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做的鱼就不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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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时，湘聚楼坐着几桌客人，顾麟尘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热情的恭候在一旁：“客官，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红烧兔肉，叫花鸡、红烧鱼、老母鸡炖蘑菇、野笋炒肉，都是招牌菜。”
顾麟尘：“那就红烧鱼、老母鸡炖蘑菇，有蛋羹吗？”
“有的”小二看了眼西哥儿，心道是个疼孩子的父亲。
“那就这三样吧，再来一盆米饭，上菜快些。”他想小孩应该饿了。
\好的，客官请稍等\小二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夫君，这里吃饭会不会很贵？我们可以在路边吃碗面条”风哥儿看了这里的环境，不是他们农家子来的地方；担心到时候夫君不够饭钱会不会拿他和西哥儿作抵，他不知道顾麟尘的人参换了多少银两，但他知道他们这半天下来花了多少，就这半天就花去十来两了，这够他们一家人吃好几年了，想想都可怕，他夫君太大手大脚了，有钱了也不能这样使。
顾麟尘看他既惊喜又担忧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拍了拍他手安慰他：“我们人参卖了很多钱，我心里有数，安心吃。”
西哥儿听了拉着他说：“阿爹，西哥儿喜欢吃，西哥儿不挑食。”
“好！小吃货。”顾麟尘刮了下他小鼻子逗他。
西哥儿抱着顾麟尘胳膊呵呵呵呵的笑着。
顾麟尘和风哥儿对视了一眼都被这气氛感染笑了。
很快小二就把饭菜端上来了“客官请慢用”
“好”
顾麟尘把蛋羹挪到西哥儿面前：“来，咱们西哥儿的蛋羹来啦”并把勺子给他示意他尝尝看。
“阿爹，好好吃，阿姆，给你吃”西哥儿舀了一勺递给风哥儿。
风哥儿看着这嫩嫩的黄灿灿的蛋羹也迷了眼，但他能抢孩子的吃的吗？
“尝尝看”顾麟尘开口让他吃，他是知道的，这对父子以前没吃过好吃的食物，让风哥儿也尝尝，小孩还是不要养成吃独食的习惯为好，分享是美德。
风哥儿浅尝下是很好吃，就让西哥儿自个儿吃。
顾麟尘拿起筷子给风哥儿夹了个鸡腿，又夹了块鱼给他，嘱咐他吃，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这才自己吃起来。
看着夫君先是照顾西哥儿，然后再是他，风哥儿双眼盛满了泪水，这一刻他是幸福的，夫君对他是他从来不敢奢望过的好，没嫁人前他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虽然父母没有刻待他，少有的能吃上鸡的时候鸡腿也是给哥哥和弟弟了，哪有他的份。嫁到顾家，顾家也是一样的穷啊，鸡都是下蛋卖钱的，都舍不得吃；偶尔过年吃也是被顾麟尘吃了。现在他夫君好了，好得他都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又回到之前。
顾麟尘看他不动，低着头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拍了拍他背安抚着，西哥儿也放下碗过来抱着他阿姆阿姆的叫着。
风哥儿缓了缓用衣袖抹着泪水：“我太高兴了！我……”。
“嗯！开心就好，别感慨了，吃吧！再不吃就真的冷了”顾麟尘从身上拿出手帕递给他，低头对西哥儿“西哥儿过来坐下吃饭吧！来，这个大鸡腿给你哟！”
西哥儿立马过来爬上凳子坐好，等着他阿爹把鸡腿放他碗里。
顾麟尘喝了一碗鸡汤，夹起一块鱼一咬，这鱼肉好腥，他立马吐出来，这样还是招牌菜？没糊弄他？这鱼叫红烧鱼，摆盘很漂亮，卖相也不错，可没有辣椒，腥味也没完全去除掉。他虽然喜欢吃鱼，可这样的他不觉得美味了！
小二看到过来询问他是有什么问题顾麟尘说这鱼没做好，太腥了。
掌柜的也过来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赔笑：“公子，我们这鱼一直都这样的，是有带一点点腥味，这已经比别家好很多了”秦掌柜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客官吃过不带一点腥味的鱼？”秦掌柜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唐突了，他自认为自己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上京那些大厨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呢。东家请了老御厨才做出来这道红烧鱼。
顾麟尘：“自然，而且食材够的话我也会做”这是不是有钱入账了。
秦掌柜一听这话不淡定了但面上不显：“我们店里食材很齐全，不知公子是否方便移步厨房做一道呢？”
顾麟尘犹豫了下同意了就跟着掌柜进了厨房，不多久又到回来把桌上这包姜拿走了，让风哥儿和西哥儿继续吃。
顾麟尘让帮厨把鱼按他的要求处理好，看着面前的食材，没有辣椒那就只能做不辣的菜式了，那就做一道酸菜鱼吧。说着就洗手拿起酸菜切起来。
秦掌柜和厨子们都出来了，厨房留给了顾麟尘。
一刻钟过后香气四溢，其他客人也被这香气引了过来。
“秦掌柜，这是做的啥菜呀，真香”
“是呀，是呀，这也太香了”
“给我来一份”
几个相熟的老饕餮围着秦掌柜，
“马老板，钟老板，刘老板你们别急，这不是我们厨子在做，是一位客人……”秦掌柜向人说明缘由，在这香味溢出来时他就对这道菜更期待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麟尘端着一个一盆出来，越走近从盆里散发出的香味越馋人，顾麟尘把盆一放在桌上，七八个脑袋立马围上去了，
酸菜打底，上面铺着鲜嫩的鱼片，撒着葱花香菜。
“这是鱼片真薄啊！”
“是呀，这刀工不错”
“这是咸菜吗？怎么感觉这个很好吃的样子”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秦掌柜拿着筷子夹起一片鱼肉入口，瞬间瞪大眼睛，这个也太好吃了吧，真的一点腥味都没有，他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大家看着他咽了咽口水，他这才矜持的放下筷子对顾麟尘说到请他到二楼雅间商谈。
顾麟尘跟着秦掌柜上了二楼，一到二楼雅间秦掌柜恭敬的请顾麟尘坐，便开口道：“这道鱼的方子不知道顾公子能否卖给在下”
顾麟尘也正有此意，他缺钱呀，但还是一脸犹豫“秦掌柜，这方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容我考虑一下”。
秦掌柜看这事有得谈就说他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买，他脑子一过，就知道这道鱼能给他带来多大利益，更明白要是把这去鱼腥味的法子告诉东家，那他在东家面前也有一大功劳。
通过刚才短暂的交流和他以往看人的眼光，秦掌柜这人不错，顾麟尘也想和他交好，便点头同意了。
顾麟尘让秦掌柜的备了纸墨，他把方子写好时，这边秦掌柜也把合约和银两备好了，生怕他反悔似的。顾麟尘把方子交给秦掌柜，看了秦掌柜给过来的合约确认无误后签了，秦掌柜叫来李大厨，让他跟着顾麟尘学。
李大厨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进门认了人就和顾麟尘去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顾麟尘出来了，看见风哥儿他们已经吃好了，桌上还放着盘小点心，西哥儿正小口小口的吃着。
顾麟尘走过去“吃饱了吗？”
“嗯”夫君都没吃，这么好吃的菜他不想浪费掉，就全吃了，结果吃撑了都。后来小二还拿了一盘点心上来，他都吃不下了。西哥儿也吃了一碗蛋羹，一个鸡腿，还喝了两碗汤呢，看到点心来了又想吃，风哥儿怕他撑着，就只准他拿一块。
顾麟尘牵着西哥儿去结账，结果秦掌柜说这餐他请了，看西哥儿手上还拿着点心，知道小孩喜欢吃，就吩咐小二把点心包好给西哥儿拿回去吃。
顾麟尘也没和他客气，拱手道谢后就离开了。他刚才在厨房看到大料，想到家里缺，这会儿正好去粮铺取东西，顺便买些。
路过猪肉铺子，顾麟尘想到家里没有肉，就打算买些回去给顾父顾母也加加餐，但摊位上没人，
顾麟尘就向后屋喊：“老板，这肉怎么卖？”
“来了，这肥些的十五文一斤，你手边这个瘦的十二文一斤”从屋里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壮汉。
顾麟尘打算买瘦肉，可想到肥肉可以熬油炒菜，这几天的菜都清汤寡水的，
“给我来五斤肥些的，再来一斤瘦的”
汉子利落的切给他，顾麟尘准备付钱看到地上一个篓子里放着剃的很干净骨头和另一个篓子里装满了猪下水，突然想吃红烧排骨和爆炒肥肠了怎么办。
“大叔，你这个怎么卖的”顾麟尘指着篓子问。
“骨头五文你全拿去，猪下水一篓十文”刘屠夫看这人也不像吃不起饭的人呀，这些骨头上没肉平时卖不掉也是扔了，猪下水这东西也没多少人喜欢。
顾麟尘蹲在骨头篓子边挑挑拣拣，大骨虽然没有肉但是可以熬汤，风哥儿和西哥儿都太瘦了，得好好补补，特别是西哥儿，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喝骨头汤补钙。最后留下了猪头和大骨也装了大半篓子，
顾麟尘付了九十文，又多花了八文钱买下了这两个篓子，不然这些东西拿什么装，顾麟尘让屠夫帮忙把这些送到布庄就进了粮铺；在粮铺里顾麟尘买了些大料又多买了些盐，他和风哥儿一人扛一袋就往李氏布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