索着，随后从口袋中取出一金一橙两枚宝石，接着下腰之势，藏于背部，随后顺势双腿放松，不再支撑着上半身，用背部的肌肉压碎魔法矿石。
好在魔法矿石脆弱无比，就算零壹这样做也还是压碎了宝石，随后零壹背后的地面开始鼓动，骑士胯下的马匹开始惊慌失措，不受骑士控制。
城墙上的侍卫见状，立马命令弓箭手朝零壹射箭，但就在弓箭手射箭的瞬间，零壹背部的泥土居然笔直的伸长出来，宛若一条大蛇破土而出一般，再次躲开弓箭手一齐射来的长箭。
“大蛇”整体呈土黄色，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内部的一些金黄色金属结构，整体已经窜出10米有余，还在往上攀升，一路冲向远处森林树海的方向，而随着这条“大蛇”窜出地面，地表也瞬间平静下来，骑士们也渐渐控制住了马匹。
“别害怕，往前冲！”一名骑士举起长剑高喊着。
零壹站在“大蛇”之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再看看目的地的森林树海，还在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结果大雨倾盆的天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霆，一道道金黄色的闪电在穹苍之上蜿蜒盘旋，宛若数条游龙一般。
“完了，忘记雷雨天气了，得赶紧下去才行……”零壹有些慌乱了，因为他清楚自己脚下的这条“大蛇”其内部结构是用金属性矿石，倘若被自然界的雷电劈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转念一想，身后追逐自己的那群骑士们却都穿着金属外壳，这难道不是好机会么？
望着不远处的空旷地面，又看了看脚下的树海，犹豫之时，一道闪电再次出现在眼前，零壹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最后还是选择了就面前脚下的树海一跃而下。
零壹刚刚迈开脚步跃下，一道闪电立马袭来，劈中零壹刚刚站立的“大蛇”，也影响到了零壹，好在零壹怀中还握着雷属性的魔法矿石，所以溢出的雷电并没有伤到零壹，而是被零壹手中的雷属性矿石所吸收。
但区区一枚石子，怎可承受得起这天雷之力，零壹手中的矿石开始缓缓发烫，赶忙将手中的矿石丢出，矿石砸向“大蛇”，魔法矿石在和“大蛇”接触的瞬间，体内吸收、蕴含的雷属性元素瞬间产生爆炸，在空中炸出一圈火花。
零壹距离爆炸最近，在爆炸刚开始的瞬间，口袋中取出一枚蓝色的石子，一圈水环缓缓包裹着零壹周围，保护着零壹不被强烈的爆炸所波及。
但水环还是无法将热量全部吸收殆尽，化为一团火流星坠落而下。
零壹再次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青色的宝石，包裹着零壹的水环也近乎被蒸发的消失殆尽，零壹在即将落地的前夕，赶忙举起手中的石子往地上一砸。
一圈气流瞬间从地面朝上卷起，零壹将上衣脱去，一手攥着两只衣袖，一手抓着衣服的底边，简易做了个降落伞，利用强劲的气浪，总算能稳住缓缓坠落。
零壹落地后，赶忙清点了下自己两侧口袋中残存的魔法矿石的数量，但很遗憾的是身边的魔法矿石居然只剩下了白、黑、黄、紫四块石头，已经没有多余的石子了。
“难道，要用日曜了么……”零壹缓缓抬起手，一圈圈热浪在零壹手中盘旋，觉醒后，自己调动体内的魔力速度更快了，“但日曜所带来的副作用，魔力枯竭怎么办？身上没有恢复药啊……”
的确，回忆起零壹和水晶蜘蛛的战斗时，每次战斗使用了日曜后，都会极其疲惫，几乎每次使用过后就要通过恢复魔力的药水来保证自己的魔力。
但自己刚刚觉醒体内魔力，储存用的手环自己也没戴着，该怎样才能摆脱如今的困境好些呢？
“过来……”
“谁！”零壹警惕的朝身后看去，但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唯有一片又一片的树海。
“过来……”那个声音又想起来，似乎源自四面八方，灌入自己的脑海中似得。
“往哪去？你那边又是哪？”零壹姑且相信了这个声音，因为现在零壹身后两队骑士队已经进入树林里来搜寻零壹了，零壹只好赶紧撤出才对。
“我这里，到我这里来……”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但却听得零壹很是奇怪：“你那边又是哪边啊，能不能报个准确的点位啊。”零壹如今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功夫开玩笑，若这个声音继续这么闹下去，自己不听便是。
“你知道方向的……”声音说完后，愈来愈轻，随后消失了再也听不见。
“什么意思？我知道方向？”零壹说着，还在思索着那个声音的意思，结果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刹那间一张张画面涌入脑海之中。
穿过一片树林，走过两条河流，抵达一条十字的岔路口，零壹认得这条路，是从村子里前往诺德镇时坐马车走过的路，倘若这里继续往前一直往前就能走到自己的村子了。
但脑海中的画面却不，画面朝左转弯，并没有笔直走下去。
转完后一路走到了一个漆黑的旋涡之中，跳入旋涡，随后是一尊女性的雕像，一个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握拳，低头祷告的女子。
回过神，零壹大口大口的喘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地问着：“刚刚那是什么？怎么感觉，那个雕像和我的额头上的印记在遥相呼应一般，可能我转生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有什么身份的吧，才会继承这个印记，如今更像是早召集、呼唤我一般，过去看看吧，也没退路了。”
“是不是这边？”零壹刚刚决定下来，一阵马蹄声响起，零壹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木，站在枝条上，随后便看到了两名骑士骑着两匹马，缓缓走来。
“应该是这里没错，刚刚那一下闪烁的金光，是挺亮眼的。”一名骑士四处张望着，在寻找着什么。
“金光？难道是我额头上的那个？那会儿都能冒金光出来么，真的假的。”零壹轻声的自我吐槽着，没好气的拍了拍自己额首的印记，但拍头带来的疼痛感却是由零壹包揽而下。
“诶，说起来昨晚你是不是去老地方潇洒去了？”
“还好吧，毕竟家里的婆娘不让碰。”
“你哟，小心被发现了给打一顿。”
“没事儿没事儿。”
听着树下两个骑士缓缓走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树枝上的零壹，听着两个骑士闲谈，反而让零壹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但如今仅仅只有四枚魔法矿石在身侧的零壹，面对全部近十人的骑士小队，零壹确实没有还手之力：“没有什么能反击的么？四枚矿石我……”零壹说着，想到了自己的无属性异能铸造，“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不如让我体验体验。”
零壹说着，盯着自己的右手，随后一团白色的光芒缓缓攀附在零壹的右手中，仿佛穿上了一层甲胄一般，随后零壹将右手摁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心里默念着：什么都行，变成什么都行，能够帮到自己就行。
“谁！”零壹的声音似乎引来了骑士的注意，警惕地举起手中的长剑，但并未发觉到零壹的方位，所以只是举着长剑警惕着，视线在树海中寻找着。
“你怎么了？”另一名骑士似乎并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疑惑地看着队友紧张的警惕着周围。
“你没听到一个小孩儿的声音么？”警惕的骑士质问着。
“没有啊，你幻听了吧，想立功想疯了？”
“没有，我真的听到了！”
“哎行行行，在哪个方向啊？”
“就在、就在……”
“你看吧，还说你不是幻听。”
“真没有！”
“这、这是……。”
……
客栈内，雷欧缓缓打开手中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汉字，却让雷欧犯了难
“完了啊，我有些看不懂零壹写的这字儿。”雷欧摸着脑袋说着
“哎，你真的是，我来，连汉字都不认识。”爱丽丝吐槽着，从雷欧手中抢过信纸。
“谁知道啊，也就只有零壹写出来，零壹写的字跟我们正常认识到的有些不一样，不过也因为如此我们能毫无顾虑的想到是他。”雷欧又好气又好笑的轻声抱怨着。
“切，那是人家有学问，好好学学。”爱丽丝偷笑着。
“好好好，看看他说了什么？”雷欧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零壹的情况。
“行，等下昂。”爱丽丝说着，不紧不慢的读着手中的信。
但突如其来的雷电声，让爱丽丝听得心里发毛，雷欧赶忙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好像是城墙那边的方向。”
“下雨了？”爱丽丝询问着。
“嗯，有点雨，天阴沉沉的。”雷欧不知为何，看着那片乌云，心里像是悬着颗巨石一般，久久不能忘怀。
……
‘爱丽丝、雷欧，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诺德了，别担心，我不是被正使的人押出去的，我是在司仪的帮助下逃出来的，没有被其他人抓住。’
‘你俩别担心，刚刚听司仪讲了关于学院的一些事儿，虽然普通学生学习费用昂贵，但只要进入内阁就不会收取学费，还会提供最好的教学资源，说是首都：安德莱萨那边的讲师，你们可以争取一下。’
‘我打算接下来就先回无名村了，将来什么时候我有能力了，出来寻找我的母亲了，那会儿说不定我们能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重新相遇，如果你们想见我，也可以回无名村来找我，我还在我的房子那里，不打算搬。’
‘勿念，零壹。’
……
“或许，可以突围！用我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