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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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
“殿下属下已经确认过很多遍了，辅国公家没有嫡女，唯一的嫡女在五岁时就落水身亡了。后来辅国公就把他宅子里的湖给填了。”
暗卫仔细地说出他查来的消息。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要查辅国公家的嫡女，但身为暗卫，他不能质疑主子的命令。
“没有嫡女？”他提着的一口气似乎散了，整个人如同没有精气神一般，仿佛下一刻一阵风来就可以把他吹倒。
“那个落水的嫡女是在哪一年出生的？”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永安十三年。”
洛晋熙跌坐到床榻之上，永安十三年，那正是卫锦书出生的年份。那真的是她吗？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锦书不是一直活到三十多岁，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死。
三十多岁的她还舞的一手剑，将叛军挡在殿外。怎么可能五岁就溺亡了呢！
“再查！给我查关于辅国公家中所有的事情特别是那个早……早夭的嫡女。我要知道所有事，不论大小！”
“是殿下！”暗卫退下了。
洛晋熙躺到床上，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卫锦书怎么可能早夭呢！
她可是辅国公唯一的女儿，金尊玉贵的养大，连辅国公的胡子都敢拔的大小姐，怎么会落水呢！
有那么的仆从跟着，她怎么可能在小小年纪落水！
他不相信，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这肯定是梦中的世界，他要睡觉，他要赶快睡觉，等醒来，醒来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他将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这时辅国公府上并没有察觉到太子派人来他来查探。
国公父子几人正在书房中商讨事情。
“我今日上朝听太子奏对，感觉太子真是长大了。”辅国公轻叹。
“父亲，殿下也已经十四岁了，入朝观政也有两年了，也该有些长进了！”卫麒笑着说。
“那是殿下！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犯了忌讳！”辅国公瞪了他一眼，
“知道你与他自小一起读书，但麒儿你得记住，君是君，臣是臣。做臣子的得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僭越之举。”
儿子是太子的伴读，太子自小脾气都比较好，和自家儿子的关系也不错。但太子终究是太子，君臣之间还是得注意分寸。
“父亲，我知道啦！”卫麒满不在乎地说，他又不是不知道，但这不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嘛！
“不过你还是别和太子走的太近，毕竟我们卫家一直是忠于皇上的，太子就算是皇位的继承人，但一天没有登上皇位，他就不是你所效忠的对象。”卫国公语重心长。
自家儿子重情义，如果在这份同窗情上投入太多，迟早有一日会吃亏的。
“可是父亲，大哥是太子的伴读，再怎么疏远太子也没办法啊。而且这时候疏远太子，不就会得罪太子吗，这样不是更不好嘛。”卫麟却反驳了他父亲的话。
他大哥作为太子的伴读，是天然的太子党，已经打上了太子的标签。就算他再疏远太子，也还是没有用的。
何况大哥作为太子的伴读是陛下选的，这也是默许了他们家帮助太子，这时候疏远太子，不是太迟了吗？
“只是让他别和太子太过亲近罢了。要不麒儿你去岭山那边待一段时间？”卫国公询问自家儿子的意见。
卫国公是个很开明的父亲，他也很尊重孩子的意见。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卫麒和卫麟意识到了卫国公语气中的不对劲。
“陛下老了。”他叹息了声。
陛下老了是显而易见的，但父亲单独拿出来说，应该是陛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雄狮已老，幼狮在侧的话肯定会引起猜忌，陛下看着太子这般年轻，再想到了自己的年迈肯定会不舒服的。
但这份不舒服不能冲着太子发，那么遭殃的就是太子身边的人了。
太子其实还是很得陛下喜欢的，毕竟太子出生的时候太好了，那时正值打了胜仗之际，陛下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太子并非嫡长，他上面还有几个已经成年的哥哥。但陛下略过那些已经成年的皇子，将太子之位传给他，就足以证明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只是陛下已经年迈，太子又尚且不足以担起大梁，还有一些已经成年的藩王虎视眈眈，所以如今的局势特别紧张。
卫国公不愿意已经的儿子进入这个漩涡之中，所以他才想着让儿子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毕竟陛下的身体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等尘埃落定之后，他再回来也不迟。
“那我们要是去了岭山那边，父亲又该如何的？父亲，您会不会有危险？”卫麒一脸担心地问卫国公。
“我毕竟是国公，掌握着兵权，不会有事的。你们还是结伴一起去岭山那边待一段时间。”
“那行，我们在这里父亲也还要揪着心担心我们，不如我们直接离开的好。”
“你们去那也可以多陪陪你们母亲，岭山那边的环境不错，多待一段时间也不错。”卫国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们这一年到头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你们母亲一直都特此想念你们，你们倒好，根本都不去见见她！”
“这就去，这就去！”卫麟连忙说。同时用手肘捅了捅卫麒。
“嗯，我们这几天收拾东西去母亲那里住一段时间。”
他们母亲在生下小弟后就一直身体不是很好，受不了京城的喧嚣，所以就隐居在了岭山那边。
每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住，一般都是他们父子过去那边和她团聚。现在正好可以借这个借口躲出去。
朝廷以孝治天下，他们去看望母亲，是所有人都无法阻拦的理由。
“尽快收拾吧，你们早点去，我也能安心一些。”他手握重权，一向被皇帝信任，不管这个京城发生了什么，他都是会站在陛下这边的。
他可以为了陛下战死，但他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