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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既见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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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经年垂头丧气地走着,见一个影子挡住了去路也没开口只是向左一步想绕开,范衡阳也不开口就想看看这人什么时候能抬头看看。

就这样他走她堵两三次后,莫经年终于抬起了头,第一次满眼怒气地瞪着一个人,但是见着眼前人是范衡阳的时候,瞬间怒气全消,一双睫毛上下不停地扑闪,眼眶氤氲不堪。

最后还是范衡阳先开了口“来了就进去一起喝一杯吧。”

莫经年没有办法拒绝范衡阳的任何要求,哪怕他此时是万分不想见贺知染那张脸。

范理哲见范衡阳和莫经年一道进来了,定眼看了看莫经年和范衡阳两人一番“莫公子好久不见,快来快来。”

“大皇子好久不见。”

贺知染看见莫经年来了,自然地起身让了坐,转头对着范衡阳道“你凳子放哪了,我去拿。”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莫经年听着却甚是刺耳。

范衡阳也没多想回道“就在屋里你去搬一个出来吧。”

南橘瞧着自己殿下脑子不开窍,没办法打断道“殿下,贺公子也是客,哪有客人动手的道理,奴才去。”

说完很快地就从里屋搬了凳子出来。

大家都落座后,范衡阳先端了酒杯欢喜地道“谢谢大家对我关心,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得喝一个。”

范理哲、北远遥皆端起酒杯高兴地回应范衡阳,莫经年心里担忧范衡阳的病刚好不放心她喝酒,正欲阻止,贺知染却先他一步出手了。

夺过范衡阳手里的酒杯将里面的原本倒满的酒倒去了大半“少喝点,自己身体没数啊!”

莫经年端着酒杯的手暗暗发力,好似要把酒杯捏碎一般。

范衡阳对贺知染的举动表示抗议“你现在怎么也变得和南橘一样了,管东管西的。”

贺知染耸了耸肩,看向范衡阳的眼神很是猖狂-----意思很明显‘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今天开心就不打你了。”

“说得你好像能打赢我一样。”

范理哲和北远遥已经习惯了两人一天天只要在一起就斗嘴谁也不服谁的模样,只有莫经年一语不发,默默地给范衡阳碗里夹了好些她爱吃的菜。

一杯酒尽,范衡阳低头看着碗里的菜会心一笑,和莫经年碰了一杯,莫经年眼角带笑将酒一饮而尽。

范衡阳心里不免觉得命运弄人,这么多年但凡是自己人生的重要节点莫经年都在。

今天和他一起见证了自己最亲的哥哥和多年朋友的一份美好而真挚感情,还有在这异世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出宫、人生第一次看灯会。。。。。。甚至第一次来大姨妈身旁都是莫经年。

可是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掺杂进二人之间了,有些事不开口反倒比开口好得多。莫经年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没有自己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所以便把满怀的情意都溶在酒里了,心底暗自祝福对方。

北远遥看着范衡阳和莫经年的互动,心底也就明了了为何范理哲不同意自己撮合范衡阳和贺知染了。

转头敬了范理哲一杯“细致入微,佩服。”

范理哲也明白他说的意思笑笑没说话。

贺知染作为桌上唯一一个不喝酒的人,此时显得格外突出,他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今天他总觉得这顿饭吃得不舒心,因为这饭桌的氛围奇奇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范理哲和北远遥二人自然而然地发生的亲密举动,心里更是不舒服。

倒不是说对于他们二人的举动心里感到恶心,而是感觉心里有只猫在挠墙,让他坐立不安。倾身在范衡阳耳边小声嘀咕道“我越看他们二人我怎么越觉着自己不对劲。”

范衡阳没明白贺知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嗯?”

贺知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范衡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吧就感觉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不习惯。”

“哦,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心里像小猫抓似的,毛躁得很。”

“噗。”

范衡阳一边喝酒一边听贺知染说话,他这话一出让范衡阳一个没忍住将喝进嘴里的酒悉数喷了出来。

其余三人皆看着范衡阳和贺知染,一脸问号。

“抱歉,抱歉没忍住。”

范衡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说完范衡阳又对着贺知染小声道“你这什么形容词?贺夫子没打死你,看来就是因为你是她亲生的儿子。”

贺知染被范衡阳挤兑得无话可说,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开心。

范衡阳见贺知染这幅模样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贺知染这人很单纯没什么坏心思,对人也很是坦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装样子,看得出来他被贺夫子夫妇保护得很好,是出身和成长在一个充满温暖和爱的家庭里。

自信却不自负,善良但不懦弱。无论是现代的木枋还是古代的范衡阳都是打心底里羡慕贺知染。

“我错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儿等过个几年你也就明白了。”

贺知染才不信范衡阳的话,明明刚刚还嘲笑自己来着;再说了自己不明白她还明白了?两人不是一样的单身狗么?

“假模假式,不懂装懂。”

范衡阳见贺知染怀疑自己也没同他争辩,悠悠开口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等你过几年和心爱之人成婚了就明白了。”

“什么啊?”

“对。”

“对什么?”

“。。。。。。没什么?”

“我不信,你说清楚。”

“我说不清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哼!”

莫经年从进茂樨阁到现在饭都快吃完了,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看着一旁交谈甚欢,不时低声密话的范衡阳和贺知染一颗心像被针扎似的疼得慌,这一场没观众的独角戏到底何时才能罢休?

莫经年不知道,他不知觉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转眼间时间已到下午。刚刚范理哲先一步离开了茂樨阁去给女帝请安,北远遥和贺知染则留在茂樨阁等着他回来,然后三人一起出宫去。

莫经年见范理哲离开了他也告辞了,推说泰清宫还有事忙。

范衡阳也没多留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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