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光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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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小荣的手指碰触到画卷的一瞬间，画卷就像是被小荣灌注的涟涟爱意给灼烫，此时它不再沉睡，反而欢脱起来。
就连地球模型也如同真的地球那般卖力旋转。
老者展开眉头，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小荣仿佛看到了地球模型之上，多出了一条斜穿进来的自转轴。
地球模型正绕着这根自转轴运动——从北极点上空看是呈逆时针旋转，从南极点上空看是呈顺时针旋转。
自转轴与黄道面成66.34度夹角，恰好与赤道面垂直。
“不对啊，他说过这只是地球的记录设备而已，就连监控功能还没完全开发，可我怎么觉得它在一点点进化——简直太像真的地球了！”
地球模型转个不停，还不时将画卷留白处的浅雾吮吸又吐出，好一派大风起兮，飞云蓬勃……
小荣的目光锁定在沙漠跟草原之上——这哪里还是当初的小斑点？二者已然真切，并在非洲大陆上占据了一大半空间。
现在的非洲大陆，雄狮、斑马、杂草、肥木——各归其类，各领一族。
小荣更爱眼前这幕风景了。
还是看看亚洲吧！
小荣能维持住模型的旋转已然很艰苦，可为了能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象，他再度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力。
正如老者所说，观察者灵力的大小，决定着探知结果的多少。
可想而知，他还是看不到亚洲的任何景象。
良久，小荣顿感无比吃力。
可能是由于惯性，模型还在转动，只是没有了之前的欢脱。
看来小荣的灵力只能穿透一小片区域的大气跟海洋，若想要看到其中隐藏的所有风光，还差得太远。
“还有时间，只要我足够努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将整个地球尽收眼底。”小荣蹲在旁边，做起了一场唤不醒的梦。
光是“看”肯定不过瘾，小荣还饱含着想要抚摸画卷的热情——此去经年，可能再也没有把玩的机会了。
他不由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几下。
可画卷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做出防范：类似野兽发怒一般，以一声声浅鸣低啸表示警告。
小荣不加理会，可当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画卷边缘的时候，微微的电流袭来。
只是这一瞬间，一股麻木感从指尖传至肩膀，让他的整只胳膊掉了下去，一时无法再抬起。
老者冷静看待此情此景，适时发出了一句话：“你刚学会使用，所以它与你不算亲近，等熟络了就好了……话说回来，你才离开不久，怎么又开始思乡了？”
“是啊，我又开始拎不清了，总是想打破这种审美距离。”
“看模型的转速，你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至少比我那两个活宝徒弟强了许多。”
练习的这段时间，每当老者提到徒弟，小荣都不敢搭腔——他害怕跟老者产生过多关联而影响回归。
老者持续抛出橄榄枝：“其实你可以一直拥有这幅画卷，你明白么？”
老者话里的意思，小荣自然知道，只是小荣根本没有勇气舍弃地球上的生活。
小荣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老者再次难掩失望，但只是片刻就恢复了以往的风度，只是用关心的目光锁定着小荣。
这目光太过炽热，小荣只得低头躲避。
唉，有生之年能得到这样一位大贤的招募，别人求都求不来，可他却一再拒绝。
他既后悔又无悔。
“地球离了我照样转，可我离了地球怎么能行？如果原来的我是地球上的一粒尘埃，那么将来一旦回不去，我岂不是连尘埃都不如了么？”
他刚想到这，“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空间开始了摇晃。
云海底部遭受了一次突然的撞击，云层虽然没有凹陷与垮掉，但还是产生了松动。
被撞击处的每朵云都卷起烟尘，开始四下冲撞，就像胆小的幼犬见到凶悍的主人那样又盼又惧。
小荣下意识地躲到老者身边，紧紧抓着纹杖。
这时，一声低吼传来：“老头，我们刚才听到你的胡诌了。你把灵宝交给这个肉眼凡胎的小子，是不放心我们么？”
这声音明显来自云层之外，其力道却横亘了整个空间。
小荣被声波笼罩，压低身子不敢抬头。
老者缓缓起身，顺着声音望去：“小荣，有人到访了。”
小荣闻声，当场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立刻泛起了因惊吓而产生的电击感。
老者安慰道：“抓紧我，别害怕！”
小荣哪还有半分与老者斗嘴时的气概，只得紧紧咬住老者给的指令，成了母亲怀里的乖宝宝。
他慢慢放开纹杖，一只手抓着老者的衣角，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老者的大腿，然后蹲坐着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者撑起硕大的袍身，刻意遮盖小荣已经蜷缩成二分之一的身躯。
饶是如此，小荣还是抖个不停。
见小荣还是惊慌失措，老者立刻施救——二人脚下的云团升腾起一股股暖流，小荣这才逐渐感到平和。
不一会儿，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小荣努力舒缓情绪，站起身子，探出大圆脑袋，就像野外的熊猫觅食那样，极度警惕地打探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变动。
显然是不习惯有老者以外的人介入这片空间，小荣刚要对老者释放不满，可还由不得他抱怨，眼前就“照耀超诸夜，光芒掩众星”——几道巨光泼洒下来，瞬间照亮了整个云海。
众光之中，几道光柱率先俯冲到小荣面前，小荣只感觉脸部灼热。
老者念起口诀，周围的云团拼命聚集，合力上前挡住了光柱与散射的光芒。
光芒想要绕过云团的阻挡，可云团偏偏不让，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千万朵云团化身成猎杀老鼠的灵猫，纷纷一跃而起，将光芒撕碎、吞噬——整个空间立时不再刺眼。
小荣趁着这个空当，赶忙用双手揉弄着被巨光冲击的眼睛。
待视力恢复，他第一时间透过老者的袖子与肋部之间的缝隙，努力搜寻着光源所在。
他的好奇心如同被牵引的机器，一旦启动就不愿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