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夏侯宸的惨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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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别怕！就算以后没有你母亲在你身边，孤也会一直护着你的。”
“孤答应你！将来一定想办法把你母亲从魏国救出来。只要你母亲愿意待在燕国，那以后你与你母亲之间便再无分离。”
“至于你问人为什么都要长大？因为只有长大了、成长了，当你足够强大时，你才能护住你在乎的人。”
“是吗？”
“可陛下，其实我最后还是没有护住母亲。”伸手勾住夏侯宸的脖颈，南宫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若不是为了我，母亲或许早就在父亲战死的那一刻就跟他去了！若不是为了我，母亲不会委身在容齐身下。是我的错，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眼泪如泉水一般流淌下来，浸湿了夏侯宸的衣衫。
他能感受到怀中之人在微微发抖着，也能感受到怀中之人的痛苦、无助与悲伤。
可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南宫钰是要强的，她甚少在自己面前流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可今日，她将她的无助、痛苦全都展现了出来，她抱着他，在他怀中哭。
他想，南宫钰定是爱极了他，才会将她真实的一面毫不犹豫的暴露在自己面前吧！
“奴儿……”夏侯宸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而是无声的叹息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钰像是哭累了，她终于从他怀里离开。
仰起头，南宫钰看着夏侯宸晕湿了一大片的衣裳，脸瞬间就红了。
“对……对不起，把陛下的衣裳弄脏了！”
“无碍！”看着身下哭成小兔子般的人儿，夏侯宸自然的勾了勾她的鼻梁。
他坐起身，顺势把南宫钰也拉起来拥入他的怀中，将脑袋贴在她的颈后，声音温和的问道：“哭过了，心里可好受些了？”
“……嗯！”南宫钰低若蚊蝇的应了一声。
夏侯宸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刚才看她哭的那么可怜，他也跟着她难受。
“其实孤也有很多不得已，也没有护住很多人。”
牙齿轻咬着他白嫩的后颈，夏侯宸语气有些沉重。
“孤小时候并不得先帝宠爱，母妃又是宫女出身，所以，在众多皇子中，孤永远是最不显眼的那一个。”
“你知道的，在宫中，若是没有帝王的宠爱，不被皇帝看重，那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
“孤那时心气高，一心想要入先帝的眼，所以总是找机会往先帝面前凑。”
“可先帝呢，他有那么多儿子，又怎会看到我呢？”
“当时母妃看孤一次又一次失落而归，就劝孤，让孤放弃！”
“可孤不甘心啊！孤并不比其他皇子差，甚至学东西也比他们快，比他们聪明。”
“孤不想再过当时的日子，不想母妃每日以泪洗面，所以孤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讨好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借机引起先帝注意。”
“当时先帝最喜欢的是淑贵妃，也最喜欢淑贵妃的儿子——夏侯沧。”
“夏侯沧任性傲慢，仗着先帝的宠爱，在宫中为所欲为，也不把我们这些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中。”
“但为了引起先帝的注意，孤还是去讨好了他，孤将孤最喜欢的玩具，将孤有的东西全都送给了他，甚至孤还将自己送给了他。”
“孤给他当玩具，给他当马儿骑，孤在他心情不好时任由他打骂……”
“渐渐地，夏侯沧终于习惯了孤的陪伴，他去哪里都会带着孤。”
“他会将他吃剩的饭倒在地上让孤吃，也会让孤爬到很高的树上替他偷掏鸟蛋，当然，他也会带孤去见先帝。”
“在所有人眼中，孤不是皇子，只是夏侯沧的奴才。”
“但孤不在乎啊！对于孤来说，夏侯沧只是孤用来吸引先帝的棋子，孤只等着与先帝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让先帝看到孤的好，让先帝看到孤的优秀，孤就可以一脚将夏侯沧踩在脚下了。”
“可……孤错了！”
将脸藏在南宫钰的后颈，夏侯宸紧紧攥着南宫钰的腰，声音沉闷的让人压抑。
“不管孤再优秀，不管孤比夏侯沧强多少，先帝都看不到这些。”
“有一次夏侯沧带孤去湖边玩，因为一时不慎，夏侯沧跌入了湖水中。虽然夏侯沧最后被宫人救了出来，但也因此伤了身体。”
“先帝大怒，直接就杖毙了当日陪在夏侯沧身边的所有奴才。而孤，也被打了二十大板。母妃也受我牵连，被先帝打入了冷宫。”
“那是孤最最灰暗的时光，也是在孤随母妃到了冷宫后，才真正体会到宫中的肮脏，体会到了人性的黑暗。”
眼中闪现一抹化不开的伤痛与愤懑，夏侯宸直起身，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眶也因为情绪激动彻底红了。
“在孤与母妃来到冷宫的第十天，母妃竟然……竟然被冷宫的太监给羞辱了！”
“当时孤就在母妃旁边啊！孤疯狂的打着踢着那几个畜生，可孤没有能力救母妃，孤被其他太监拉走了，他们把孤扔到地上，对孤拳打脚踢……”
“可孤不觉得疼！真的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因为孤当时只有愤怒，孤想杀人！”
“孤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一群阉人给折磨致死！孤觉得天塌了，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该死！”
夏侯宸面容凶狠，那目光也像是沁了血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怒火与杀意包裹。
南宫钰急忙转身，她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拳，轻声安慰着：“陛下，过去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怎能过去？怎会过去？”
他眼眶通红，里面装满了疯狂的杀意与彻骨的寒意。
“这些年，孤每次午夜梦回时，眼前都会浮现当时母亲绝望的目光，是孤没用，是孤没用！是孤当时太弱小，保护不了母妃。”
“不怪你！不怪陛下的！陛下，娘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您的。”
“孤知道母妃不怪孤，可孤怪自己！甚至孤宁愿母妃怪我，孤愿意跪在母妃面前，让母妃打我骂我，这样孤心里或许还会好受点。”
靠在身后的床柱上，夏侯宸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绝望而荒凉的气息。
“奴儿，你可知道，是谁让那些太监凌辱我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