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四方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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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浩气得气血翻滚，非常想要反驳，明明就是他跑到自己的寝殿放蛇招惹自己，他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威胁自己？
但铭浩丢不起这个脸，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愤恨地盯着程荣轩，似乎想要用眼神杀了对方。
程荣轩松开手，潇洒离去。
第二日一早，整个天神殿就传出流言，说铭浩仙侍昨夜裸奔被人暴打。
到了第三日下午，流言已经传遍整个仙界，而且传出了多个版本。
有一版是这么说的：铭浩仙侍千年来一直留守天神殿，乃是在殿中金屋藏娇，前日夜里被那女娇娥的相好发现暴揍了。
还有这么说的：铭浩仙侍于殿中洗澡，却被登徒子偷看，他追出来想捉住那偷看之人，哪知反被暴打，衣裳还掉了。
总之，每个版本都少不了风流之事混杂其中。
沈寒舟初初听闻此事还信以为真，后来一路又听说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这才明白事实真相并非如此。
不过他也从这些流言中推断出，铭浩仙侍同那墨云仙君在他走后又起了摩擦，因此推断还没有人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天神殿。
沈寒舟想着如此甚好，他们晚一天发现，他便能晚一天被那些追来找他的人烦扰。
沈寒舟出来之后，就四处乱窜，他也没有目的，每日走到哪里就到哪里停留，一路上看过了许多风土人情，他这才发现仙界之大，而且还有很多有趣的事。
这日他来到一座小镇上，见街边各色小贩应有尽有，里头热闹非凡，便兴致勃勃地逛起来。
他一路东看看西摸摸，买了不少小玩意儿，什么蛐蛐、陶罐、木制摆件儿、红绳挂饰啊，有用的没用的，只要摊贩说好，他就掏钱，从眼神到行为都透着清澈的愚蠢。
他这大方的做派加上那张漂亮的小脸，很快吸引了摆摊大娘的目光。她们全都一窝蜂地涌上去，举起自家好物开始。
“小郎君，看看我家的荷包，这可是我女儿亲手做的，这刺绣可精美了！”
“小郎君，还是看我家的发簪吧，送给心上人可适合了！”
“这公子年纪看上去这么小，肯定没有心上人。还是买我家的河灯吧，今晚可以去城北放河灯祈福咧！”
“小公子没有心上人吗？不如让我这个媒婆给你介绍一个？保证是个绝世大美人！”
“不是，媒婆咋也混进来了？”
众小贩纷纷指责起那乱入的媒婆，媒婆也不甘示弱，跟一群大娘对骂丝毫不见败落。
沈寒舟没料到自己会被这么多人“围攻”，他就是一时兴起随便看看，便赶紧摆手说不看了。
转身就想离开，却被那肥硕的媒婆拉住袖子。
沈寒舟蹙眉，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抽了出来，那媒婆已经自顾自地说起要做媒的那家女子有多好多好，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沈寒舟赶紧拉开和媒婆的距离，扭身就走，身后那媒婆还想拦他，他一甩袖将人击飞出去数丈。
这一变故让所有大娘都静默了，她们没想到长得如此斯文的小郎君竟然如此暴力，一抬手就把人打飞了，她们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摊位。
街道上一下就变得空旷起来，一头是衣袂翻飞的沈寒舟，一头是躺在地上哀嚎的媒婆。
沈寒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经摔，大半天还爬不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同天神殿是不同的，她们不是修为高深的仙君。
沈寒舟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便去致物阁换了张仙界地图，并问清自己所在何地。
沈寒舟展开地图，找到清河小镇的名字，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快到四方尽头。
仙界以天神殿为中心向四面展开，东西南北皆有尽头，称为四方尽头。
越是靠近四方尽头的地方，仙气越是稀薄，人们的修为越是低下，风土人情也越接近人间。很多人甚至需要从五谷杂粮当中吸取能量，维持生计。
这小镇正是抵达北方尽头的最后一个还有人烟的小镇。
沈寒舟曾经在典籍里看过四方尽头的记载。书上说那里充满瘴气，若是误入其中，无论多么高深的仙君都会丧失理智，变成一具杀人的行尸走肉。因此四方尽头最近的小镇都设有阵法，寻常人根本无法穿越。
但沈寒舟做了几千年的天神殿之主，自然知道打开的办法。
沈寒舟打算去四方尽头看看，他刚才突然回忆起驻守仙君曾经上报四方尽头出现异常，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处理的了。
四方尽头关乎于三界生灵，必须谨慎对待，他想去亲眼看看。
沈寒舟不禁唾骂自己，都离开了，还想着公务！
可是这似乎已经成了刻在他骨子里要做的事，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他认命般收起地图，朝着北方尽头的方向而去。
然而他却不知，在他身后一个身影正悄悄跟着他，距离有些远。
胖媒婆被沈寒舟打了也不死心，谁让她因为一时贪心收了秦家大小姐的好处，答应给她说一门满意的亲事，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没成。
这秦小姐眼光实在太高了，周边有头有脸的公子她一个没看上。还威胁她，要是再说不上一门合适的亲事，不仅要收回那些好东西，还要让她在清河这片地方待不下去。
胖媒婆思来想去只能将主意打到外乡人身上，这不一出门就碰见一个相貌堂堂的小公子，而且这小公子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只要她略施小计，相信一定能成！
但胖媒婆没想到自己不过多说了几句，就被打飞了，心中有些害怕，就想换一个。
哪知秦小姐正好在茶楼里看见这一幕，非要她说成和那小公子的亲事。
胖媒婆左右为难，最后碍于秦家的权势，只能答应下来。
胖媒婆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隐匿符一直跟着沈寒舟，想找出这少年的弱点，看看有没有机会拿捏他。
此时胖媒婆见那少年去的方向越来越偏，心中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这小公子竟然想去北方尽头！
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打开结界踏了进去。
她不敢再跟，扭头就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