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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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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钟强的事,陆运红离开东永县建设局时,钟强在县建设局的几个小项目虽然完了,当时并没完成验收,也就是说,最后的工程款还没结清。陆运红一走,他就感到了有些籍手,因为继任者秦超不仅和陆运红家原来关系不太好,秦超的父亲和钟强的父亲也有着深刻的仇隙,他本人和秦超之间也没交集。他不想在秦超面前低眉下气的,可还有五六万工程款不可能就不要。所有验收资料都已齐备,建设局下面各股室分管人的字也已经签毕,交到秦超那里,迟迟没有回应。钟强给陆运红打电话来,他想了想,告诉钟强,现在既然已经和秦超不可避免的碰到一起了,将来可能打交道的时候还有,还有从他手上揽活的可能,为长远计,那么就低低头吧,抛弃前嫌,和他结交试试看。钟强明白他的意思,仍然不想去求他。陆运红说:“你就抱着另外的想法,认定那五六万元已消失,得不到了,在这个前提下找他行不?他果真死抱家怨而不给,至少场面上也要给你个说法,因为你的工程质量还是过得去的。若实在不行,届时我再去和他说。”

“那好吧。”钟强说。接着钟强告诉他,从五河镇到县城的通县公路的事,他的几个同行一个都没参与到。姓孔的太张狂,大家想从他手上转接来做,他张口就要提百分之二十。他和唐百里、刘代坤、周龙兵几人已经约定,这个工程绝对要让姓孔的栽下去,否则以后他会得寸进尺,让大家无法生存。他几个同行已经把对方这两年霸道的做法和工程上的隐埋质量问题暗暗收集了不少,要向上面告发,直接指向他的后台,让他倒下。陆运红吓了一跳,前次不是叫他不准这样做吗?他马上叫钟强赶快停止,不要图一时之快,因为这些年做工程的,哪个的屁股是干净的?对方不可能不反咬,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钟强说,不止他一个人对这位姓孔的老板不满,其它几个老板也恨得咬牙切齿的,早就有人想要收拾他的,两败俱丧也无所谓。

陆运红心里直打鼓,叫钟强千万别冲动行事,至少别参与。钟强说,即使他不做,其他人也要做,他左右不了他们,他们都愿意鱼死网破,铁了心要拔掉工程界的这个姓孔的毒瘤。钟强说道:“小四哥,这个事你就放心,现在我相当于一无所有,只有个空壳,啥都不怕。即便他反咬,我也知道利害,决不可能牵扯到你。”

陆运红心里暗暗叫苦,只感到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没想到钟强在关键时候,依然是这样莽撞。好半天,他退而求其次的再给他打电话说:“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不要牵扯到建设局里,不要牵扯我手下的任何一个人,保证他们人人平安。”

钟强倒爽快的保证:“这个,你放心就是。”

此时,他又诞生了另外一种想法,东永县工程圈这个人所共知恶疾,假如通过钟强他们撕破脸的内斗,让上面的介入处理而得到消除,使工程领域从此走上正轨,未尝不是好事。他只觉得有一场风暴要来临,提心吊胆。又后悔这些年里和钟强走得太近。其实,即便钟强不来,也会有别的工程老板来填补他的空白,围绕在自己身边。总之,他抱着模疑两可的理念,沉默着,没对任何人提及,放任事情发生。

他依旧在和戚永辉一块,参与着陈雨霏他们公司的城市规划的修编,基本把郑彦秋所提到的王宣的事忘了。他忽略了郑彦秋对此事的怀疑,女人的直觉一般是准的。这段时间陆运红少有回家,工作忙的借口一般能瞒过局外人,却难以瞒过朝夕相处的人,她们能从蛛丝马迹上得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郑彦秋越来越不放心,她高中时有个很要好的室友,名叫周桂芳,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工作,几年前在团山小区买房就是周桂芳介绍的。周桂芳或是工作内容的原因,她丈夫开着全市第一家私人侦所,专门替人侦察婚外情和躲债人之类的信息,因为是地下的,一般鲜为人知。郑彦秋很容易的就想到周桂芳身上,想到此事只要她搭手帮忙,可能会很快查清,并且不会出现差错。她背着丈夫,专门去了市里,拿着照片去找到周桂芳,周桂芳听着她的讲述,又看看她拿的照片,有些犹豫,并不特别想帮助她,因为类似的婚姻方面的事她接触得比较多,她反而劝她别调查,既然事隔多年,就当事情与自己无关吧。因为她明白,这种事一旦调查属实,很可能会引来家庭的解体。可已经钻到这个思维圈里的郑彦秋怎么也钻不出来,再三央求同学帮忙,周桂芳也不好过分的拒绝她,于是答应她。

周桂芳一旦做起事来,又是认真的,负责的。她答应了郑彦秋,就不会对她敷衍了事。她丈夫的私人侦所其实也与她的工作瓜扯在一起的,夫妻二人一合力,没多久就查清,并且顺便也查到了梁洁现在的一切情况。他们把结果查到手之后,完全证实了郑彦秋的猜测,周桂芳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孩子确实是陆运红和梁洁的,就是一个青春冲动和不成熟爱情留下的后遗症。她仍然十分犹豫,要不要交给郑彦秋。本着对同学好的想法,她想再调查一下现在的陆运红是怎么样的人,然后再作决定。

结果她这一调查,在陆运红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其它的情况也被调查清了。

原来是这样的,当年陆运红和梁洁分手后和第四天,梁洁在她母亲的陪同下,去市人民医院里准备打掉孩子。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不利于梁洁以后再结婚,她母亲特意联系了一位她曾相识的妇科医生,让她为梁洁检查,力争打掉孩子的过程中,对梁洁的伤害最小。那位妇科医生因为是熟人,检查得还特别仔细,殊不知,一番检查后,她最后告诉母子二人,孩子不能打。

梁洁和母亲同时吃一惊,忙问什么原因,医生对她们说,如果打掉孩子,以后不可能再怀孕,原因是子宫壁太薄,根本经起折腾。能怀上孩子,已让人感到意外,而且现在,必需好好回去保养,否则,生孩子的时候,还有大麻烦。将来如果一切顺利,孩子顺产,那还没什么,千万不要打。

这个意外消息当时把他们一家人的计划全打乱,母女二人气馁地回到家里,母亲又对女儿做工作:“要不,还是回去和陆运红复婚在一起。”

“不了。”冲动的梁洁受够了那场婚姻的麻烦,只想恢复以前那种洒脱无拘无束的日子。

梁洁的父亲梁卫民知道了事情原委,也不由得感到麻烦。他一直反对女儿和陆运红的婚姻,梁洁母亲说到的复婚,他当时也反对,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受陆运红奚落,让他有点耿耿于怀。所幸梁洁和陆运红结婚的事,因为没办过婚礼,没有公开,知道的人不多,他为女儿重新考虑起来。

后来,他想到他有一个名叫王朝勋的老同学,听王朝勋说他有一堂兄,在胥河乡上,夫妇二人五十多岁,原来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好像是隔代遗传的疾病,一儿一女二十多岁的时候先后得病,长期发热、后来吐血,咯血,当时没查出是什么病,估计是白血病一类的病吧,最后都死了,听说他们想抱一个娃娃来养,却一直没抱上。于是梁卫民告诉母女二人,实在不行就小心的生下来吧,生下来后马上送给人家养,就对那姓陆的说,就说孩子打掉了,不管他的,以后决不能让外人知道梁洁生过孩子就是。

他们就是这样操作的,让女儿失踪式的隐藏了一段时间,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子,交给他同学的堂兄,双方约定不对外讲,然后梁卫民一家搬到省城去了。此事没过几年,还是渐渐的在小范围内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个别人知道孩子是梁卫民女儿梁洁生的,但大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毕竟他们的婚姻仓促短暂。周桂芳夫妇并不费力,暗中调查清楚了梁洁与陆运红短暂的婚姻,孩子的出生和寄养的事;并且查出梁洁到省城以后,嫁给当时省城清水河区工商局的一位副科长,后来这位副科长升任到副局长,前几年辞职下海经商,经营厨具餐具批发,现在已经是身家千万的老板;两人结婚后,长时间没生育,主要原因是梁洁身体的原因,后来调理七八年才好,终于生了一个男孩,孩子已经五岁。

随后,他们继续附带调查陆运红, 调查了他这段时间的活动、所接触的人,调查了个八九不离十。就连陆运红与陈雨霏过从甚密的事,都调查到了。她们根据经验判断,二人的情人关系应无疑问,现在这样的事,在领导干部中并不少见,几乎是一查一个准,周桂芳本人确实又非常反感这类领导干部。原来为同学着想,打算把事情遮掩过去的她,反而犹豫了,郑彦秋的丈夫原来是个这样的人,不值得再为他遮掩。但是,想到郑彦秋和她的丈夫都是来自农村,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她也担心这一纸调查结果,即便不会造成他们的婚姻结束,也会撕开一条大口子,很难缝合。如果隐瞒下去,又觉得这种对家庭不负责的男人,没受到丝毫惩罚,是让人心里很难接受的,至少她本人就难以接受。以后郑彦秋知道实情,最终难免也要怪自己。想而又想,现在离婚的事也多,没什么大不了,郑彦秋并不需要靠她丈夫才能生活的,人又长得不错,说不定离婚之后,碰上更好的男人也不在话下。最后,犹豫再三,她还是把调查结果交给她,由她决定。

预感到的事,就是这样精准,郑彦秋虽然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可从手机上看到到同学发来的调查结果,还是宛如晴天霹雳,如同最初只怀疑害了感冒,最后确诊的结果竟然是癌!尤其让她想不到的是陆运红与陈雨霏的事。她强忍着上完课,回到家里,女儿不在的时候,扑在床上就放声大哭,觉得整个天空都黑暗的,从头到尾就受到了欺骗!当初中学的时候,班主任林志明对他的看法就是正确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可靠,自己还是被欺骗走在了一起,愚蠢啊!

此时,她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把责任推到陆运红身上。她想到到女儿已经这么大,多年来几乎是自己在一手一脚在管。男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平时就没什么付出。即使现在离婚,并不需要依赖陆运红,思考了两天,她的思维几乎就在这离婚二字上面固定住,然后她决定开诚公布的和陆运红谈一谈。星期四,她下午上完课,直接再到市里,没给陆运红打电话,却问到她从来没到过的陆运红现在的住处。

在傍晚的时候,他来到陆运红住的地方,主人公在,他对妻子的突然到来,感到有些意外,而郑彦秋冷若冰霜的脸,又让他感到疑惑。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没提前告诉你,是不是有些失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不知所措的望着妻子。

“我来,是想问你两件事。第一,那个叫王宣的娃娃,是你的和你那个梁洁的,已经确定无疑,请你不要再瞒我,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愚弄,再瞒我是对我的侮辱。第二,那个叫陈雨霏的,来市里搞规划的,要和你规划怎么过日子,我不想过问了。我只希望。我们离了婚之后,你再和她去规划,算你给我最后一点自尊。”

郑彦秋说着,把闺密给的调查资料放在他面前。陆运红已经被她的这几句话震得方寸已乱,身不由己的拿过来看,资料只有两页。他看得很认真,也是第一次从这上面知道了王宣的事,知道了梁洁已身为富婆的事,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又是一个如同程迎夏的突然事件!而纸上所涉及的他与陈雨霏的事,顺理下来已很难再作出有力的遮掩。他额头冒汗,吃吃的说:“彦秋,你这是哪里来的,是哪里?你听我说,这事,看来相当复杂,我也要拟拟头绪。”

“不用问是哪里来的,但请你相信,它的来源是绝对可靠的,这上面的查证内容丝毫不会假。”

门还没关,他忙起身掩上,一边艰苦的构思着措辞,首先倒不是孩子,最关键的要把与陈雨霏的关系撇清开脱好,让她相信。他慌不择路的说:“这个陈雨霏,与我是同学,来市里搞规划。因为我也是分管城市规划的,常要在一起,探讨,但是,我和她,绝对没有,这上面所查的关系,这个,你,请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你认为我还能相信你啊?陆运红?”

他找不到话说,两人沉默着,恰巧此时,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他回头一看,正是陈雨霏!顿时他更惊慌得不知所措,忘了刚才所说的什么,当然郑彦秋更看清了。陈雨霏是看见他屋里灯亮的,所以来的,因为两人习惯了,没想到回避什么的。陈雨霏在推开门迈进第一步的瞬间,陆运红和郑彦秋两人的表情映入她眼中,马上意识到了问题,忙对陆运红说:“噢,不知道你有客人,你忙。”慌忙的退了出去。

做贼事的人始终是心虚的,虽然二人有过多次偷情,但不是那种久经沙场的老手,祸生肘腋,都没备有圆熟的应对预案,两人的表情,同样被郑彦秋看在眼里,她气得不好,质问:“她是谁?”

“……”

陆运红还没有回答,郑彦秋起身追过去开门,准备看个清楚,可陈雨霏已经无影无踪。消失得如此之快,非心亏还有别的原因?不用说,此人就是那个姓陈的女人,长相上就是那么回事!更加印证了闺密调查的确信度。郑彦秋只感到心里一片冰凉,身子微微发抖,甚至眼睛发黑。她定了定神,几乎哭了:“真没想到啊,陆运红,你是这样的东西!你……”

她站起来,盯着丈夫,此时的陆运红再想狡辩,再足智多谋,也无话可说,本来还想倾力编造说辞蒙过去,哪知老天爷活生生的把证据送来打脸。郑彦秋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手悬在半空没打下来,她的老师身份和修养此时把她约束住,她不会象撒泼的女人那样遇到这事,就声嘶力竭,呼天抢地,大吵大闹。她擦了擦眼泪,拿起桌上的包,往外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陆运红说:“你的一切财产,不管是你合理所得的,还是来路不正的,我一分一厘都不会要你的,孩子我养就是。下周二,办离婚手续,我只希望和平离婚,不要逼我上诉到法庭,否则对我不好,对你更不好。”

郑彦秋离开了,陆运红立在当场,头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慢慢的坐下,只感到口渴,又不想喝水。过了十分钟,他才回过神来,马上和陈雨霏通电话,把妻子知道的事告诉她,其实不用告诉,陈雨霏已经完全清楚,两人迅速口头约定,以后除工作上的联系,不再有其它亲密关系了。这倒没问题,二人还是自律能力很强的人,说到几乎就能做到,两人中断了甜蜜的关系,只保持工作关系,并且陈雨霏在市里呆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把月了。

躺在床上,他作好打算,力争保住婚姻,万不得已,先暂时临时同意离婚,待她气头过去后,再慢慢寻求复合。此事是自己对不起郑彦秋,他不想再为婚姻折腾。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他起身关上门,叫个的士,马上回县城家里。

的士车开得飞快,一个半小时后,把他送回了县城,送到楼下,他急忙回家,屋里灯亮着,他忙忙的敲门,开门的不是郑彦秋,是女儿陆迎秋,女儿问:“老爸,你这么早回来啦?”

“咋嘛,不欢迎吗?你娘呢?”

“她出去买菜没回,我要上早自习了。”女儿陆迎秋正在收拾书包。

陆运红坐下,看着矮柜上还有郑彦秋没批改完的学生们的作业本,女儿换下的衣服还放在凳子上,电饭煲里的余饭还有微温,吃过的碗筷也没来得及洗。忽然才感到了一阵内疚,这么多年来,也因工作的原因,也因大大咧咧的原因,也少有和女儿有个象样的交流,女儿的成长基本都是妻子在付出。他默然的坐下,对陆迎秋说:“迎秋,平时,我没有关心过你的学习和生活,你会不会怨我啊?”

女儿诧异的问:“老爸,我怨你啥?我没觉得你关不关心我有什么不同。”

“……”

“假如没有我呢?没有你妈呢?你会怎样?”

“没想过,老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儿对他的话毫无体会,她说着,开门离开,背好书包走了。

过了一会儿,郑彦秋才回来,她显然昨晚大哭了一场,眼睛还是红的。她看到陆运红,也没有任何激烈的表现,只把包放下,忽然手机响起,他接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只听到她这头的回复:“我睁着眼想了一个晚上。”

“怎么可能啊。”

“不是怪你,这事要谢谢你。”

“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无法设身处地体会到。”

“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了,她现在刚上初二,可是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回避不了的,只能暂时先瞒一段时间。”

“对,以后,恰当时候告诉她就是,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了,以后告诉你。”郑彦秋说,“我想清静清静,其它没啥的。”

郑彦秋和手机说着话,对面的声音很小,陆运红只能凭空猜测,至少是她一位要好的朋友,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郑彦秋刚挂断手机,陆运红站到她面前,忽然跪下抓住她的手:“彦秋,你所调查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再作任何解释,只希望你能再原谅我这一次。”

郑彦秋用力把他的手拨开,转身到旁边,说:“别来这一套,别来恶心我,如今我只想用我一个弱女子可能的手段,来最后维护我这脆弱的尊严,希望你成全。”

“你听我说,这两件事,第一件,不完全是我的原因,要不是你的这个调查结果,我也被蒙在鼓里……”

“我说了,我不想再听,不管什么我都不想再听,不想再听,你知道了吗?你的这些,与我无关。”郑彦秋忽然大声的说:“陆运红,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就行。星期二,下周,希望你准时来,如果你没来,我立即起诉。”

郑彦秋一边抹泪,语气依旧如斩钉截铁,陆运红还在跪着。

两人再没说话,墙上的时间滴滴哒哒的走着,静得可怕,又过了许久,陆运红勉强说:“要不,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比如一个月以后,再说,行吗?”

“星期二,希望你准时来,离婚协议书我写,不要再说其它的。”

“总得要为孩子着想啊,我不想离。”

“你也没为孩子着想过,也不配为孩子着想,甚至就不配说这句话。”

陆运红被妻子反击得哑口无言,还是退而求其次地说;“彦秋,如果真的要离,那我也同意,我俩就先离一段时间,然后我们都,都互相冷静的考虑下,你一点不考虑我,总之要为了孩子……”

“娃娃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你我离婚之后,暂时不对她说,你如果愿为娃娃作想,随时可以来看他,这个事我不拦阻。当然,来与不来,随你便,总之娃娃我要。”

“就先离一段时间,以后再…”

“行,行,行,星期二,办理之后再说。”郑彦秋不耐烦的说。

“你想迎秋毕竟十三四岁了,什么也都会知道的,如果他问起,你就说以后用不了多久就复合的。”

“行,行,不用你说,我知道。你可以走了,跪着没意思。”

陆运红至此,别无话说,只好站起来,郑彦秋已经把门打开,他只得磨憎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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