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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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姮惊叫，把他吓了一跳，一个健步冲回来：“杨青姮。”
杨青姮哼笑，望着他惊慌的脸，心情莫名的好，脚丫子抬起，踩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还说你不喜欢我，什么时候把你这破习惯改了再来说这话。”
宋恒珏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杨青姮，你迟早把你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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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开市早，才八点多已经熙熙攘攘很多人了，但是大家都默契地轻声说话，算不上安静，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吵闹。
杨青姮一眼就看见上次那个卖布料的小摊子。
她蹲下，也不卖关子：“姐，我有笔生意想跟你做，有兴趣吗？”
“你？你能跟我做什么生意，让开一点，别挡我客人了。”大姐上下打量她一眼，拧着眉挥了挥手，很嫌弃。
这几个月找她卖绣品的不说几十，也有十个八个了，她倒是进过两次货，没一次卖得好的，还不如她卖布料线头赚钱。
实在不是她门缝里面看人，这姑娘毛都没有长齐的样子，绣品能比之前跟她合作那些经验丰富的绣娘还好？
杨青姮没恼，拖了个凳子坐下：“做不做你得看过再说话。”
她警惕打量一眼周围，发觉人不多才拍了拍大背包上的灰尘，拉开一条缝来。
大姐本来不以为意，凑过来盯一眼，顿时愣住了，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
没想到这姑娘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然而她现在顾不上害臊，两眼都冒着绿光，直勾勾望着那些包包，像是觅食几天的恶狼突然发现了一块诱人的生肉，一把抢过来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端详：“你哪里来的货？”
顿了两秒，她摸着上面的熟悉的布料惊讶望向她：“你做的？”
“我哪里有这手艺，”杨青姮毫不犹豫摇头，故意卖了个关子，“是我请老绣娘做的，看这针脚，不错吧。”
何止不错，大姐咋舌，就是她们村子里面最好的老师傅都没有这个手艺，最重要的是这配色，这版型，这图案，太精妙了，跟传统的花样不一样，这花样自带一种灵动和新鲜感，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她敢肯定，只要这款包一摆出来，那些个女人绝对要哄抢。
“你打算咋跟我做生意？”
杨青姮沉思片刻：“我这里出四块五一个，至于售价，你自己定，能卖多少都算你的利润。”
大姐撇嘴，一把扔回她怀里：“我说小姑娘，你做梦也不要梦太大好吧，四块五一个？哪个冤大头乐意买你们家的包。”
“那你想多少？”杨青姮淡声。
大姐眼珠子微动，伸出三个指头：“三块钱，我只能开到三块钱。”
“能卖多少大姐你干这一行的心知肚明，”杨青姮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四块五，如果你能接受，咱们合作，如果接受不了，我找别人。”
要不是她小胳膊小腿的跑不过工商局那群人，她就自己来了，别说四块五，她敢打包票，就算是六块七块也能顺利卖出去。
卖包这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既然这大姐没诚心，换个人也一样。
大姐急眼了，用力拽住她的胳膊：“四块行不？”
看着杨青姮冷淡的神色，她最后讪讪开口：“行行行，就按照四块五。”
杨青姮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姐你也不要担心卖不出去，这包我已经帮你宣传过了，前期卖十几个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后续的话要你自己去拉客了。”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但是大姐心里还是有些熨帖。
“行了，没见过你这样强硬的，真栽你手上了。”她抱怨一句，接过那个包裹验货。
低头的瞬间，眸子里面，精光一闪而过。
两人打着商量先交付了五成的定金，杨青姮又照着上次的价格买了两倍的布料和彩线。
“刘姐，那我们几天后大河村见。”意味深长盯她一眼，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摆了摆手就要往远处走。
大姐一愣，那眼神像个有力的巴掌，扇得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随便糊弄一下，到时候要是卖的价格不合适，她直接昧下这批货，一口咬定已经付了尾款，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敢报警，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没料到是个精明的，一肚子心眼。
这黑市里面连许二爷的手下都不知道她姓什么，这丫头居然没几天就摸清了，还查到了她是哪里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大姐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够小心了，为什么还是让这小丫头片子看破了。
杨青姮好笑，对着她的摊位一指：“你别看我年纪小，我见过的布比大姐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这料子我一摸我就知道是哪里产的，吐丝的蚕有多大，放眼我们这几个镇子，适合产这布的也就只有良合镇和我们溪山镇，按照大姐你这警惕性肯定不会在自己住的地盘上卖货，所以……”
大姐一拍脑袋，气笑了：“所以你就在去良合镇的公共汽车上等我？”
“聪明。”杨青姮拊掌。
大姐阴阳怪气：“我哪有你精明。”那心眼子比水塘里的莲藕还要多两倍。
没想到她每天收摊之后拐那么多路还是没躲过去这臭丫头片子！不过清楚这些之后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杨青姮有这摸布的能力，其他人可没有，这样说来，她往常的隐蔽性还是可以的。
“那我们合作愉快。”
她心里冷笑一声，绯红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提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情绪晦涩难辨。
人心这东西她上辈子早看透了，连亲爹妈都会在背后捅刀子，她能相信一个陌生人？
早在前两天她就托孙嫂子把这女人的底细旁敲侧击打听了个彻底。
刘晴，大河村的寡妇，家里一儿一女，还有个年迈的婆婆，这家庭状况，要是敢搞小动作，她一拿捏一个准。
今天来得早，还剩半斤排骨，问过不要肉票，杨青姮很干脆地付钱拿了菜走人。
生意迈出一小步，正好可以庆祝一下。
才出了黑市不远，忽然听到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