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细微改变,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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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和陈凡自然不会对魏澜透露太多内情。这样除了让她心中担忧，并没有其他好处。他们两个身为男人，自然选择将风雨挡在门外。

其实他们两人心中的担忧同样不少，但他们的担忧却并非是对战事的担忧，对于此次大战，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韩之国力摆放在明面上，实力就那么大，即便是他国插手，以如今大秦的国力，应对起来也游刃有余，顶多也就是麻烦一些，而对于打仗，他们是向来不惧的，身为当世名将，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又岂能被称为名将。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补给和辎重，然后给足兵马。便是六国合纵，他们也有信心赢下这一仗。所以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心中担忧的原因。

他们真正担忧的，是秦王嬴稷的状态。前几天陈凡突然找到白起，告诉白起秦王嬴稷即将突破的消息，并且想让他和其一起旁观其突破的过程，这样有利于白起日后突破武圣之境。白起自然没有理由反对，毕竟他也很好奇。

之前他不热衷于修行，那是因为他不愿不想。毕竟，魏澜那时只是一个普通人，寿命不过百十年，他若是突破一品，甚至一品之上的境界，那便注定后半生都要孤独终老。那样的生活对白起没有任何吸引力。因而所求，不过是短暂而璀璨的一生，可是当陈凡将魏澜引入道途，且成功突破筑基之境后，他便顺理成章地突破了一品之境，甚至现在都在开始谋求一品之上的境界。因为陈凡告诉他，师母魏澜突破金丹的概率也是极大的。

所以营地突破武圣之境，对他而言，也算是一场极大的机遇，能够亲眼看人突破的过程，可是相当难得，怎容错过！

只是无论陈凡还是白起，心中更多的还是担忧。秦王嬴稷成功突破了并不可怕。他们也不过是多了一位寿命更加悠长的君王。反正他们又没有反叛之心，更没有想过从秦王遗迹那里争夺什么。他们连正事都不愿意搭理，便是所谓最为看重的军权，其实他们也并不放在心上，若是有必要，他们愿意将手上的兵权尽数交出。

而且成功突破武圣之境后的秦王铭记，或许会变得更加宽容，因为漫长的寿元，对于君王而言，是最好的安抚。说不定能让本就英明神武的秦王引进更上层楼，心胸更加宽广，眼界更加开阔。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秦王嬴稷，突破失败。以秦王嬴稷的野心。一旦突破失败，将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即便是一个正常人，恐怕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位雄才伟略的君主。

突破失败之后，秦王嬴稷能否安然无恙，又或者能否活下来，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同样的，这对于大秦而言。也注定是一场惊天波澜，这样的动荡。不仅对于大秦而言，对于他们这些大秦的臣子而言都是一种灾难。谁也不知道一位陷入癫狂的君王，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一头猛兽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是其最虚弱或是受伤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它的威严和威慑力，让人不敢乱动。

陈凡和白起都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秦王嬴稷，能够一直保持着如今的状态，不去追求那个所谓的武圣之境，那他们便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了大秦一统天下，而拼尽全力，不用担心后面会引发什么样的波折。

而现在他们在考虑战争的同时，还要考虑秦王宫中的变故，最后会不会波及到他们的身上。陈凡向来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哪怕他们两人都是秦王嬴稷一手提拔起来的。

安抚好了师母魏澜的情绪，陈凡与白起，走入庭院，跨上战马。院中的亲兵也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他们同样只是留了少量的亲兵在府中以护卫魏澜的安全，其他的都要跟随在白起和陈凡身边。

亲兵在战场上的作用几乎是无可替代的，因为这些人将会是他们在战场上最能信任的一批人，堪称真正的幸福，不是旁人能够轻易取代的。

而且这些人陈凡也用了十分顺手。双方之间配合也相当默契，能够节省很多时间，省去很多麻烦事。

马蹄声，踏破长街的寂静，将整个清晨揉碎。

两人来到王宫之外。见到了等在此处的秦王嬴稷，距离上一次相见，不过月余时间。但陈凡敏锐的发现。前后两次，秦王嬴稷的状态是截然不同的。就像此时的嬴稷，看起来就像一颗吸饱水分的种子，即将要破土而出，发出新芽。那种喷薄欲出，意气风发的感觉，实在太过显眼。

难怪轩辕前辈说得如此笃定。这样一看，确实没有说错。秦王嬴稷距离突破的日子，恐怕也就这几天了。因为到了他这种阶段，已经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得了的。就像洪水，一旦开闸，便是肆意横流，想拦也拦不住。

“拜见王上！”陈凡与白起皆是不动声色，上前行礼，陈凡能够看出嬴稷状态不对，白起又岂能没有丝毫察觉，若是他不知此事，也就顶多当做嬴稷心情很好，或者对于战事极有信心。但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不是。

“安平君与武安君来了！不必多礼！”嬴稷挥手示意。“家中可安排妥当？”

白起点了点头，“都已经安排妥当，今日早上也就是内子絮叨了一些，这才耽误了些许时间。”

“人之常情，岂能苛责？武安君放心，你等皆可放心征战，咸阳自有寡人照看！定教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嬴稷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

“多谢王上体谅！”陈凡与白起连忙道谢，可越是如此，陈凡心中越是沉重，他已经发现秦王嬴稷的改变，这种改变非常细微，但却不容忽视。今天嬴稷说话语气方式，与以往相比，都有着些许不同。

这种不同，到底是好是坏，他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