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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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四川，姓周，前期侦查工作中获取的几条线似乎汇在一起了。张万钧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准备在这个突破口多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大脑飞速运转着继续问道“周阿姨，您在家里工作多长时间了？”
“我在闻女士这工作有三年了。”
“那您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根据您的观察，之前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人跟王先生和闻女士起过冲突吗？或者在您请假休息前，家里有过什么怪事吗？”
“王先生，平时工作很忙，不怎么回家，闻女士生活比较简单，每天就是在家照顾和教育甜甜。有冲突的人，倒是没见过，但是之前带甜甜出去的时候，闻女士提醒过，现在时节不好要小心陌生人，我看之前新闻上也老有疯子伤人的。”
“家里最近有来过陌生人吗？”
“没有，家里很少来外人。偶尔，闻女士的朋友们会来坐坐。”
询问进行的同时，赵天杨手机上收到了专案组发来的调查信息：周阿姨，名叫周红霞，56岁，四川泸州人，她的二儿子周建豪，24岁，也是劳鹏公司的员工。还有一条消息，让天杨眼前一亮，这个周阿姨的原籍所在地和他们之前调查的青山墓园周志强的户籍所在地是一个村。
天杨把信息递给李涛和张万钧，虽然和之前自己预想的结果一致但线索一下子汇集过来，张万钧却没想好该如何继续推进下去。李涛见状率先开口“魏秘书，你们在发现王先生失踪后，都去哪些地方找过他？”
“李警官，我是24号按照闻总的要求去找王总的，公司保安说最后看到的就王总23号下午三点多自己开车从公司离开了。我跟闻总汇报过以后，她说可能是去哪儿应酬手机没电了，让我和王总的行政秘书确认了下，又查了查王总经常去的饭店、酒吧、洗浴中心，结果都没找到王总。”
“王先生，平时都是自己开车吗？他有没有司机？”李涛继续问着。
“王总没有专职司机，他本身就是建筑行业出身的，不太喜欢假手于人，年轻的时候就习惯了自己开着车转工地，这几年也还是这样，除非今天明确有酒局应酬，他会让公司安排人开车接送他。”
“那他平时工作中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吗？”
“这……，李警官，不瞒您说，我们搞建筑这一行，跟各行各业都有打交道，原料采购、货物运输、劳务统筹、土地流转，我说没矛盾您肯定也不相信，但您说真有什么人可能伤害王总，我真是没有头绪。”
李涛的眼神中略过一丝闪光接着说道“魏秘书，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了解下王先生的社会关系缩小下调查范围。周阿姨，您说是从河南嫁到四川去的？”李涛试着将询问方向调转到周红霞这边。“小张你们上次调查遇到的周师傅是不是也是河南的？”
张万钧明白组长的用意，经过刚才的思考重新梳理了线索开始提问“周阿姨，您认识青山陵园的周志强，周师傅吗？”
“不认识，我没去过青山那边，也不认识那边姓周的师傅。”周阿姨似乎有些不解。
“您看下周师傅的照片，我看和您是一个村的，说不定还是老乡呢。”张万钧把手机递过去。
周红霞仔细端详手机上的照片和信息，沉吟道“嗯，我确实是这个村的，照片上这人看多了也有点面熟，应该是小时候见过的，但我离家已经二十年了，后来就没回去过了。他跟王先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周师傅可能之前见过王先生。回头给您个他的联系方式，说不定还能多认个老乡。周阿姨，还有个需要您帮我们想想，家里最近有丢东西吗？比如行李箱之类的？另外闻女士有没有丢东西？”张万钧问出关键问题。
“家里行李箱没少，最近也没人出门。之前王先生如果要去外地出差的话会让闻女士帮他收拾行李，我也会帮忙，他的箱子现在还在家里，所以闻女士才担心他的去向。不过前两天闻女士有一条围巾找不到了，让我帮她找过，后来也没再提……”
几个人还在会客厅交谈着，门口的玄关后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女主人闻君，她今天身穿一身孔雀蓝的西装，脸上略施粉黛，看来是刚从公司赶回来的样子。
“李警官，您好，我是闻君，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事，让您久等了。”闻君面色平静的伸手问候。
李涛也握手回应，介绍过几个人的情况后，坐下继续询问，闻君给魏林和周阿姨各自安排了一些工作便让他们离开了。
“闻女士，现在只有您在，我们需要先向您告知个不好的消息，您要有些准备。”李涛单刀直入。
闻君的眼神有些迟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的说道“李警官，您说吧，这么多天了，我心里其实有点感觉了。”
“经过我们的侦查，王大鹏先生已经遇害了。”李涛说完，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闻君，一双眼里像是无波深潭，看不到任何情感波动，只有双手握拳放在身前，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闻君没有沉寂太久，接着张开口问“凶手找到了吗？”
“很抱歉，目前案件还在侦查中，这也是我们这次来找您的原因，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确认一些线索，这对我们的工作十分重要”看到闻君点了点头，李涛接着问道“您是什么时间确认王先生失踪的？”
“我是24号确认他可能出事了的。他这几年工作忙，有时候有应酬也不常回家。我也不会过多干预他。只是24号正好是甜甜的生日，我早上打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间能回来，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闻君回答到
“24号？周阿姨刚才说23号，甜甜的生日是23号啊。”李涛发现了矛盾点。
“是，今年甜甜的阳历和阴历生日两天连着。23号那天，老王说他有个重要的应酬，我就和魏林、周阿姨一起给甜甜过了生日，结果到了24号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一开始，我想可能是他前一天应酬手机没电了，或者喝多了，结果过了中午还没联系上他，我就又让小魏去公司找他，也没找到，我想可能就是出事了。因为派出所那边失踪案件报案要24小时联系不上，我就在家一直等到了25号和小魏一起去我们山海湾派出所报了案。”闻君答的清晰冷静。
“闻女士，您知道有什么人和王先生有矛盾，或者可能会伤害他嘛？”张万钧问道。
“生意上的事，从我生甜甜后就不再过问了，所以我不太清楚。但我们这一行，征地、招工、建设、周转款项，很多环节都容易出矛盾，所以我一直跟大鹏约法三章，不让他告诉别人家里的位置，不让公司的事影响到甜甜。”闻君说完自己的答案，思考了一会儿问到“李警官，我想问一下，大鹏他已经……遇害了，这个凶手不会伤害到甜甜吧？”
“闻女士您放心，根据调查分析我们推测王先生遇害已经有接近一周的时间了，凶手没再行动应该不会针对家属，在案件侦破前我们会加派警力保护您和家人。”李涛回答到。
听到这个回答，闻君似乎放心了，身体明显松弛了一些，沉默一会儿又问道“那公安机关什么时候可以出具死亡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