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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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靠在一处矮墙边，突然脑袋转向了村口处。
张启山一直关注着楚宁，此时见楚宁转头，也将目光移向了路中四散的柴火处。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儿猫腰出现在了视线中。
齐铁嘴一个激灵在张启山与楚宁的对面拍着张副官，还不断朝看过去的楚宁挥手，示意人终于出现了。
那个老头见四周无人，便蹲了下来从散落的柴火中扒拉出了一把斧头，用袖子擦了擦。
“这东西终于找到了！”
齐铁嘴见到老头儿那副开心的样子，仿佛找到了乐子一般，捂嘴偷笑，惹得身边的张副官不动声色的离齐铁嘴远了一点儿。
张启山却是皱起了眉头，楚宁随张启山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了老头儿工具包袱外面的一把铲子。
“佛爷，有什么问题？”
“他不简单，跟紧我。”
张启山悄声回答完楚宁的疑问，便示意对面的张副官带着齐铁嘴一起跟着老头儿进村。
四人跟上了进村的老头儿，不紧不慢的追了一段距离，老头儿进了一处小院。
齐铁嘴正要进院，楚宁连忙拉住了齐铁嘴。
“八爷，这个老人家不简单。”
齐铁嘴听了楚宁的话，顺着楚宁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将楚宁带到了自己身后，随即把张副官推到了前面。
张启山也在门口站定，没理会身后三人的小动作。
“走吧，进去会会。”
张启山发话，张副官便带头踹开了老头儿的屋门，直接把两扇陈旧的木门踹爆废了。
跟在身后的楚宁眼睛有一瞬间的瞪大，随后便恢复了正常，想不到张副官居然把对八爷的气撒在了这木门上。
齐铁嘴一进屋就被屋子里琳琅满目的物件吸引了。
屋内的角落里不只有成堆的军用罐头，床尾还落满了行军包裹，进门的门口也有好几个大箱子。
张启山就近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整齐的摆满了军用刺刀长枪。
老头儿被突然闯入的几人吓了一跳，尤其是见到了自己废弃了的门板不由得怒目圆瞪。
“哎？！你们是什么人？”
张副官快步冲到老头儿身前，“坐下。”说着用力压住了老头儿的肩膀，向下一按，老头儿就被张副官强行钉到了椅子上瞬间老实了不少。
“我滴个妈呀！
这么多军需啊。”
齐铁嘴惊叹的拿起步枪，比划了一圈。
“说！从哪来的？”
“这这…我我我……”
“嘿嘿嘿嘿，老人家您不要紧张，”
齐铁嘴拉过一旁还在好奇四处查看的楚宁，让他坐到了椅子上，这才又跟面前的老头儿对话。
“我们呀，就是问问你这些东西哪来的，并不会拿你的东西。”
老头儿听完齐铁嘴的话偷偷瞄了一眼齐铁嘴手里抓着的步枪咽了口吐沫，正巧和坐着的楚宁对视上了。
楚宁朝老头儿笑了笑，“您直接说就好，我们不是坏人。”
老头儿慌乱移开视线，“这些东西啊，都是我捡来的。”
“什么？！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
齐铁嘴一听这话，瞬间又举起来了手里的步枪，对准老头儿。
楚宁……八爷您还真是坐实了自己是坏人的身份啊。
“啊！真的真的，呜呜真的啊。”
老头儿被齐铁嘴的举动吓得语无伦次，目光又朝着一行人中看起来最乖的楚宁看过去。
楚宁前脚刚说完“我们不是坏人”后脚齐铁嘴就一言不合抬枪指着老头儿脑门，没办法，现在只能是朝老头儿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张启山检查完桌上的防毒面罩，看老头儿一直在偷瞄楚宁，也皱着眉头审讯着老头儿。
“从哪里捡来的？”
老头迟疑了一下，起身带着几人开来到了一处荒凉的院落，还没有进院，就被院里散发出来的气味熏了个正着。
齐铁嘴凑到了楚宁身边，抓起楚宁脖子上围的围巾，捂住了自己口鼻的同时，还不忘记将围巾的另一端递给楚宁，示意楚宁也捂住挡味道。
“我去！这什么东西这么臭！”
门口围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流蝇，张启山透过门口的缝隙看了一眼回答了齐铁嘴的疑问。
“腐尸。”
齐铁嘴听完瞪大了眼睛。
被张副官提着后脖领的老头听到张启山的话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就又将头埋的更深了。
张副官收到了张启山的指示，抬腿，又是一扇门飞在了地上，彻底脱离门框爆废了。
张副官拎着老头儿率先进院，齐铁嘴放下了围巾，改用袖子捂住口鼻也跟了进去。
楚宁正要抬步跟上去，发现身旁的张启山没有动作，于是也不动了，歪着头手上还保持着用围巾捂着口鼻的动作，眼神询问张启山。
张启山看到的就是楚宁露在外面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正看着自己，以为是小孩儿嫌弃味道太大了些，再加上确实画面有些倒胃口。
张启山掏了几下，掏出一条帕子，递到了楚宁眼前，示意楚宁用帕子捂住口鼻。
楚宁虽然疑惑张启山为什么突然给了自己一条帕子却也听话的接过代替了围巾，一瞬间帕子上的冷香就钻进了鼻腔，好似是那种清清冷冷的熏香，臭味儿瞬间散了不少。
张启山见小孩儿皱起来的眉头松动了不少也没多话，这才步入院中。
楚宁跟在张启山身后，一步一步避开院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站到了齐铁嘴身边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
“佛爷，这殉葬也没必要这么大手笔吧？”
“这不是殉葬，是谋杀。”
“那有没有可能跟秘密实验有关呀？”
张启山看向老头儿，张副官突然拎起来老头儿的衣领。
“到底怎么回事？！”
“啊哎哎！不关我的事儿啊！
他们可不是我杀的啊。”
“废话，就凭你这身板儿，能杀的了这么多人吗！”
齐铁嘴听到这个老头儿说的废话气的连臭味儿都不避讳了。
拿开袖子臭味儿直击，说话声音都颤抖了，身边的楚宁默默递上了围巾的角角。
齐铁嘴自然接过，“哼，就算你承认，我也不会相信的。
快说！”
“我，我就是贪财。
所以才偷拿了他们身上的东西。”
“哎呦喂！我这，没人要你东西，我们是问你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半年前，矿上来了一堆人不知道干什么的，他们给我一堆钱把我轰走了。
我也不敢来这边，就在几天前我闻到恶臭，结果发现这里死了很多人啊！
我……”
张启山打断了老头儿的叙述直奔主题“那辆火车你见过吗？”
“火火火…火车就是那时候开出去的。”
“各位大爷，我真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
“说谎。”
楚宁这时突然开口，只有离得最近的张启山听到了。
“什么？小少爷你刚说什么？”
齐铁嘴不搭理老头儿哀嚎式的辩解，问着楚宁。
“没事儿八爷，这位老人家可能是太害怕了。
没准忘记了一些事情，等下可能会想起来吧。”
楚宁眼神与老头儿对视，老头儿心虚的挪开了视线也不再辩解了，安静的再次垂下了头。
张副官听到楚宁的话，神情一凛，开始时刻留意着老头儿的举动，发现这个老头儿确实有点儿古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张启山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挑起了一具尸体后背的衣服，露出了尸体后背大面积的脓疮与纹身。
随即便又检查了一圈，发现周围的几具尸体也都是带有纹身，张启山想起来火车上的尸体也都是带有一样的纹身并且面部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