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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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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祖父不在了,接下来的几年,每年二月初二,都是跟着三太祖父最久的那个老伯伯来我们家……

无论在哪个地方,有多远,就算父亲母亲没有催着我回家,我也会不由自主的想着回家……

那年远在千里之外,为了省下来回的车费没有回家过年,家里也没有装电话……

元宵节的前三天,心里总感觉不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熬到过了元宵节,心里总觉得空空的,越来越感到不安,就请假回家了……

搭乘好久的汽车,转了好多趟车,才回到小镇上,走向家的路上,夕照迎面照来,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家乡的阳光,眼前一片火红。

走到家门口,母亲正在石阶下喂猪……

看着眼前头发已经有点花白的母亲,我眼睛好像有个水龙头,喉咙有点哽,看着母亲的背影:“妈!”

母亲回过头来,一脸惊喜:“晨晨!你回来了,怎么不回来过年啊?”

我伸手抚了一下母亲耳边的头发:“同学们都说要勤工俭学!早知道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回家,我就不会为了省车费提前回家了!”

母亲看着我:“拿着你的行李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妈妈还在担心,今年的二月初二你不能回来,该怎么办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看向窗户,窗台上以前养的两盆花已经不在了,左边书柜里的书摆放得好好的……

“晨晨啊!整理好东西了吗?整理好就出来吃饭了!你哥哥和妹妹也差不多要到家了!”母亲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你房间的东西,妈妈在过年的时候都已经洗干净了,那个窗台上的两盆花,枯萎了,妈妈就丢了!”

我看向母亲:“妈妈!安安怎么不在这个房间睡啊?”

母亲看着我:“这个房间以前你爷爷睡过,安安她不喜欢,你哥哥也不喜欢!现在安安还是和奶奶一起睡!你哥哥还是睡在你们爸爸的房间!你爸爸守着药田,很少回来的!”

“哦!”我看向书柜。

“晨晨!你书柜里的书,有时候你哥哥和妹妹会拿出来看,没事吧!”

“没事!”我回头看向母亲:“都可以看!”

母亲看着我:“妈妈丢了你的花,你不会怪妈妈吧!?”

我拉位母亲的手:“怎么会!花也是有寿命的,它们枯萎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它们已经枯萎了,丢了就好了,它们本来就是属于大自然的!回归土壤是最好的归宿!它们本来就是长在后山那里,如果我没有把它们带回家养,也许它们在野外活得更长久!”

“不会啊!”母亲看着我:“妈妈想着重新种新的,就问你哥哥那些花是哪里挖的,妈妈去后山那里挖猪菜的时候人看了,那里的花都没有了,什么品种的花都没有了,连太阳花都没有了!”

“没有花了?怎么可能?”

“姐姐!是你回来了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安安说话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安安!洗手吃饭了!”母亲拉着我走了出去。

“姐!”

“安安!”我看向安安:“你刚才去哪了?脸红红的!”

安安看向我:“今天星期六,去山里了!”

“吃饭!吃饭!先进去吃饭!奶奶已经煮好饭!”母亲拉着我们:“你们的哥哥晚回来,留饭菜给他就好了!”

……

二月初一傍晚,我正在门口看着猪吃东西……

“晨晨!有人找你!”

我转身看过去,同学林宇翔提着行李走了过来。

我真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不知道这个同学为什么来这里。

“晨晨!这个男孩子说是你同班同学!来找你的,他是不是你同学啊?你认识他吗?不认识的话,李伯伯把他拉走了哦!”

“黄紫晨!黄紫晨!回个神!”

我看向李伯伯:“李伯伯!谢谢您啊!这个确实是我同学!”

李伯伯一挥手:“是同学就好!如果他说是你男朋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第三条腿也会被你父亲打断!”

林宇翔表情一僵。

我笑了笑:“李伯伯说得真好!谢谢李伯伯啊!”

李伯伯挥了挥手,转身就走:“我还要回去看店呢!走了!”

我看着李伯伯的背影:“李伯伯再见!”

“黄紫晨!你是在喂猪吗?!你还会喂猪!?”

我看向站在石梯下的林宇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等!你问的也太多了吧!”林宇翔看上来:“你不是应该叫我进屋坐坐吗?我可是客人啊!”

“客人!同学!我家里的人又不认识你!我们也只是同学!你来这个小镇做什么!这小镇有你的朋友吗?”我看向前面:“不会真的这里真的有你的朋友吧!”

“晨晨!谁呀!”母亲走了出来。

母亲看向我:“这个男孩子是谁啊?!”

“阿姨您好!我是紫晨的同学!我叫林宇翔!阿姨叫我宇翔或者阿翔也可以!”

母亲看向林同学:“你是来找我们家晨晨的?”

母亲看向我:“晨晨!这个同学以前也和那些同学们来我们家帮我们种田的同学吗?妈妈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同学!”

“没有!没有!阿姨!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我听同学们说紫晨请假回家了,我不知道刚开学,紫晨为什么就请假回家,所以才向别人要了地址,也是请假过来的!”

我看向林同学:“我是不明白来这里的原因,我们好像在学校里还吵过架!你为什么要来!”

母亲看向我:“既然来了!就让同学进屋吧!也该吃饭了!让同学把行李放你哥房间里!多一个人吃饭,多一双筷子一个碗而已,我们家煮饭一般都是煮很多的!”

母亲转身走向屋内。

林同学朝我扬了扬头,手里提着行李跑上石梯:“阿姨!饭煮多了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吗?”

“林同学!我们家煮饭煮多,吃剩的都是拿给家里的猪吃的!”我跟在后面:“我们好像认识没多久吧!你是个陌生人怎么可以走在我前面!”

“那你带路!”林同学停下脚步:“行李放哪?”

我指了指右边:“我哥房间!”

“你房间呢?”

“林同学!女孩子的房间!男孩子是不可以进的,我在家住的时候,我哥都不会进我的房间!”我指了指哥哥房间里面柜子上面:“把你的包包放地上,或者地板上也可以!”

“紫晨!你们家的房子建得真奇怪,我是第一次见,一路走过来,好像只有你们三家的房子是木楼,除了商店和那些单位,别人家都是一层的土屋和石屋!”

我往厨房走:“我们家厨房还是盖的茅草呢!”

进了厨房,一家人都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心走进来的林同学:“林宇翔!我同班同学!”

“洗手过来吃饭吧!”父亲看向我:“你妈妈刚刚向爸爸说了!”

我蹲下来洗了洗手,林同学也蹲下来洗了一下手。

“林同学!”父亲看向林同学:“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个!叔叔!我……”

我扫了林同学一眼,点了一下头。

“叔叔!我听说这边风景不错,所以就来了!”

“这借口太烂了!”哥哥小声说道。

父亲看向林同学:“这里只是空气好!风景的话,还是县城里的风景好!”

“叔叔说的是!这里的空气清新,真的很好!”

“吃饭吧!”母亲看向我:“饭都盛好了!”

我看了林同学一眼,坐了下来。

林同学拉开一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母亲看向父亲:“今天初一了,今天晚上要准备好明天用的东西,明天我弟弟一大早就来,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父亲看了林宇翔一眼,点了点头。

……

吃完饭,父亲忙着回山里看药材,林同学抢着收拾碗筷洗碗,母亲看着林同学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哥哥带林同学回房间。

“姐!他真的是你的同学吗?”安安拉着我:“他是哪里人?”

“安安!你刚才一直不说话!是怕陌生人吗?”我看向安安:“没事!我明天就让他回去!”

“姐姐!他和你同岁吗?”

“对啊!不过我比他大几个月!”

“姐姐!不知道哥哥他们去哪里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吧!”我走出厨房:“你说,哥哥会不会讲我小时候打架的事情!”

安安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林宇翔!原来你比我妹妹还小几个月啊!”哥哥说话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我指了指门口,安安点了点头,我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我说!林宇翔!刚才你说的什么这里风景好,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能不能找比较有质量的借口!”

“什么借口!我是真的觉得这里风景不错!”

“得了吧!你要是说来这里探险!我还有点信!”

“探险!去哪里探险!”

“这里的山洞啊!我们家晨晨!小时候最喜欢去山洞里探险了!连……”

“哥!”我拍了拍木板墙:“你们两个应该去洗澡睡觉了,等下大灶台上的热水都冷了!”

“紫晨!”林同学打开房门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坐啊!”

哥哥走了出来:“哥们!拿自己的衣服,我们洗澡去!水冷了,我妈是不会重新烧的!”

林同学看向哥哥:“为什么?”

“还为什么!浪费木柴啊!我妈蒸酒,猪食有了,洗澡的热水有了,省时省力省柴火!”

林同学比了个大拇指:“阿姨有智慧,还勤劳。”

哥哥也朝林同学比了个大拇指:“我要向你学习你的说话技巧!太能绕了!”

我看了看哥哥:“他说什么了?”

哥哥看了我一眼:“男孩子讲话!女孩子最好不要听,而且你们还只是小女孩!”

我看向哥哥:“切!好像自己年纪多大一样!”

“懒得理你!”哥哥看向林同学:“还不去拿衣服!我们洗澡去了,黄紫晨小时候天天和我打架!打不赢我,她还哭,然后我还会被爸爸揍一顿,划不来啊!划不来!”

“打架?!”

哥哥推了推林同学:“快点拿衣服!”

我一阵无语……

林同学拿了衣服出来:“紫晨!我和哥哥去洗澡了啊!明天你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吗?”

哥哥拉着林同学:“明天晨晨没空,我可以带你去我们这里逛逛!”

林同学回头看过来:“紫晨!等下我洗澡出来!你还在这里吗?”

“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妹妹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哥哥拉着林同学进了洗浴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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