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心已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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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杀了吧？这个念头一出来，奚孟修自己差点笑起来。之前这一段时间杀鬼杀顺手了，这几个又不是鬼！

更何况，得到的情报信息里，他没关注到这三人的信息。所以暂时还不确定这三人是不是真的该死的，都杀了确实没必要。

先前觉得吸血鬼邪恶的念头也显得没来由，万一不咬人而是买血生存的，那就真的不能说一定是邪恶了。

现在心平气和了，甚至觉得早上那个蒙巴德其实也不用杀。当时觉得必杀，是觉得他表现的对柴丽雯和佩罗希太关切，这俩人又确实该死而且还是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当时那种压抑的心境下，觉得跟蒙巴德已经是死仇了，而且这人确实不规矩（头领索罗斯认输了他还偷袭）。

不过死了就死了，没所谓。正如“都杀了”的前一个念头，“杀不杀都没所谓”。

刚刚毫无负担的大肆杀戮，已经将这几年来累积、调整又自我修理的负面毁灭欲彻底清空。完全不像梁家山庄那次，那时虽然也是大规模灭杀异域入侵物种，虽然也有释放杀意的准备，可就是奇怪的没多大用，反而还有点郁郁难解的。

可能是当时的“五雷掌”的灭杀太快，感受不够直观。也可能是尸体冲击视觉，感受到了负担。还可能是当时的理由太充分、太显大义了，反而没有足够的释放私心私欲。

感觉像是迎来了一次新生，整个人都焕然轻松了。现在甚至都可以坦然在心里思索杀与不杀的问题了，这是前三年根本不敢多想的问题。

三四个月前杀个鬼物都担心诱发毁灭欲、飞在高空中还有种跳下去的冲动。现在沉疴尽去的畅快轻松感，让奚孟修有种要原地飘浮的感觉。

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爬上奚孟修的脸庞，让关注到他的人，尤其是那些实力够高的，一个个在心中产生了“此人当真是喜怒无常的变态”之类的念头。太平道人略有所思，但也忍不住和洛川、宋勇面面相觑，“他在笑什么”的疑惑从彼此的眼中冒出。

玄罗道境轰鸣着产生前所未有的变化，恍若天地易变、日月沉浮、晨昏交替... ...似乎第一次有了世界，第一次有了阴阳光暗。

一切变化只在一瞬间。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眼前的火墙仍在熊熊燃烧，无数鬼影在其中灰飞烟灭。也有极少数鬼影没有被火焰彻底覆盖，直接舍弃了躯体燃烧的部位，整个缩水成为更小甚至迷你的鬼影，翻腾着妄图逃离。

看着缩水版或者迷你版的鬼影，奚孟修抬手射出一道道金光将之一一灭杀。然后他突然顿了顿，明明法力投入并没有变化，在预想中这金光本该是一条条线，可发出的是一簇簇、一道道，单从观感上像是由尾指的变为手腕的粗细程度。

玄罗道境的变化，带来了真炁（法力）和法术的跨越式升华进步。

在更加敏锐的玄罗道境感应下，那个巫师竟然一下子恶意敌意尽消，什么情况？奚孟修眼神不时关注着巫师，同时不忘道道金光灭杀鬼影。

秘术通道旁，巫师闪身躲开火墙，又看着道道金光灭杀鬼影，心中发苦，现在骑虎难下了。

火墙笼罩之下，那个奚长青已经接近了秘术法阵。巫师根本不敢过去关闭秘术通道，可不关闭秘术通道，鬼影就会不断涌出去攻击奚长青，攻击不停连认输都不行——万一奚长青认为他在挑衅或欺诈，必定会灭杀他。

美联的蒙巴德在索罗斯叫停后趁机偷袭都被杀了的呢。

他奉上了两倍多的祭品，对面的领主就会不停派出鬼影，鬼影损失过大后，对面的领主又必然不满。再度索要多余祭品是轻的，怕就怕领主迁怒，倒过来要弄死他。

而事实上，现在的伤亡已经足够让领主跨界来弄死巫师了。

心中焦急，再也不敢用之前那种怨毒的眼神看奚孟修——当然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奚长青足以碾杀他的强大。反而怨毒的瞄了瞄美联方向：都是美联人搞出来的事，回头要是不死，就要跑去美联国土，去守备会住它一年半载，领主跨界过来也好借守备会的力量自保。

巫师心里暗自打着主意，有心先撤出战场，让奚长青彻底打坏那个通道，来个破罐子破摔。

骷髅变形回来的领头者摊着手走过来，示意自己的无害，无语看了已经慢慢挪动脚步向外撤的巫师几眼。要不是奚长青不时会关注过来，这巫师恐怕早就跑了——喜怒无常的标签还是吓人的。

“奚先生，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关上秘法阵？关上后我们认输。”

正说话间，秘术通道里传来愤怒的嘶吼。一声怪腔怪调的愤怒话语响起。

“挖地就度... ...挖地就度... ...”

那巫师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有些想掉头就跑，但立马又停了下来。一千多高级超凡者在现场呢，更何况奚长青那个家伙也在呢，根本不用怕对面的领主。说不定还可以引火挑起互斗，从中获利。

恰好注视到奚孟修疑问看过来的眼神，巫师赶紧解释道：

“是对面的领主发现了它的子民损失太大了，想要跨界过来... ...”

领主跨界过来？奚孟修一下想到了梁家山庄那一次，当时那麻烦的，还隔离了七天。这可不能接受！

金光+3。雷殛，连锁闪电+2。赤火慧心，火墙+2。诅咒+3。恐吓。

一连串的法术轰击向秘术法阵里，秘术通道里愤怒的嘶吼声瞬间变了味。从更加愤怒到疯狂，再到痛叫、惨痛的嘶吼，然后竟有些畏缩惊恐，然后悄没声息了。

加方能变骷髅的头领和巫师先是震撼的看着秘术通道，然后对视了一下，沉默下来。

打回去了？是被打回去了！

两人齐齐将视线转向奚孟修，却见奚孟修盯着秘术法阵观察着，似乎又往里使了点什么手段。

奚孟修试探的往秘术通道里放了两道恐吓和神志迷乱，感觉确实没有精神反应了，心想应该是吓跑了。抬头看向巫师道：

“你这召唤的有点邪恶啊？”

巫师嗫喏了一下，没懂这里面的意思，小心道：

“也不是，邪恶与否是看什么人以及做什么的。”

闻言，奚孟修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能凭法术表现就判定邪恶，他自己还有“诅咒”这种令人恐惧的“邪恶”法术呢。

巫师自己肯定不知道，他那句万能的类似“武功（武器）不邪恶，邪恶的是人”的回答及时救了他和那俩吸血鬼的小命。

此时，先前释放的那道火墙消散，秘术通道里再没有鬼影或其他东西出现。火墙已经灭杀了绝大多数的鬼影，侥幸逃脱的也被奚孟修及时用金光灭杀了。

巫师赶紧上前取消法术关闭了秘术通道，他没敢说其实通道对面已经先一步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