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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风马牛不相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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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理哲虽对江湖事宜不甚了解,但是却也明了这江湖人士和朝廷中人是万万不同的,朝廷里的人再怎么尔虞我诈相互算计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家族’。

家族的荣辱与兴衰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朝廷势力往往盘根错节彼此牵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事情做绝。但是江湖人士却不同,他们过的生活虽说潇洒恣意,但是因为少了家庭的牵绊做起事来往往是不计后果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带来无尽的后患。

到了晚上范理哲估摸着北远遥已经离开了,便回了远山斋。道观的生活其实和皇宫里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孤寂一样的冷清,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没人关心你的生活。

范理哲以往回了远山斋不是直接睡觉就是先看会儿书后再睡觉,日子一复一日的枯燥地过着。但是这晚回来却不一样屋里灯火通明,厨房的灯也跟见鬼了似的亮着,要知道这厨房范理哲压根从未进去过。

推门进屋,北远遥做了一桌子的菜,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他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撑着下颌在等着人。

“你怎么还没走?”

范理哲语气不是很好,明显是在质问。

北远遥自动忽略了范理哲语气中的怒气,笑着道“恩公回来了还未吃饭吧?我下午看厨房还有些干菜便做了这些,恩公尝尝是否合胃口?”

范理哲根本不听他这些,走上前去直截了当的对北远遥说道“请你离开,我这里容不下你。”

北远遥看范理哲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也没料到范理哲会如此不留情面的要自己离开。罢了,人家能施以援手救自己一命自己已经无以为报了,便就此离去吧。

大丈夫敢作敢当是非分明,北远遥当即跪在了范理哲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头,磕完后起身道“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他日在下定当报此恩情。”

范理哲出身便是皇子,别人对他下跪是家常便饭他也屡见不鲜了,可是今晚这北远遥的一跪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北远遥见范理哲不说话,心底断然是范理哲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意思明确他日也不必再见了,见此北远遥也不再坚持了

“恩公既然不愿透露姓名在下也不强求,鄙人姓北名远遥,北漠人士,如若他日恩公有任何需求,在下下刀山上火海也在所不辞。”

说完北远遥就离开了,此时外面正是冰天雪地的时节,人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身上的伤又是那么严重,而且今日下午还强撑着做了一桌子饭菜-----以此希望范理哲能容自己再留几天。

没想到范理哲压根没存收容自己的心思,所以此时寒风一吹北远遥再也坚持不住了,再次晕过去了。

范理哲见北远遥离开了,也没心思收拾那一桌的饭菜任由它摆在桌上,正当他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了的时候,只听见屋外传来‘咚’的一声,心底不安出门一看,北远遥倒在了雪地里。

范理哲心里自我拉扯一番后最终还是将北远遥背回了屋里。

就这样原本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一段特殊的缘分就此展开。

回到现在。

范理哲看着原本应该快马江湖、潇洒红尘的北远遥,此时却在灶台前洗洗涮涮,做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一时间心里不由得不快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一直将他套在这个远离红尘的山里陪着自己这个没什么希望的人。

北远遥动作熟练的收拾完了厨房,走到范理哲跟前替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拉起他的手进了屋,让他坐在榻上“来,我再看看你的脉象。”

范理哲收了手没让他看,起身拉起北远遥走到了镜子前,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我替你束一回发可好?”

北远遥极讨厌将头发束得规规矩矩的,一直以来就是任由满头青丝披散在肩上,范理哲说过他多次也没见他改变也作罢了。

北远遥一张脸生的极好,美得极尽妖孽一般,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

北远遥没拒绝,看着镜中两人的影子心头一暖,笑着道“哥哥这次可是愿将自己做的那许多簪子赐我一根让我簪赞发?”

范理哲没事儿就做发簪,只是做的那许多发簪通通收在木匣子里也不用,北远遥想放着也是放着,不用多可惜啊。

其实还有一点,他很清楚自己对范理哲的心思到底是何心思,他从未回避过这一份特别的感情,但是范理哲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他猜不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搞明白。

范理哲没搭他的话,只一双手温柔地在北远遥的头上动作,梳子从发根梳至发尾,聚拢,挽结,最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纯银镶金的流云纹发冠固定。

范理哲做完一切后,双手放在北远遥的肩头,看着镜中两人的画面“好了,看看梳得是否合你心意。”

北远遥眼眶发烫,强挤出一个笑容,抬手覆上范理哲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只要是哥哥给的我哪有不喜欢的。”

范理哲听完轻轻地摸了摸北远遥的脑袋,笑了笑虚抱了北远遥一下,便很快退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北远遥这次没像以前那般耍赖泼皮和范理哲打闹,死乞白赖的要留在范理哲房间睡,默默地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范理哲看着垂头丧气的北远遥心里再不忍却也不敢开口让他留下,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将他困在这里。

他知道北远遥有多爱喝酒多爱骑马,也明了他的一身武艺不该荒废,更不忍心让他一辈子像个俗世男人一样,一辈子在厨房里和锅碗瓢盆打转,他得让他自由。

他本是翱翔在天空的雄鹰,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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