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莲藕与蓬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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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部落的聚集地，不到卯时，家家户户已经收拾准备停当。

按昨晚商定好的，大家伙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自己的亲人在其它部落的，一律不告知。

早起一律不点灯，不做早饭。

出发之前，一律不准大声喧哗。

微暗的晨光中，十六艘木船一字儿排开，水龙站在第一艘船上，扫视了群人一眼，看到各家汉子都手握船浆准备完毕，便举起扎有红布条的竹杆在空中有力挥舞了六下，倾刻间，船儿像离弦的箭矢飞快地向河的上游冲去。

水秀和娘奶奶大伯娘水波躲在船舱里面，三个成年女人己经习惯了水上颠簸的节奏，面色平静地准备着家人的早饭，水波贪睡，一直窝在被子(所谓被子，昰水河编织的芦苇帘子)里面睡觉，水秀还不能适应船体晃动，乖觉得躺在自己铺位上，感觉晃得胃都快跳出肚子外面了。

辰时初，经过一个时辰的急速划行，水部落的小船划行一百华里的路程，安全了，金龙他们想追也追不上了。

温暖的太阳照耀在宽阔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水光将十六只小船笼罩一片金色中，那么祥和，那么温馨，整个水部落像是从画上走下来一般！

水龙命令大家停船歇息吃饭，缓过来劲再按正常船速出发。

吃过饭，水海水河兄弟俩个去船头划船，水龙把水秀叫到一边，郑重地说道:“水秀，你知道爷爷为什么敢义无反顾地独立出来吗？第一，是金龙对其它部落压榨得太厉害，尤其是水部落，生活在那个部落群里，水部落的族人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第二是因为你，给了爷爷底气！水部落的未来要靠你掌舵了，你不会怪爷爷把那么重的担子压到你身上吧？”

望着水龙沧桑的脸，迎着他那殷切的眼光，想着家人对自己的维护，水秀坚定地对水龙说:“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用我学会的本领回报大家的！”

“好，以后水部落发展就由你出谋划策，爷爷和族老一帮老家伙就为你保驾护航！”

水秀从爷爷那里获悉，到达绿水区域，得划船行四天，中途有一段水流湍急的路段，在那个危险路段末端，有一个河道上下游分界点，跨过分界点，就属于河流的上游了。到了上游，划船不到一天就可以到绿水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水部落的族人们己走了两天两天夜的路程了，大家伙的心情也愈发轻松起来。

水秀踱步到船中央，不甘寂寞的划船的汉子们喊起了号子，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活泼的女声应和声，碧蓝的天，清亮亮绿幽幽的水，半空中三三两两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水鸟儿像迎接远来的客人似的不时俯冲到水部落的船头水面上，轻轻一点，既而又直冲向天空，引起孩子们声声兴奋地尖叫着……。

如果不是看到破旧的船和一群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族人，水秀都以为是跟旅游团旅游而不是逃难了！

水秀一面想着水部落今后的出路，一面看着前方的水面出神，忽然远处一抹绿色映入眼中，水秀心中一动，如果碰上能吃的水生植物如菱角藕水芹菜之类就好了。她急忙跑到船头位置，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还没等她看清楚远方的情景，一向温和的大伯突然黑下脸冲她喝道:

“回船中间站着去！”

“大伯，前面有绿色的东西，我想看看是什么。”

“秀，听话，到了那个东西跟前，爹再喊你，你先站过去。”水河眼神复杂地看了哥哥一眼，哄劝着女儿道。

水秀看着突然发火的大伯，心想大伯可能是累了，加上前途未卜的压力，冲她吼一嗓子，减轻一下压力也好。哎，生活好难啊

水秀默默地退回船中央，与小A沟通道:“小A，小A，前面500米处有一片绿色的东西，请到附近告诉我是什么植物。”

“好的，主人，请稍等！”

约莫过了十分钟，小A的声音响起，

“恭喜主人，前面是一种早熟的莲藕，现在正是收获的时候！可以吃了哈。”

啊，太好了，水秀高兴地跳起来，兴冲冲地跑到船头，看了大伯一眼，顿了一下，又跑回船舱找水龙。

“爷爷，特大好消息，我发现了一片莲藕，快跟我去外面！”

“莲藕是什么？你慢点，慢点，让我套上麻衫你再拉我！”

水龙被水秀连拖带拉拽磕磕绊绊来到船舱外面，水秀激动地指着主河道左边分流出去的一个浅滩位置，告诉他那边一片绿色的东西是莲藕，能当主食吃。

不料水龙眯眼看了一会说道:“咦，这不是蓬蓬头吗？不是莲藕，你最爱吃的，这个你竞然能认错了。”

水龙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兴奋地说:“苍天保佑，竞然让我们遇到这么一大片蓬蓬头，我这就招呼大家停下船采摘，摘完咱再走！”

水秀汗了一把，漏馅儿了，莲藕这里叫蓬蓬头，不过也挺贴切的。

她结结巴巴地问:“爷…爷，你你…你说光摘蓬蓬头，然后就不干别的啦？”

“对啊，蓬蓬头的杆和叶子当柴不好烧。”

水秀听到这里明白了，族人们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沉在淤泥里的根茎能吃，真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水秀只好把神仙奶奶搬出来了，:“爷爷，神仙奶奶告诉我说，这叫莲藕，露出来的绿色的叶子叫莲叶，开的花叫莲花，结的种子叫莲子，莲叶梗下面还有能吃的粗壮的根叫莲藕，也是最重要的部分！能当菜吃，也能当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