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凡灰色产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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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梁凡真稍微一点，王涟水就明白过来。
可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前世王涟水就是普通女孩，她知晓此方世界危险重重，唯有待在梁凡真身边才能给她几分宽慰，不至于太过焦虑。
王涟水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些，梁凡真并不知情。
她一边休养生息，一边看缘光师兄给的修炼手册，其中也包括万佛宗的宗规。
其实，能养的早养好了，不能养好的也无用。
梁凡真身体内部的亏损是补不回来了，却在皇宫吃胖了两分，瘦弱的身体总算有几分肉，瞧着精神好上不少。
人间的皇帝，对修士敬畏。
连带着意外修炼了万佛宗功法，被定下的梁凡真，也存了客气，要什么，太监宫女们就给什么。
唯独太热情，有时令梁凡真招架不住，便拒绝了。
谁料，一听她拒绝，宫女被吓得脸色全无，以为是自己没招待好。
梁凡真只好应下，可次数多了，也让她困扰。
在李则喜他们即将返程的前一夜。
梁凡真看了一圈满屋子的食物，她一人吃不下，放着实在浪费，眼看着明日就要离开了，也不想再为难自己的肚子，便强硬拒绝了宫女。
可能是刚入宫的原因，年纪小，易生惶恐，想着是不是没招待好贵客，一不留神就打翻了烛台。
旁边是易燃物，瞬间火便烧起来。
宫女惊恐：“啊！走……走水了！”
一声喊出，立马有人听见动静，赶来需要些时间，当他们来时，梁凡真已经用扑灭火了。
“没事，火已经没了，你们继续去休息吧。”
梁凡真不在意，可宫女太监们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太监扬手就给了小宫女一巴掌：“要死的贱婢！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冲撞了贵客还不去请罪！”
在前世，小宫女这个年纪还在上初中。
在这里，她已是忍着哭啼和恐惧向梁凡真请罪求饶。
梁凡真知道这里的规矩，说了句没关系后就打发人离开了。
离开前，小宫女偷偷看了梁凡真一眼。
她有注意到，但没放心上。
因为明天过后，估计不会再见面了。
半夜，梁凡真入睡时，依稀听见有人在求饶说话，鼻翼间萦绕着血味。
那声音太小，她又是在困顿时，只是觉得与照顾她两日的小宫女的声音很相似。
然而。
当她出来开门时，宫殿院内空无一人。
王涟水就住隔壁，也听见动静出来，见只有梁凡真在，以为是她在和人说话聊天。
王涟水打着哈欠，劝道：“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和别人聊吧，身体重要，别熬夜了。”
话落。
王涟水没听见梁凡真回她，心底奇怪，就连困意都去了三分：“怎么了？”
“不是我在说话。”
说罢，梁凡真聚精会神观察前方。
到底是引气入体了，虽是修士里最菜的小虾米，可与凡人还是有所不同。
好比这时，王涟水就感受不到某些气息。
梁凡真却感受得清楚。
“照顾我的小宫女刚才来过。”
“然后呢？”
“有血气。”
两人相视一眼，梁凡真道：“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事，我去与管事说一声吧。”
免得小宫女再受罪。
王涟水担心梁凡真，虽说这里是全场治安最好的皇宫，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我陪你一块，知道路吗？”
梁凡真点点头。
属于小宫女的气味很明显，不过，最明显的还是那股血的味道，仿佛有人将血倒梁凡真的鼻子上一样。
她想不知道都难。
一炷香后。
王涟水看向梁凡真：“怎么不走了？”
她皱眉：“气味断了。”
两人张望四周，发现这里是太监总管的房间，此时夜深人静，梁凡真嗅着人气，带王涟水稍稍躲避，便成功潜入。
刚进来就看见地上一滩血。
梁凡真被书桌上的东西吸引，走过去拿起端详。
王涟水还在感叹：“这皇宫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一点小错竟然弄得见血。”
“血迹在这就没了的，此处肯定有机关，咱们摸摸，今夜就把小宫女救出来！”
“等一下！”
梁凡真声音微紧。
王涟水的手都已经伸出手去了，差一点就能摸上，关键时刻又给收回来了。
她朝梁凡真看去，发现对方脸色严肃，似有大祸临头的样子，弄得她也开始正色起来。
不过，王涟水没太担心。
以李则喜他们看重自己的程度，就算把皇宫烧了，皇帝老儿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你过来看。”梁凡真招呼道，自己手上是没停过片刻。
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凑到一起，好在上面的字，与她们世界的繁体字差不多，也能识得。
【芍药，女，十四岁，犯错，关押调教三日，于辛年农历三月初七，乘夏舟潜渡界海，流光界夏侯王朝签收。】
……
【肖漆，男，十六岁，犯错，关押调教七日，于辛年农历四月初十，乘夏舟潜渡界海，流光界夏侯王朝签收。】
……
两人一同看下去，从几年前就开始记载，直至今日。
每天都有人犯错被发卖，至于关押调教是什么。
梁凡真与王涟水都不是真正的小孩，瞬间明白是什么。
犯错，犯得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某些人需要把‘货’送去流光界的夏侯王朝。
王涟水压着怒火：“他们还是人吗！这么多人，可都是这个国家的子民！送走就算了，还关押虐待！”
“不行！咱们得去救她们！”
梁凡真看了眼王涟水，突然理解为什么她会穿越到剧情女主身上了。
善良、正直、不畏强权，富有同理心等，这些都是她美好的品德。
这些东西，远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梁凡真也清楚，她最多只在意身边的亲友，能给陌生人一点友善已是极限，像这种冒险去得罪修仙界一方大势力，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眼看王涟水准备点火，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梁凡真知道她想曝光，在道德上是支持她的，但在理智上是反对的。
夏侯王朝乃一方大势力，论底蓄，比起顶级宗门相差无二，如此庞然大物，哪是她们可比？
梁凡真一边佩服她的勇敢与善良，一边捂着左眼吃痛。
“真真，你怎么了？”
果然，王涟水紧张她了。
梁凡真虚弱地靠在王涟水身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感受到一股灵气，然后眼睛又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