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姜家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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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看着年逾五十，须发皆已染白霜，不过身材健硕，卷起的裤管中露出的小腿胳膊肌肉分明。
“阿翁，客人到了。”素衣女子轻声道。
那老翁忙抬眼，眉眼间皆是笑意，望着顾心缓缓道：“阿雨，你请客人们先到凉亭处用茶，我去更衣马上就来。”
素衣女子颔首，领着顾心和陆安春走到一凉亭处落座。
凉亭四角皆挂着铜铃，迎风而响，铃声清脆悦耳，不失雅致。
“二位，还请先饮些茶水，阿翁一会便来。”素衣女子道。
她身后的一名女子闻言缓缓上前，从炉火架上取下铜壶，那铜壶外壁的水珠滴入烧的红彤彤的碳上，“呲”的一声，冒出缕缕青烟。
陆安春望着那缕缕青烟，透过那薄烟望向端坐在对面的素衣女子，唇角勾起一抹笑。
“姑娘，这是什么茶，喝来倒是有一股香气沁入心脾之间 ，倒是从前从未饮过此茶。”顾心边饮边赞道。
“顾老板，此乃家中种的几株山茶，乃取每一株的嫩芽晒干炒熟，再泡水就可饮用。”素衣女子低声道。
“原来如此，竟不比那些名贵茶叶逊色分毫，好茶好茶。”顾心赞道。
“顾老板喜欢便好，只是不知这位姑娘觉得如何？”
素衣女子不经意间将话抛向了陆安春。
原本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的陆安春闻言，忙向前一步取过桌上的那盏茶，轻抿一口，又将茶盏轻放于桌上。
“饮茶之事，我不太懂。不过此茶饮来，沁入心脾，口有回甘。好喝，好喝。”陆安春望着素衣女子回道。
素衣女子微微一笑，唤道：“你们去将我做的茶点取些来，我们搭着今日的茶吃，正好。”
她身侧的两位女子领命，便退了下去。
这会，姜言早已换好了衣裳，一身寻常麻布所制的黑衣，周身无一物是名贵之物，乍一看就是街边的一寻常百姓。
顾心见姜言缓步行来，慌忙起身相迎。
陆安春与素衣女子见状，也纷纷起身。
“不必如此，在我家中没什么规矩，顾老板随意一些即可。”姜言笑道。
顾心未答话，只是哈哈一笑。
姜言在主位落座，素衣女子立于一旁，顾心在姜言的对面坐了下来，陆安春立于顾心身侧。
“顾老板，你且说说，这笔生意你是如何打算的？”姜言道。
姜言开门见山，如此直接，倒是让陆安春刮目相看。
顾心娓娓道来，此番说辞皆是前几日顾心同陆安春在顾府中合计好的，陆安春听着倒是有些走神了。
她近些时日都拘在临安城中，许久未到山间田野走动，今日来这村中，倒是颇得了一些野趣。
她抬眼望着院中瓜果田蔬，竟生出了几分欣喜之感。
陆安春细细听着，但她心里清楚今日事成与不成，并不在于顾心同姜言说了什么，而在于站在姜言身侧的素衣女子是何态度。
陆安春从刚刚姜家两个婢女的态度就怀疑此素衣女子就是姜珠雨。
这会，顾心说到重要之处，姜言总会唤姜珠雨添茶之际，瞧着她的眼色。
陆安春就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估计四处瞧着，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来。
果然那素衣女子轻咳一声，缓缓道：“这位姑娘，我看你方才很是喜欢那栗豆糕，想着园中的豌豆也熟了，今日正好采摘。姑娘可愿同我一道去摘些，一会正好我做成豆糕，你也可带一些回去。”
姜珠雨此话正合陆安春心意，她点点头欣然应允。
姜珠雨领着陆安春缓步朝院中的西南角行去。
姜珠雨并未同陆安春开玩笑，她领着陆安春走到了菜园里。
她二话不说挽起衣袖和裤管，就走入了菜园中，先是仔细瞧着那一排排长势喜人的豌豆，不由分说的动起手来。
“姑娘，别拘着，何不进来这园中同我一起？”姜珠雨相邀。
陆安春本就有意，只是看不清姜珠雨的想法，所以一直在等她相邀。
陆安春道：“好久不曾有这田间乐趣了，今日倒是要感谢姜姑娘给我这个机会了。”
姜珠雨闻言，抬头望着陆安春，笑道：“姑娘是何时知晓我身份的？”
“方才，姜姑娘出门迎我们之时，我就看出来了。”陆安春回以一笑。
“如此也好，我们就不用再打哑谜了。”
姜珠雨从豌豆架上摘下两串绿油油的豆子丢入一旁的木筐中。
“我看姑娘之相，实在不像是屈居于顾氏之下的人，姑娘为何愿意同顾心跑这么一趟？”姜珠雨缓缓道。
“自是有求于顾家。”陆安春诚恳道。
姜珠雨摘豌豆的纤纤小手微微一顿，回头道：“如此想来，让顾家寻姜家联手一事也是姑娘的主意了？”
陆安春摇摇头，言道：“非也，乃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主意。”
“你的朋友？”姜珠雨闻言，更是好奇了几分。
“不错，我有一位朋友，机缘巧合下同姜姑娘有一面之缘，是他让我同顾老板前来找姜姑娘的。”陆安春缓缓道。
姜珠雨沿着田埂缓缓朝前走去，不一会方言道：“姑娘，你若再不来帮忙，怕是今日要吃不上着新鲜的豌豆糕了。”
陆安春闻言，忙脱了鞋袜也往田埂间去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摘了许多，不一会那木筐中已盛了许多豌豆。
姜珠雨遣人将木筐拿走，并唤人制成豆糕。
她亲自领着陆安春去后院更衣。
姜珠雨取出一套新的衣裙递给陆安春，轻声道：“今日辛苦姑娘同我一道采摘豌豆，这套衣裙是前些日子新制的，我打量着姑娘同我身形相仿，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先换上吧。”
陆安春本想婉拒，可又转念一想，便欣欣然接过了姜珠雨手中衣裙，缓缓道：“那就多谢姜姑娘了。”
“一套衣裙罢了，姑娘不必多礼。”姜珠雨笑道，“想来父亲同顾老板谈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一同去瞧瞧？”
陆安春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