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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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
安国公扶起王氏:“夫人，你我多年情谊岂是一个孩子就可以左右的。无论是谁生的孩子，不都得叫你一声“母亲”不是么？若不是为了安家不在我手中绝后，我宁愿此生只有夫人和安妍。”
安国公轻轻拥着王氏:“夫君信你，若不是信你，母亲又为何在关键时刻出现？”
安国公刮了刮王氏的鼻子:“真是个小糊涂，若不是我信你，你当真觉得害了我安国公府子嗣的人能安然的坐在这里？”
王氏不免动容，她抬头看着安国公帅气的脸庞，便扑进安国公怀里:“安郎～”
安国公面无表情的抱着王氏，王氏在安国公怀里看不见安国公的表情，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无法自拔。
一阵微风吹过，王氏娇羞的从安国公怀里起来:“夫君～很晚了～”
安国公点点头，起身便要走，才发现王氏拽着他的衣角。
王氏有些娇羞道:“夫君～今日中秋，你去哪儿啊？”
安国公拍了拍王氏的手:“我去准备一下，明日还要去拜见岳父大人。安心，我准备以后就去找你，你先睡。”
王氏得到满意的答案便放安国公离去，刚才还满面笑意的安国公，在转身的片刻就垮下脸。
王氏回去以后沐浴更衣，准备等着安国公，等到睡着了也没等到安国公。
第二日醒来之时，王氏看着身边没人，身边却有着温热:“赵嬷嬷，昨天老爷可来了？”
赵嬷嬷一脸喜色的回道:“夫人，昨日老爷来的时候，夫人您已经睡下了。老爷不让老奴叫醒你，便在您身边睡下了。天刚不亮老爷就起身了，说是要去准备准备，今日要陪夫人回王家呢。”
王氏刚要起身下榻：“老爷要跟我一起回去？此话当真？”
赵嬷嬷笑着道：“老奴不敢欺骗夫人，夫人快些收拾起来吧，过阵子老爷怕是要派人来寻了。”
巧竹派人来传话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
“二小姐，夫人已经带着嫡小姐和老爷出府了往王家去了。”
“嗯，走吧，我们去看看姨娘。”我带着巧竹，巧梅前往姨娘的偏院。
偏院顾名思义就是最远最偏僻的院子，当时姨娘入府，王氏特意选了这处院子。这院子原本是堆放杂物的院子，王氏找了个借口回了王家。来的人不知怎么分配，便由一个婆子领至此处。
王氏得知以后发落了婆子，便再也没提换院子的事情。父亲三番两次的点拨了王氏，王氏装作不懂的样子。父亲自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王氏争吵，姨娘便一直住在偏院至今。
我派了巧梅先行去通知姨娘，我要过去。我自己跟着巧竹，躲着府内众人的视线走在偏僻的小路上。
我从偏院的后面进入，我之前从未进入过偏院。如今也是头一次看到偏院里面的样子，偏院后面是左边是一处菜地，菜地里个架子，上面结着木盆那么大的南瓜，还有丝瓜和甜瓜。再往前一点竟还有一排的茄子。最前面是一些萝卜，白菜，方子边上种的是些许葱。
右边种的好像是爬墙虎？
“巧竹，那可是爬墙虎？我看着又不太像。”
巧竹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回二小姐，那是金银花。”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金银花长什么样子，没想到竟是平日里喝的金银花。”我颇有兴趣的看着四周。
芍药姑姑过来扶着我：“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如此金贵又怎能从后门进来。”
“无妨。”
我推开屋子的后门进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小厨房。厨房特别简洁，一口大锅，旁边放着些许蒸笼还有厨具，圆木做成的菜板立在旁边。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饭桌，饭桌上摆着一套陶瓷茶具，看成色是不怎么好的。芍药姑姑介绍着：“左边就是姨娘的屋子，右边这间小屋算是书房。”
姨娘听声音从屋子里出来：“岚儿，你怎的来了。不是跟你说无事不要见面么？万一夫人对你生疑怎么办？”
我半蹲行礼：“娘亲，你安心。今日夫人和父亲还有嫡姐回了王家，女儿也是避人耳目过来的，想是无妨的。”
我献宝似的拿出月饼：“娘，你看，这是女儿做的月饼。昨日娘亲不能与我们同席，我特意给娘亲留着的，女儿没记错，娘亲喜欢豆沙和蛋黄莲蓉的吧？”
“你这孩子，你才这般大，竟...”话还没说完姨娘就哭了起来。
我连忙劝道：“娘亲，其实我就把馅儿塞里而已，其余的都是巧荷做的。娘亲，你别哭啊，妆都哭花了呢。”
芍药姑姑也跟着劝道：“小娘，这二小姐好不容易来，您该开心才是。夫人老爷回来之前二小姐就要回去了，小娘要珍惜时间。”
姨娘握紧我的手，盯着我看着我的模样：“是，是我没控制好”
姨娘把我拉进她的小屋，姨娘的屋子不大，除了床榻以外只有在左边窗户的一个梳妆台和靠在墙边的一个柜子。
我叫来巧竹：“巧竹，你来给娘亲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姨娘不明所以，我解释道：“巧竹会一些皮毛的医术。”
姨娘点了点头，伸出手臂给巧竹，让巧竹把脉。巧竹号了左手的脉，又号了右手脉，让姨娘伸了伸舌头，仔细打量着结束。
巧竹开口道：“并无什么不妥，就是姨娘长时间吃着避子药还是对身体有所损伤的。我写个药方子，按照这个药方抓上七副。一个木盆的水加进去，用炒熟的白豆蔻熬一个半时辰。剩余的水，熬制一副药。在一分为二于早膳和晚膳后一炷香的时间饮下。”
随后芍药姑姑拿来一张纸，巧兰写下，又递给芍药姑姑。芍药姑姑看了看药方都是些滋补且容易采买的药材，随后芍药姑姑便冲着姨娘点了点头。
她们偏院几乎所有东西都是自己出去采买的，回来的时候门房会检查。这些药材就算是平时炖汤都用的上，门房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姨娘挥了挥手让二人下去，看二人走远了才开口问道：“这是你新提上来的吧？看着眼熟，可是你祖母派来的那人？”
我点了点头：“娘亲，你知道？早些怎么不与我说。”
娘亲笑了笑：“之前你不喜我插手你的事情，若是让你知道你外祖母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怕你会做出什么事情，人家也是个良家女子为了报恩前来没必要让人丢了性命。没想到竟被你自己发现了，还收在了身边。”
我立马跪在娘亲面前：“娘亲，是女儿不懂事让您和外祖一家担忧了。”
娘亲立马扶起我，拉我在床榻坐下：“这天底下哪里有母亲会怪罪女儿的，更何况这也不怪你。你虽不是在夫人身下长大的，可是也没在我身边几年就独立开了院子。再加上王氏经常跟你说着秦家低贱，你是安国公府二小姐自然而然的不会与我们有过多的接触。”
娘亲说完便主动换了个话题：“今日你来，我觉得如今你已不像往日，娘亲便可把这些交给你了。”
我看着娘亲掀开了被子，被子底下是一块块木板。娘亲敲了敲又推进去一块木板，娘亲从这木板下面拿出一个小匣子。
娘亲又从脖子上摘下带着的圆牌玉石，扭了扭玉石，竟看玉石一分为二，中间竟有一把小钥匙。直到娘亲把小钥匙拿出来我才发现小匣子有个孔，把钥匙插进去转了三圈，只听道一声“彭”匣子便打开了。
打开小匣子，里面装的都是银票。娘亲拿出来点了点银票，最低的银票也是一百两，大的有一千两之多。
随后娘亲点好了递给我：“这五万两是我的陪嫁，如今都给你。”
我震惊之余不禁问道：“娘亲，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
在我的印象里，外祖一家之前的确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富商。可是在大舅新婚以后便开始落逐渐落败，后来娘亲出嫁之时，秦家已经在老家排不上名号了。
娘亲拽过我的手，把银票放在我的手上：“你大舅新婚之前的头一天，你外祖父便分了家产。把秦家的家产一分为五，一份给了你大舅，一份了你二舅，还有一份便是给了我。剩下两份在你外祖父外祖母手中。”
“当时秦家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了，每次有官老爷下任，秦家都要吐出一部分。后来帮助你祖父解决粮草问题又拿出一些，你外祖父便觉得不是办法。叫来了我们三人便把家产分了出去“。”
“你外祖父给我准备了一百担的假装，也都让你外祖母变卖了换成了银票给了我。安国公府开销庞大，若不是有这些银票，光靠你外祖母送来的银票怕是度日艰难。”
我看着手里的五万两银票：“娘亲，你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娘亲如今给你的只不过是分得家产的一半，这一半原就是为你准备的。原谅娘亲不能全部给你，娘亲自有娘亲的打算。”
我环顾了四周：“娘亲，你为何不将这偏院修缮一下？”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发：“如今你父亲的位置在朝堂上无比的尴尬，若是让他知道你娘我有这么多银钱。你觉得，我还有的剩嘛？你外祖母和你舅母月月送来银钱也在告诉安国公府众人，我身上是没有傍身银子的。”
“就算我把这些银钱都拿出去，你父亲也不会休了王氏让我做这安国公府的正头夫人的。甚至说连个侧室都捞不到，王氏是不会答应的，王氏身后是王家，她哭哭闹闹就有人为她撑腰。你外祖父家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娘亲只能俯首做低。”
我紧握着银票，上辈子许是娘亲早已看透所以这银票没有给我。我眼眶含着泪看着娘亲，我真的是做了太多让娘亲伤心的事情了。
我抱着娘亲：“娘亲，我想争回属于我的身份，属于我的地位。这世间没有别人鸠占鹊巢还过得如此好的道理。”
娘亲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娘亲看的出，你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前也争，只不过争的是王氏的嫡女身份，争的是家中谁更重要的地位。你如今让娘亲在你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你，娘亲很欣慰。岚儿，若是你想，娘亲必定全力帮你。”
重生归来的我如此的脆弱，忍不住的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我总是太敏感，顾忌太多。可我却忘了，身边的人。我把爱我的人拒之门外，对伤害我的人笑脸相迎。
我点了点头：“娘亲，岚儿一定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娘亲拿出手帕替我擦掉落下的泪水：“傻丫头，娘亲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什么生活娘亲也不要，只希望你平安，切记万事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
娘亲刚说完便听到芍药姑姑说道：“小娘，二小姐，时辰不早了。夫人和老爷应该快回来了。”
芍药姑姑催促着，我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下午，太阳正在缓缓落下。时间过得飞快，我和娘亲连午膳都不曾吃，竟也不觉得饿。
娘亲亲自替我整理着衣裙：“今日就不留你用饭了，你来之前我让芍药给你准备了红豆饼还有板栗饼。你刚长牙的时候最爱吃这个，不知道现在合不合你口味。”
芍药姑姑把红豆饼和板栗饼包进纸里，食盒太大太显眼，走小路也不容易拿。芍药姑姑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包好以后递给巧竹，自己则去开后门。
芍药姑姑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二小姐，快走吧，现在府里的奴才都在轮班用膳，没什么人。”
娘亲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走出后门，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手。
“娘亲，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姨娘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太阳西下，天空泛着微黄。
我和巧竹出了偏院，走在小路上。巧竹从怀里拿出刚才芍药姑姑给的点心：“二小姐，你进入了那么久，定是饿了吧，先吃点垫一垫肚子吧。午膳的时候奴婢想叫您，被芍药姑姑拦住了。”
巧竹拿了一块红豆饼递给我，我接过来咬了一口。红豆饼的外皮是软软的糯米制成的，咬起来劲道十足。红豆馅里面没有红豆皮，没有那么甜。有着本身豆子的甜糯，又有一丝微甜。想必是把豆子用冰糖煮熟，再把红豆皮一个个挑出去制成的。
我看了看巧竹：“你也饿坏了吧，尝一尝芍药姑姑的手艺。”
巧竹竟不是板着脸，反而笑着对我说道：“谢二小姐赏，芍药姑姑晌午的时候已经分给了奴婢几块。奴婢没吃完，收好了准备回去给她们尝尝呢”
“我说你这妮子怎么偷偷的笑，原来早就尝到了。好，让她们也尝尝芍药姑姑的手艺。”
其实我对这红豆饼有印象，只是记忆有些模糊。我上辈子最爱吃的便是红豆饼，一直尝试各种各样的红豆饼，想寻找着记忆里的味道。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如今找了记忆中的味道，才发现原来苦苦寻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身边。
我回去之时便看到巧梅等在后门处接应我，我进屋的时候巧菊给我脱着外袍。
我问着巧荷：“主母和父亲可回来了？院里可有人来过？”
“回小姐，夫人和老爷刚回来不久。就在小姐进门的时候，老爷身边的小厮来给小姐送来了礼物。”巧荷说完便端上来三个匣子。
“打开吧。”我吩咐着。
巧荷依次的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是毛笔。巧荷摆放在桌子上，我看着这三只毛笔。不由得一笑，这毛笔分别是用红木，湘妃竹和玉石做的笔杆。
这红木和玉石的笔杆算是名贵的，可也是在贵人圈子里常见的。可这湘妃竹做的笔杆可很难求的，湘妃竹只在江西一带才有。湘妃竹也叫斑竹，能做成笔杆子的竹子少之又少。笔杆上还把斑点雕刻成了花蕊和飞碟，不是一般的雕刻先生能雕成的。
我拿起这毛笔细细打量，这毛笔的毛看样子是紫毫毛。紫毫毛笔采用紫色兔毛制成，笔尖呈黑紫色，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这一看就是从王家带回来的，就这一根毛笔的笔杆就值不少银子。看来父亲此行收获颇多，这毛笔怕是提前准备好的吧。
我端详着紫毫毛笔道：“巧梅，把这紫毫毛笔留下，其余的放进库里留着赏人用吧。”
“对了，巧荷，父亲的小厮还说什么了么？”
“回小姐，小厮说这是王家老夫人特意给小姐寻得，希望小姐能喜欢。小厮还说，王家老夫人对小姐您临摹的书法特别感兴趣。若是下次夫人回门之时，让您跟夫人一同前去，王家老夫人想见见小姐。”
“巧梅，你去回禀一下父亲，就说女儿知道了。若是父亲问我刚才去哪里了，你就说我今日胃口欠佳，便去祖母的花园处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