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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老师给你娃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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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莲心和陈帅溪两人在河边哈哈大笑,笑得毫无顾忌,笑得舒爽,笑得空气都震颤。

她们在这无人之境,就是笑破嗓子,也没有人侧目,真是舒爽,让她们领略到大自然的深刻妙意。

无人之境,神境也。

笑够了,孙莲心刹住闸,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对陈帅溪眨巴着眼睛,有些诡异地说:“你自己也是美女,一枚美女,钓另外一枚美女,意欲何为?你的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这是用针扎人的节奏,当然不是扎蛤蟆那样扎,而是还有一点儿小坏意,不至于伤害双方感情的带有调侃式的逗趣。

这是找茬儿吗?还是想当面坏我的菜?

陈帅溪一听,佯装生气,俏脸略带清冽的神色,啐了孙莲心一口:“呸!你的取向才有问题。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帮没有帮过你的男友莫之叹那厮打过飞机?”

陈帅溪说着,又是一脸坏笑,静等挨撕。

“打什么飞机?”孙莲心不知道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打飞机就是打飞机,不是打坦克车,装什么傻还是装清纯?”陈帅溪冲孙莲心翻一个白眼。

……老娘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是打飞机,姐很清纯。孙莲心想着,她伸出双手,用手比划成一杆机关枪,动作滑稽,做突突地扫射飞机状,懵懂地问:“是不是这样打敌人的飞机?就是像战士一样,拿着机关枪,举向天空,哒哒哒……一阵疯狂扫射,把天上的飞机打下来吗?”

孙莲心还真是一根儿嫩葱。

“哈哈哈……”陈帅溪听了孙莲心的傻话,忍俊不禁,一阵大笑,“你是胎教毕业,还是幼儿园毕业?真傻还是假傻?哈哈哈……”她眼泪都笑出来了,差点儿在笑声壮烈牺牲,成为烈士。

“我是……真傻。”孙莲心会在别人面前装,但不会在陈帅溪面前伪装,她的俏脸红成一朵灿然桃花了,有些羞怯地说,“我是一个性盲,比如说,我甚至只知道表层,就不太懂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同性恋就是女生消费女生,男生消费男生。”陈帅溪直白地说这话时,她觉得孙莲心还是在有意装纯。

“我们那么好,算不算那个同什么性一个恋?”孙莲心傻到不透气地问。

“不算,两回事儿。”陈帅溪笑吟吟地说,“你我的取向很正常。对于你这个美女,我没法消受。再说,我也没有长消受你的一套工具,哈哈哈……”

两人又是一阵打情骂俏。

小闹一会儿,陈帅溪觉得在这荒郊野外碰上闺蜜,有些怪诞,就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大老远跑来看钓鱼吧?有什么事儿?说吧。”她对孙莲心,不想拐弯抹角,累,直奔主题。

她喜欢爽快。

“我说今天是来打酱油的,你也不会相信。”孙莲心也不想藏着掖着,面有难色,轻轻叹口气,用征询的眼神看着陈帅溪说,“我还真有事儿,希望你帮我解开心头的大疙瘩。”

“大疙瘩?多大的疙瘩?地球半径那么大?”陈帅溪不想搞那么沉重,自己心情今天本来就有些沉重,出来找清闲了,就想让氛围愉快些,用轻松调侃的语调说。

“我……”孙莲心吐出一个字,就不知道如何说起,从哪儿说起,一下子词穷语枯,舌头打结了。

“是不是跟莫之叹有关?”陈帅溪定定地看着孙莲心,眼睛一眨不眨。她每次找她倾诉,几乎都关乎爱情,所以,她做出为爱伤怀的推测。

知己莫如友。

陈帅溪一猜即中,再说,她们虽然不是双胞胎姐妹,但她们有时候会有严重的心灵感应。

“你猜对了。”孙莲心点头承认,语调平缓地说,“你知道我跟莫之叹恋爱,但我们都得了一种病,难以治愈的一种病,说出来又让人笑掉大牙的一种傻逼病……”

傻逼病?

是什么新品种的病?

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这样的病怎么得的?医生能开药方吗?用药在不在公费医疗范围,能报销吗?

陈帅溪听孙莲心的话些蒙圈,问:“说简短些,你们得了什么可怕的病?有性命之忧吗?快说。”

“别打断我,听我慢慢说,一言难尽。”孙莲心被陈帅溪打断了话,有些不悦,继续接着说,“我们得的是一种无须用药的接……吻恐惧症,我跟它叫傻逼病,别插嘴,听我说完。”

“你知道,我们高三举行迎接新年跨年晚会的那天晚上,我的同学——就是那个死不要脸的刘一郎,他爱吃大蒜,是个大蒜王。”

“那天他喝酒的时候,还吃了大蒜,偷袭了我,夺走了我的初吻,制造了艳吻门,这事儿你知道,我跟你说过。”

“我那天跳河没有淹死,被警察救上岸来。”

“从那儿以后,我跟莫之叹都患有接吻恐惧症,我每次想跟他接吻,都会闻到一股难闻的大蒜的味道,时间久了,我们的接吻恐惧症至今未愈,你说怎么办呢?没有接吻的爱情,那叫爱情么?那叫色情吧?”

孙莲心幽幽怨怨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紧蹙,没有日子要过了一样,好像她的日子过到了世界末日。

“哈哈哈……”听完孙莲心的叙述衷肠,引爆了陈帅溪的笑点,她忍不住一下子爆笑起来,笑到弯腰,笑得拉不住闸了。

“别笑了,混蛋!”孙莲心被陈帅溪毫无顾忌的笑,弄得满脸羞臊,对陈帅溪大爆粗口。

“不笑了,说正事儿吧,宝。”陈帅溪眼含笑意,看着闺蜜孙莲心说道,“你说你和莫之叹那厮都得了接吻恐惧症,也叫傻逼病,要治,你想让我给你们开一个药方对吗?”

“对对……”孙莲心鸡啄米一样点头,赶紧接过话茬说,“我和他都有接吻害怕心理,总也克服不了,我老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苦恼三千啊!”

“你说怎么办好呢?我想问问你,我能不能去看心理医生?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看心理医生有什么不太妥当的?浑话!”陈帅溪拿起一块儿石头子,扔进了河里,石头子太小,激起一朵小浪花。

陈帅溪指着那朵稍纵即逝的小浪花说,“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我不专业。”陈帅溪一脸正经八百地说,“要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你是想让我看心理医生?”孙莲心脸上挤出一个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包。

“别给人一张猪脸,那很难看。”陈帅溪给孙莲心指点迷津说,“都什么年代了,都是人工智能开启的时代了,我们都要跟机器人或者外星人谈恋爱了。

“乏味巴拉的第三者时代就要结束,要开启第四者或者第五者时代了,你还磨不开面子,真是一个猪头。”

“你才猪头。”孙莲心对陈帅溪的语言污蔑,进行了回击。

“别插嘴,听老师给你娃上课,打断老师是不礼貌的行为。”陈帅溪拿出师道尊严的冷凝姿态,循循善诱地开导说,“真心话,如果你确定自己有抑郁症倾向,有心里疾患的话,还是去正规医院去看心理医生,让医生给你疏导一番,或者按照医生的要求,进行精神和使用药物治疗。”

陈帅溪真心帮友,不是害人。

她们是真朋友,互帮是理所当然的,俗话说,好朋友是一场盛宴,坏朋友是一场灾难。

她们都以诚相待,都需要一场盛宴。

“可我……”孙莲心有些顾虑,有些担忧地嗫嚅着,“我是堂堂大报的记者,在京城快进入明记者行列了,我去看心理医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定人们会怎样诟病我,唉……”

孙莲心一脸苍秋之色。

“真要脸啊你,怕露丑。”

“当然怕露丑。”孙莲心拿话怼她,“你不怕露丑,当街把裤子脱了,让人家给你看光光,你敢吗?”

“那是脑残。”

“我看心理医生,跟脑残差不多。”孙莲心说着,又是满脸忧郁,叹口气。

陈帅溪瞪了孙莲心一眼,小哀怨地说:“叹气是弱者。叹什么气呀你,真是……我告诉你吧,很多得抑郁症的患者,他们都是无公害产品,大多数人品都是很正,而且是心态善良的人。”

“因为他们太压抑了,不会出轨和伤害别人来减压。”

“他们不是太作,只是一时没有走出心理阴影!他们患病特么严重的时候,一般也不会伤害他人,夺取他人的生命,不会危害社会,只是想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也很恐怖!我担心你病重的时候,会不会那样,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不是鸡蛋,不是鸭蛋,而是完蛋了。”

陈帅溪分析透彻,鞭辟入里的话,让孙莲心觉得很有道理,说的跟她的情形很吻合,但她对陈帅溪的半信半疑,想跟陈帅溪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了。

“这个社会都是病人,都多多少少有心理问题,有很多人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自己把病压抑住了。”陈帅溪忽然想起什么,兀自笑着说,“看心理医生很正常,不丢人。”

“我也曾经看过心理医生,你不会相信吧?”

“我这样看破红尘的人也看心理医生,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或许是一种遗传吧。我妈她,不说她,说我吧,那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诡异地走进心理咨询室的,好笑。”

孙莲心讶异地眼神看着陈帅溪,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别那样看着我,宝。”陈帅溪收敛了俏脸上的淡淡笑意,轻轻叹口气说着,眼里有了淡淡云翳说,“其实,让人家对你进行一下心理疏导,有好处,也不丢人。”

“你要放下所谓的自尊,放下你大记者的清高面子,面对自己的傻病。”陈帅溪继续带点儿幽怨的口吻说,“不瞒你说,我前年吧,有些日子万分苦恼,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整天郁郁寡欢,我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或者神经病,就到一家有名的心理咨询师那里进行了一番咨询,结果,我心里的郁结被心理医生打开了,通透了。

“看过了心理医生,跟她聊聊天,觉得天地宽展,心情豁达多了,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我跟它叫……精神新解放……”

陈帅溪说着,看看沉默不语的好闺蜜,又想到了自己想晋职又不能晋职的苦恼,想跟孙莲心唠叨,唠叨,但她打住了,她特么不想让自己的烦心事儿,再给朋友心里增加一道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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