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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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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夏伯远的儿子夏敬前几年在州府里谋了个散职。

这夏演之本就出生于书香门第,才十七岁就中了县案首,又长得一表人才,很快就传遍了九江各县,成了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

这不被九江知府姜昆山给相中了。

当时姜昆山宴请宾客,夏敬也在其中。

“云修,听说令郎尚未婚配,本官小女也待字闺中,两人年岁相仿,咱们可以结为秦晋之好呀!”

姜昆山趁着酒酣说了这话后,满桌子的人立马羡慕地看向夏敬。

夏敬顿时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忙起身说道:“就怕小儿愚钝配不上府上小姐了。”

他想着要是儿子成了知府的乘龙快婿,对他的前途自是有帮益,而且那知府千金他夫妇俩也见过,最是温柔端庄,于是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哎,云修过谦了,少年才子,未来可期嘛,那这事咱们就说定了。”

姜昆山对于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第二日就叫来了媒婆,于是两家换了庚帖,定下了亲事。接下来再按三书六礼慢慢走章程便是了。

“可爷爷……我……我……已经有心悦之人了,怎么能容得下他人。”

夏演之急得满头是汗。

“演之,庚帖已经过了,这事爷爷也不能左右。等你老子爹回来,我定帮你好好揍他一顿。”

夏伯远也有些愠恼,这夏演之是自个最看重的孙子,他的亲事自个老早就说过由自己做主,咋就这般匆匆定了下来!?

虽说当时那场景不好拒绝,但可以借着酒劲晕倒或者来个尿遁也就过了,老大真是笨死了。

“爷爷……我不想娶什么知府千金,我……我只想娶她,我……我要退亲。”

夏演之不愿意妥协。

“演之,这事可不能儿戏。你退亲定会抹了知府的面子,惹恼了他家,后头又知会生多少事来!?再说你现在刚中案首,风头正盛,若是退亲对你的名声也是有碍的。”

他不能看着孙子的仕途就此中断!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夏家已经好久没出过三榜进士了。这百年之家需要有这么个人撑撑了,不然等自个死了,这家也就塌了。

哎,这人活世上哪能称心如意,多是身不由己罢了。

“爷爷,我……我不管什么名声,我就想和她一辈子,哪怕我不再读书都行!”

这少年时的感情最是一往情深,奋不顾身,轰轰烈烈。

夏伯远见孙子这般不知其中厉害,也有些生气了:“演之,咱们夏家如今什么光景你会不知?享祖先荣光三代了,却毫无建树。我和你爹都是不成气的,若是你也这般任性,咱们夏家大厦将倾呀!?”

夏演之哪能不知家里的厚望,可是心中的痛又有谁知?!

夏伯远见他这般模样,知道他还在钻牛角尖,就徐徐问道:“演之,到底是哪家的闺秀让你连前程都不顾了!?”

“爷爷,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她叫王桃花,是一个特别善良大方的姑娘。”

“王桃花!?”

夏伯远脸上顿时有些古怪。

“那姑娘是不是沟子村的?”

“爷爷,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夏演之惊讶了。

“何止知道,他家的人就在咱们家私塾念书呢,还成了乔夫子的关门弟子。”

接着便把王桃花带弟求学,又被乔夫子收为徒弟的事给说了一遍。

夏演之一拍脑袋,前次王少安也提过要去夏家读书,怎么就没想到是在自己家?真是糊涂。

他突然往地上一跪:“爷爷,既然她与我们家相识,那我俩的事还请你成全……”

夏伯远苦笑一声:“演之,这一码归一码!那丫头爷爷虽然也喜欢,不过你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更改不得了。哎,只能说你与那丫头有缘无份了!”

一句“有缘无份”,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夏演之脑海里炸响。

突然他心口一痛,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今日王桃花开开心心地从悦来楼回来,刘仁已经带来了消息,买下了十万斤的地瓜,第一批五万斤约莫十日后送到平川县,她得赶紧回去催着吴木他们把放地瓜的库房做出来,得去看看老王头石磨做得咋样了……

等到了家,就见刘冬儿红着眼睛迎了过来。

“姐……”

王桃花见她这副哀哀戚戚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冬儿,咋啦,谁欺负你了?还是新菜又炒糊了?”

最近两日刘冬儿迷上了做菜,王桃花也就任由她了,毕竟技多不压身,况且这小妮子在吃食一道上很有些天赋。

刘冬儿咬着嘴唇,摇摇头:“姐,不是!是……是梅大娘去了。”

王桃花顿时愣了一下,很快一股伤痛涌上心头。

“啥?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刚才村长爷爷来说,让你回来过去一趟。”

王桃花赶紧从牛车上跳下来,就往梅婆子家跑去。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自己被刁婆子欺负时的袒护,被蛇咬伤时的救治,送自己耳环和百草图鉴,还有……

眼泪不知觉地滑落了下来。

等到了梅婆子家,屋外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家已经穿上了一袭素衣,头上戴上了朵白纱花。

大家知道王桃花和梅婆子向来处得香亲,纷纷让了一条路出来。

王桃花进了里屋,就见梅婆子静静地躺在床上。今日的她头发梳得极整齐,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双手交叉搭在腹部,面容安详。

王桃花奔过去拉着梅婆子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前两日还见了面来着,怎么今日就天人两隔了,她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对于梅婆子她是十分感激的,不仅是救命之恩,也是一份“知己”之情。

她的话,她的想法都跟前世多了几分相似,让她觉得这是自己与前世的最后一份瓜葛。现在她走了,代表着自己与前世彻底的割裂了……

“丫头,别哭了,你梅大娘今年七十了,也算是高寿。让咱们好好送送她吧。”

张大娘把王桃花搂进怀里劝慰着。

王孟山叹道:“丫头,你梅大娘是今日辰时去的,临去前交代了些事,我说与你听听。”

王桃花含着泪点头:“村长爷爷你说吧!”

“一来你梅大娘交代要葬在唐郎中身边,我已吩咐虎子他们去破土了。二来,她说要把那药柜子连同屋里的药材全送给你,至于这屋子她送给了你瘸子叔。”

王瘸子一家七八口人就住在两间茅屋里,自个腿又瘸了,也没几亩地,是村里最是可怜的人家。

听了这话,王桃花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就知道梅婆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哎,你梅大娘是个有心的,从不愿意麻烦人。这衣裳头发都是她临去时自个收拾妥当的。那寿材去岁她就备好了,放在隔壁那间屋子里,还留下了二两多银子说是用来操办丧事的。她特意交代了,叫你不要给她大办,她不讲究这些。”

瞅瞅,多好的老太太!!!虽然平日里有些孤冷了,可那心确是极好的,总为他人着想,不愿意麻烦别人一丝。

王桃花就扑在床头大哭了一场。

三日后,梅婆子葬在了唐郎中的身边,这次几乎全村的人都来送殡了。

这些年村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梅婆子给医治的,那银钱收的极少,有时更是不收,都是受了她的恩情。

王桃花给两人上了一柱香,看着一新一旧的两座墓碑,心里的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

大娘,你终于去见你的少年郎了,希望你们来世还能做一对恩爱夫妻,一切顺泰。

风吹过,两股烟气缠绕,袅袅娜娜,好半天,才渐渐弥散了开来……

夏演之醒来已是日落时分,焦黄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床头落下了一片光斑,似开了一树金色的桃花。

“醒了?”

“爷爷……”

夏演之就要起床。

夏伯远忙按住他:“别动,好好躺着。饿了吧,爷爷这就叫人给你送饭来。”

“爷,我不饿,我……”

“演之,那事除非他家先提出来,否则再无寰转。咱们夏家在这乡里已经快百年了,再经不起大风大雨了。”

“爷,我明白了。”

夏演之木木地点头,眼里却没了以往的光彩。

夏伯远叹了口气,就出了屋子。

就这般过了两日,夏演之依然关在屋里没有动静。他也不吃饭,每日就那般静静地看着窗棂落下的光斑。

“元固,你瞧瞧这事整的。哎,那孩子就跟抽了筋似的,成日待在屋子里,瞅着这两日人都瘦了一大圈。”

“自古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伯远,演之这事还得去找趟那丫头,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夏伯远仔细想想,也无他法,只能连忙让下人备了马车去了一趟沟子村。

梅婆子去了后,王桃花休息了一日,收拾好了心情。今日正在那作坊跟吴木说着自己的想法。

“木头哥,咱们把这一溜地上都铺些砖头,下雨天搬拿东西就不会弄一腿泥巴了。那边一溜做上几十个木头架子,到时好晾晒粉丝。还有院子的墙角多做几条排水沟……”

正说着就听刘冬儿来喊:“姐,有个说是夏府的老爷找。”

夏府的老爷?难不成是夏老头?他怎么来了?

“好 ,我这就过去。”

跟吴木交代了几句,王桃花就回了家。果然看到马车旁站着一个白胖的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上次赶走媒婆贴的那张纸。

不是夏伯远还会是谁?

“夏员外,今日啥风把你吹到我家了。”

王桃花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丫头,这一个多月没见,听说开铺子了,不错不错,是个能干的。”

“哈哈,也就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夏员外进屋吧,我这边有好东西给你尝尝。”

等王桃花去把那野茶泡下去,顿时茶香四溢,那卷曲的茶叶在热水中沉沉浮浮,接着慢慢舒展开来,茶汤渐渐多了一股绿意。

夏伯远轻轻一嗅:“哎呀,丫头,这可是好茶呀!哪里得来的?”

“呵呵,不错吧,这可是我去山里亲手摘的,亲手炒的。没什么名头,但胜在多了一股野意自然。”

“好一个野意自然!丫头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艺,果真是个心灵手巧的。”

王桃花轻抿了口,那清雅的茶香立马在嘴里散开,比前世喝过的所有茶都好喝。

“夏员外今日找我,可是少安那边有事?”

说到这里,夏伯远脸上露出一股尴尬和无奈:“不是令弟的事,是我孙儿的事。”

“你孙儿?”

王桃花很是诧异。

“桃花,演之是我孙儿!”

“啥,夏演之他是你孙子啊!”王桃花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接着自己打量夏伯远,眉眼倒是还真有几分相似。

夏伯远见王桃花的反应不似作假,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岔了,这丫头并不是那般心机深沉之人。哎呀,这更不好办了!要是两人真是情投意合,哎呀,脑瓜疼!!!

“桃花,老夫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件事,许是会有些唐突,你待会可不许生老头我的气。”

几次接触下来,王桃花知道这夏老头并不是个迂腐的,为人颇为清明大方。今日这般小心翼翼,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于是笑道:“夏员外你啥时也变得这般诡计多端了,还没说事情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说吧,说吧,我保准不生气。”

夏伯远斟酌了下,便开口说道:“丫头虽然你和演之郎有情妾有意,怎奈这月老不作美,少了那点缘分。若是早上几日,老夫也是欢喜你做我的孙媳妇的。”

“等等,郎有情妾有意,那个夏员外,你……你确定说的是我?”

王桃花指着自己的鼻尖。

夏伯远虎着眼睛:“你这丫头不是你是谁?这沟子村难不成还有人叫桃花不成!哎,年轻人脸皮薄我知道,这里也没外人,不必拘着了。哎,说来老夫也不愿做这拆散鸳鸯蝴蝶的事,可你俩终究是有缘无分,再这般下去只能徒添烦忧了呀!”

王桃花这下总算明白了夏老头的话,忙解释说:“那个夏员外,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演之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般。”

夏伯远认真看去:“真的?你和演之真……真没动情!?”

“真不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演之真是清清白白的,毫无半点男女情丝,就是朋友之谊。”

夏伯远这才明白这事只是自己孙儿的一厢情愿罢了,便叹了口气:“丫头,有件事还得你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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