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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祁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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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稚笑着坐在祁嫣然对面,看着她吃着糕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但是她吃相仍是优雅的,即便吃得有些急,也没有落得到处都是。

“沐湘,今儿宴席上的金汤花胶鸡不错,你看厨房还有没有?端两盅过来,再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一些过来。”

沐湘福了身应诺着准备退下了,虞初稚又叫住她交代了几句,让她在厨房那边多留一会,让人知道祁嫣然已经到了清蕖院,等她们好一会儿了。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沐湘点点头,往厨房去了。

“小铃铛你去院子里守着,有人来了通报一声。”小铃铛答应着退到院子门口守着。

虞初稚有些玩味地看着祁嫣然等着她开口,祁嫣然咽下嘴里的食物呷了口茶,脸上有些畅意。

“我刚刚被你家小铃铛救出来,就躲在门口看谁过来。”祁嫣然又喝了口茶接着说,“果不其然,我那好大姐和那个领路的丫鬟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她自诩千金大小姐,不像我练过几天花把式,我敲晕她俩放进房里就过来你这边了,咱一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祁嫣然有点得意,笑得一脸狡黠。她这个大姐八百个心眼子,这回就请她自己受着了。

虞初稚没答话,心里把这些事暗暗过了一遍,看哪里还有纰漏,需要填补的填补一下。想来想去祁嫣然做得虽然简单粗暴,却也真是没什么纰漏的。

“不管怎么样,镇国侯府让这种事发生在我大姐的笄礼上,把我们大将军府是得罪了。”虞初稚悠悠地说。

“那是,至于得罪成什么程度,就要看我的好母亲接下来怎么演了。”祁嫣然说起来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祁家的事京都的人都知道,镇国侯也是军功起家,镇国侯现在的妻子是他成为侯爷前乡下的发妻,而祁嫣然的母亲是当时军队的医女,救过镇国侯的命,她又爱慕侯爷,便给侯爷当了妾。后来生祁嫣然的时候大出血死了,侯爷感念她,便把祁嫣然养在发妻名下,如此本是庶小姐的祁嫣然成了嫡次女。

“你嫡母和大姐这次又想拿你换什么?”虞初稚有些想不通地问。

“我也不知道,看看后续发展,等下次碰面再告诉你。“祁嫣然无奈地摇摇头。

她们又瞎聊了一通,沐湘才匆匆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两盅汤几个小菜摆了一桌子。“你今天运气不错。”虞初稚笑着说,“我平时可没这么好的吃食。”

她抬头看到沐湘气呼呼有话要说的样子,对着沐湘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

沐湘想了想说道:“刚刚我在厨房,有前面过来的丫鬟说,水榭客房那边出事了,说是镇国侯府的二小姐爬了大皇子的床,被镇国侯府的侯夫人和几个其他府里的夫人堵在了屋子里。我就说不可能,二小姐在我们院子里,已经好一会儿了,这不,小姐还让我来拿吃的去给二小姐吃。这些丫头没事就喜欢乱传。”

祁嫣然和虞初稚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一会儿侯夫人把人拉出来,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虞初稚想了想对祁嫣然说:“对象是大皇子,看来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不然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反将了她们一军?”

祁嫣然听了虞初稚说的也思考了起来:“也许计划本来就有,不过不是今天这次,只是正好今天大皇子来了,计划提前了。不然我大姐也不会不放心自己去看,这才让我抓住机会。不过她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虞初稚拍了拍祁嫣然,“肯定不是好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你就说那个梅香带路带了一半,说要出恭,给你指了来我院子的路就跑走了。不管她如何说,你就咬死是如此。难不成她还敢承认自己勾结外人,在咱们府爬大小姐相公的床?吃里扒外,那打死她都不为过,还不知道她此时是死是活?”

两人相视一笑,端着汤碗小口喝着,间或吃些小菜好不惬意。正吃着小铃铛领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见了虞初稚行了一礼:“二小姐,前面出了些事,老夫人着婢子来请二小姐和祁二小姐过去。”

虞初稚从满桌子吃食中抬起头看向来人,“是芜华姐姐啊,你先回去复命吧,我和祁二小姐还在用膳,一会就过去。”

芜华应诺着退下了。

“看着态度应该跟咱们没啥关系。”虞初稚悠闲地说。

祁嫣然也跟着说,“那是你都安排好了,她们也没什么可疑心的了。”

说罢,她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完。沐湘和小铃铛给她们端上水,净面洗手漱口。两人收拾妥当,虞初稚让沐湘把祁嫣然换下的衣服打成包袱提上,跟着一起去了瑞寿堂。

刚进院子,看到一院子下人拥在院子里,人群缝隙中可以看见梅香被按在长凳上打板子,口里塞了布,呜呜噎噎地,哭都哭不完整,吓得虞初稚退了一步,要不是祁嫣然一把扶住她,她就跌地上了。

一个婆子迎了上来,“二小姐来啦,老夫人等你们很久了。”

虞初稚对婆子点了下头,和祁嫣然快走两步,门口的如玉见她们来了,打起厚厚的棉帘子往里禀了句:“二小姐,祁二小姐来了。”

得了里面的准许,婆子打起门帘,虞初稚携着祁嫣然迈进正堂。只见老夫人正坐主座,大夫人坐在下手,在下边是虞曦颜正低低掩着面啜泣。另一边正坐着镇国侯侯夫人,祁家大小姐跪在堂中央,红着眼愤愤地看着刚进来的祁嫣然。

“跪下!”侯夫人一声厉喝,吓得虞初稚和祁嫣然一哆嗦。两人怔怔地看着侯夫人,一副不知道为何的模样。

“二丫头,去你大姐下首坐着。”

虞初稚看了看祁嫣然,祁嫣然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眨了下眼,示意她去。

虞初稚轻轻点头坐下,小丫头给她上了盏茶。就见祁嫣然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木木地问侯夫人:“母亲,女儿做错了什么吗?”一脸的天真不知事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侯夫人压着火气问。

“我衣服被小丫鬟弄脏了,去稚儿妹妹院子里换了身干净的。”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怯怯地,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在家里被主母磋磨惯了姑娘。看着让周遭的人都有些心疼。

“是我嘱咐丫头带嫣然去我院子里的,席上的小姐们都听到了的。”虞初稚适时补充道。

侯夫人撇了她一眼。

“外面那个丫头说,她是把你带去了水榭的客房换衣服。”侯夫人咬着后槽牙发问。

祁嫣然冷冷一笑,带着些凄然,“她带我走到一个长回廊,就说自己肚子疼要出恭,又不是自家丫鬟,我只能让她指了路放她去了。”

“这么大的将军府没人指路,你能找到二小姐院子?”

祁嫣然抬起头指了指虞初稚身边的沐湘,“我遇到了沐湘,我向来和稚儿妹妹关系好,沐湘认识我,就带我回了院子。”

沐湘一听忙走出几步,跪在祁嫣然身后低着头。

老夫人盯着沐湘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沐湘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可有人证?”

沐湘小心地开口:“奴婢想着主子在宴席上不知道会不会喝酒,主子酒量不是很好,就提前去取了醒酒汤,想取回来热在炉子上,小姐回来就能喝,不用多等。厨房的王婆子和方掌勺可以作证,醒酒汤就是王婆子帮忙煮的,回来的路上在院子不远处,遇到了祁二小姐,她污了裙子,说是小姐让她去院子里先换上小姐的衣裳,奴婢就带她回了院子换衣裳。”沐湘说着紧了紧手中的包袱。

老夫人问道:“手中拿的什么?”

沐湘答道:“祁二小姐换下来的衣裳。”

“拿过来。”侯夫人厉声说道。

沐湘瑟瑟地举起双手,侯夫人身边一个严厉的婆子接过包袱,得了侯夫人的指示去了后堂。

虞初稚心下稍安,这个衣服她已经让沐湘从小铃铛那拿药粉处理过了,除了原本的香味和油污的气味,什么味道都没有。至于那迷香味道已经中和了,别说是闻了,就是拿到水里泡,这迷香味也出不来。还好小铃铛及时提醒她让她做了防备。

大堂里众人默不作声,院外偶尔传来梅香的呜咽声,显得大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不一会儿那婆子捧着松散的包袱走了出来,对着侯夫人毕恭毕敬地说:“禀夫人,冯御医说没有。”

侯夫人还是不甘心,转过头客客气气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可否把府上厨房的王婆子和方掌勺请过来?”

老夫人不耐烦地点点头,对吴嬷嬷说:“你去一趟吧。”吴嬷嬷福了个身退下了。

老夫人心里着实是不耐烦了,要不是牵扯到大皇子,关系以后家里大姑娘的日子,她恨不得将这不要脸面的一家赶出门去。想着她哼了一声,端起茶啜了一口说道:“这事怎么说都是你镇国侯的错,你们打算怎么给我们大姑娘一个交代?”

侯夫人之前的气焰一下就低了,脸上挤出一丝笑说:“这事总归是我们侯府不对,改日定让侯爷带礼物来给老夫人赔罪。”

老夫人又哼了一声说:“我们大将军府虽然不如你们侯府,但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看重你们那些礼物,你们得给我们家大姑娘一个说法,这正妃还没进门,就上赶着爬皇子的床,你们侯府好教养啊!”

侯夫人得了个没脸,只能又低声赔罪。这时王婆子和方掌勺进来,侯夫人问了一通,发现和之前打听的以及沐湘说的都没什么差,知道这事不管事实如何,自家闺女是翻不了身了。

老夫人看事情差不多了,对虞初稚说:“稚丫头,带着你的人先回去歇着吧。”

虞初稚知道这时要谈利益了,自己这个无关人士不方便听,便起身给老夫人和侯夫人行了礼退下了。

从屋里出来,院子里已经没了梅香,只有一条血印自行刑的长凳蜿蜒出了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收拾刑具的收拾刑具,洒扫院子的洒扫院子。

虞初稚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拖着沐湘快走几步出了院子。

沐湘扶着面色苍白的虞初稚回了清蕖院,让她倚在床上,拿了片糖姜让她含着。渐渐地姜味化解了胃里的不适,虞初稚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对沐湘说:“我睡会,你让小铃铛去前面把事情打听清楚,别是内里祁大小姐做错了事,外面都传祁二小姐的不是。如果真是这样,就让柱子把祁大小姐的事想办法传出去,如果没传祁二小姐的不是,这事咱就不管了。”

“好的,小姐。”沐湘扶着虞初稚躺下,用温水给她净了面,擦了手,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找小铃铛交待了一下小姐的安排,看着小铃铛出了院子,自己也坐在耳房里做着绣活守着小姐。小姐因为伤了头,这些日子的绣活都不如从前了,她的绣活是小姐教的,所以现在小姐有什么要做的,她都揽了下来。

夜幕四合,虞初稚嘤咛一声从床上醒来,耳房的沐湘听了动静忙疾步进来。

“我睡了多久?”虞初稚问沐湘。沐湘一边伺候着虞初稚起床一边答道:“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

她伺候了虞初稚起床坐到椅子上,又出去端了壶热水给虞初稚冲了盏茶,“我看下晌小姐好像胃里不大舒坦,晚膳时我去厨房用金汤花胶鸡汤给小姐熬了盅粥,现下在偏屋的小灶上热着,现在给小姐端过来吗?”

“放到花厅,我过去吃。”说罢虞初稚起身。

走到小花厅,不一会儿沐湘端着粥给她摆下,一会又端了一小碟贡菜,又稍稍等了一会儿又是一碟脆肚。

虞初稚尝了一下,都是温热的,不会太凉,鲜美的粥加上爽口的小菜,她安适地用了顿晚膳。饭后她坐在花厅呷着茶,让沐湘寻来小铃铛,“都打听到了什么?都说来听听。”

虞初稚示意沐湘给小铃铛搬来个小凳,给她一盏茶,让她慢慢说。

沐湘默默地退到院子里,为她们守着。小铃铛思索了一下该从哪里讲起,“下午在水榭,本来侯夫人一口咬定房里的人是祁二小姐,跟去的夫人小姐们本是信了的,结果老夫人让吴嬷嬷把人带了出来,一看是祁大小姐祁柔然。侯夫人都傻眼了,祁柔然露了脸,她也不能把脏水泼祁二小姐身上了,只能咬着牙认了。祁大小姐又说是祁二小姐害她,结果和祁二小姐一桌的小姐们都说,小姐您让人领了祁二小姐来了咱们院子,正好这时有个小姐身边跟着的小丫头,说刚刚帮她们小姐去厨房拿醒酒汤的时候,碰到咱院子里的沐湘姐姐,说是祁二小姐在咱们院子用饭,这下祁大小姐也没话可说了。正审着呢,梅香又被大皇子从房里踹了出来,衣衫不整的,说是梅香和祁大小姐一起爬了大皇子的床。这事实在是不好看。大夫人就把各家小姐夫人都送走了。老夫人带了人回了瑞寿堂,说是将军府没有败坏门风的奴婢,让侯夫人问完梅香话,就把她打死了。老夫人命府里所有下人去围观,说是让大家看好了,这就是在将军府背主的下场。事已至此,侯夫人想进宫请旨,让祁大小姐去大皇子府做侧妃,和大小姐同一天进府。大皇子也默许了,但是大小姐死活不肯,说是祁大小姐和大皇子是无媒苟合,只能等她嫁进府后一个月,她再做主抬进府。祁大小姐自是不愿意的,她身份本就不比大小姐低,家里也是有实权的侯爷,跟咱们大将军一个镇北一个守西,谁也不比谁差,她觉得她做侧妃已经够委屈的了,要是只能做侍妾,她是万万不肯的。”

小铃铛说得口渴,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

“那现在怎么定的呢?”虞初稚可有可无地问了句。

“不知道。”小铃铛摇摇头,“老夫人也觉得大小姐说得不错,侯府欺人太甚,就把镇国侯一家人赶了出去。老夫人说了,要么就照大小姐说的办,要么他家这个姑娘就老在家里,侯夫人若是敢去宫里请旨,她就去宫里把今儿的事完完整整地禀告给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为大小姐做主。”

虞初稚听了啜了口茶说道:“那倒是,都是二品诰命,祖母可不怕侯夫人,不过祁大小姐想做侧妃是不可能的。”虞初稚高深莫测地点评。

“这话是怎么说的?”小铃铛不解地问。

虞初稚笑笑,起身去院子消食,临出门扔给小铃铛一句:“不利于皇子间势力的平衡。”

小铃铛咂摸着这句话,跟在虞初稚身后陪她散步。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虞珩和虞琛就带着家里长辈给准备的大包小包回书院了,说是要赶早课。虞初稚也起了个大早,跟着一大家人就陪着在门口目送哥哥们走远。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安慰自己说,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

送走孙子,老夫人把媳妇孙女都带回自己院子里用早膳,开饭前就昨日之事训诫了姑娘们一番,然后斩钉截铁地对虞曦颜说:“颜丫头你放心,她祁柔然想做侧妃,没那么便宜的事,祖母护着你。”

虞曦颜眼眶含泪低低地说:“颜儿谢祖母疼惜。”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声音也有些哽咽:“开饭,都好好吃饭,一会还要去女学,也没几天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虞初稚脸上端着笑,吃着早饭,心里已经把贼老天骂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电视里演的小姐们不都轻松得很吗?弹弹琴,聊聊天,吃吃美食,想睡就睡,怎么到了她这儿,比上班还苦?天晓得她现在多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她正长身体呢,正是需要多睡觉的时候,好怕自己长不高啊。虞初稚心里悻悻地想着,面上还是那个乖巧甜美的小女孩儿。

这一上午虞初稚强打着精神上完课,回到房里倒头就睡,把沐湘和小铃铛都吓到了,还以为她生病了,请来府医给把了个脉,说是没事就是累了。她俩这才放下心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到了下晌,沐湘强行将虞初稚从睡梦中拉起,虞初稚抱着被子瞪着沐湘,“你干嘛?”

她微有些愠怒,沐湘忙跪下,“奴婢,怕小姐下午睡多了晚上走了觉。”

虞初稚震惊道:“怎么跪下了?”沐湘低着头不做声。虞初稚忙下床把她扶起,“下次别动不动就跪,搞得我是个多跋扈的小姐一样。”

沐湘心下奇怪,小姐一直是有起床气的,虽然平时对她们不错,但是强行叫起一定是要挨打的。她今天也是踌躇了半天下定决心,才来叫起小姐的。看来伤了头的小姐也真是转了性子。

这厢虞初稚在沐湘的伺候下起了床开始用膳,那边虞曦颜泪眼婆娑地看着对面的母亲,“娘亲,既然皇上肯定是不会让祁柔然那个贱人当侧妃的,我为什么还要咬着不放,给大皇子卖个好,得他几分怜惜不好吗?”

虞曦颜虽是重生,但是上辈子因为嫁给那个小门小户的举人,出嫁前大夫人也没细细跟她讲过朝堂内宅的联系,虽是得了先知,有些事她还真是不懂。

大夫人看着自己天真的女儿有些叹气,认真地跟她讲起这些事:“你的态度代表咱们大将军府的态度,皇上正值壮年,最忌讳皇子权力过大,如果得了你做正妃,又得了侯府大小姐做侧妃,咱们同意侯府大小姐跟你同一天入府当妃,那咱们两府不就齐了心了,天下兵权十之七八就掌握到了大皇子手中,皇上必然心生忌惮,这样大皇子,侯府,咱们大将军府一定会被皇上忌惮,在你们没嫁过去前,想办法分而除之,咱们大将军府大祸临头啊。所以现在你给我咬死了,最多给个侍妾,连贵妾都不行。”

虞曦颜点点头似懂非懂,大夫人接着说,“你还有四个月要嫁人了,从明儿开始,女学不必去了,跟着我好好学学如何管家,让管家给你说说朝堂之事和朝堂后院以及后宫的牵扯。”

“好的,母亲!”虞曦颜乖巧地应下。大夫人又对身边的嬷嬷说,“孟嬷嬷,最近我带小姐在身边学习,让小姐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去跟着你学习一下,你那身本事可不能藏着掖着啊。”孟嬷嬷诚惶诚恐地行了礼应诺下来。

“等等。”虞曦颜叫住准备去传大夫人话的孟嬷嬷,“只带玉秋和金春就好。”

虞曦颜清楚地记得当初就是清夏和晚冬被她的好二妹收买了,才完成了那个天衣无缝的偷龙转凤。

后来她们虽然跟着她嫁了过去,仗着她的信任为她管嫁妆,在转移了她大半嫁妆后,偷走了自己的卖身契。

在虞初稚的帮助下逃出了沧澜国,到了希来,用她的嫁妆做底,嫁了不错的人家。这也是后来她把金春卖到万花阁后,有天在路上,落魄的自己遇到打扮艳丽的金春,金春嘲讽她时跟她说的。

今生,她要把这两个丫头安排个好去处。那个清夏不是和那个什么凌云两情相悦吗?上辈子她没同意,这辈子她不会阻止,不过在这之前她要提前给她送个大礼。

孟嬷嬷没注意到她的失神,领了命就下去找玉秋和金春了。

但这一切没逃过大夫人的眼睛,她看到女儿陷入自己的思绪,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颜儿,颜儿。”

虞曦颜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大夫人,“母亲,我在想我马上要嫁进皇子府了,还有好多要学的,心里有些着急。”

大夫人看女儿有意掩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丫鬟用着不顺手,打发了就是,你现在母亲身边学管家,觉得有合适的家生子再挑两个就是了。”

虞曦颜乖巧地点点头,“那赶明儿,颜儿先挑两个送去孟嬷嬷那边,我出门子时清夏和晚冬就不带了,我出嫁前会安排好她们。”

大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都依你。”

自此虞曦颜便每天跟着大夫人学管家,正值年前又学着怎么收礼、送礼。

入了腊月,女学就停了。女先生们也领了丰厚的赏钱各回各家了,府里的姑娘们都闲了下来,没事就去瑞寿堂陪陪老夫人。

“唉,你们说你们爹爹怎么还没回来,按理说五天前就应该到家了。”这天虞初稚去给老夫人请安,被老夫人拉着陪聊。

她心想,这我可不知道,我没概念,嘴里却乖巧地说:“许是路上遇到雨雪天气,拖慢了行程,祖母放心,左不过年前一定到家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感叹道:“出了年,你大姐姐就要嫁人了,我这心里呀真舍不得,等她嫁了人,祖母给你相看起来,你自己心里可有什么主意啊?”

虞初稚装做羞涩撒着娇说:“孙女不嫁人,孙女要招婿,孙女要陪祖母一辈子。”

老夫人点着她的额头笑她说:“没羞没臊的。”

老夫人想了想又说道:“可惜你不是你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将来也只能找个出息点有能耐的庶子,又是要到主母手下讨生活的。”

虞初稚依偎着老夫人安慰说:“稚儿知道祖母疼稚儿,但是人各有命,稚儿不强求,能平平安安过日子,每年能在年节,祖母寿辰回来给祖母磕头,孙女就满足了。祖母不要想太多。”

“你呀。”老夫人更加搂紧了这个得她心的孙女,心里仍是在遗憾不是嫡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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