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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现在才是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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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了方位,齐知源便出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密室里便只余下三人,笛飞声在左,李相夷在右,李莲花在中间。

两人都盯着他看,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李莲花干笑一声,抱拳左右各一拱手,“那个,许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

笛飞声冷笑一声,“尚可,酒不错。”

“只是许久不见,这赠酒之人怎么沦落得像条狗?”

李莲花一噎,“你……”

好好好,笛飞声就是笛飞声,骂起人来都一个样。

他索性把头一偏,去看李相夷。

李相夷手心握着一杯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四顾门很好,阿娩也很好。”

李莲花说,“我问你呢。”

李相夷睨了他一眼,“哟,李楼主还会关心我呢?”

而后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冷声厉语,“那你为何不知道关心你自己呢,李相夷?”

李莲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现在算是深刻的理解到当初阿娩那句话了,什么叫一句话杀死一个人。

李相夷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憋屈了。

算了,跟这么个病秧子实在发不起火来,李相夷便压下脾性与他说道理。

“李莲花,我有没有说过,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

“你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臭毛病,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瞒得密不透风。”

李莲花有些无奈,“我……”

李相夷横他一眼,“你什么你?”

“你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离死不远,只想死得清净点不给别人添麻烦?”

李莲花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李相夷皱眉,“李莲花,你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

“遍寻天下名医灵药,我也会治好你。”

李莲花牵动唇角,无奈摇头,“我也做过李相夷,做过这天下第一。”

“但我做了十年的李莲花,更清楚一个人三经五内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何苦如此劳民伤财呢?”

“没有意义的,李相夷。”

李相夷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压抑的怒火将他眼眶都烧红了。

“我现在才是李相夷,有没有意义我自己说了算。”

笛飞声就看着他俩吵,一会儿瞥一眼这个,一会儿瞧一眼那个,半点没有打圆场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他不拱火就算不错了。

李莲花的确不占理,别开了目光笑了一声。

“是,你才是李相夷,天下第一的李门主,多威风啊。”

又自嘲一摊手,“我算哪根葱呢,我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自主选择自己的未来。”

明刺暗讽得李相夷有些难受,紧着与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莲花瞥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选择根本没有未来……”

“我本来就没有未来。”

李相夷听了这话,双眸骤然一眯,“那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自主选择你的未来。”

“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你要是不愿意去药王陵,我就把你锁进一百八十八牢,直到我拿药回来。”

李莲花来气了,“凭什么?”

李相夷眉锋上挑,“凭我是天下第一。”

李莲花气笑了,“好,好个威风八面的天下第一!”

“不是,你们江湖人就完全不讲理是吗?”

李相夷算是明白了,跟李莲花这人打交道,讲理是行不通的。

他比你更会说道理,不如直接武力镇压。

“你自己也是江湖人,也做过天下第一,我讲不讲理,你最清楚。”

李莲花不说话了。

他的确清楚,李相夷是一个讲理的人,但也可以不讲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李莲花不跟他吵他了,轻叹一声。

“那么大火气干嘛,我又没说不去。”

李相夷看他一眼,没吭声。

李莲花提起茶壶往他杯子里添水,“年轻人,喝杯茶去去火。”

火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关心。

而且难得吵赢了,心情不错。

李相夷也不跟他计较,顺着台阶就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便问他,“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看看。”

李莲花笑笑,撩起袖子把手递过去。

骂上几句还是有用的,比如李莲花现在半点不推拒他的关心。

连句没事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又把这炮仗点着了。

李相夷探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内力游走片刻,然后运起扬州慢,开始给他疗愈。

本来还泛着刺痛,这绵长的内力晕染过来,很快就没了痛感,内力充盈在体内,虽然留不住半分,但格外熨帖舒适。

直到内力游走三个周天,李相夷才撤了出去。“觉得如何?”

李莲花点头,“好多了,有劳李门主。”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

一夜疲乏,李莲花这会儿又困又饿的,痛苦被抚平之后便只觉得累,打了个哈欠道,“时辰不早了,你俩早点歇着。”

说着,他便打算撑桌起来,两只手同时搭在他肩上,一左一右给他按回去。

这个:“上哪儿。”

那个:“干嘛去。”

李莲花指了指里面的侧房,“睡觉啊,咱仨总不能挤一块儿吧?”

笛飞声扫一眼密室中的石床,“有何不可,至少暖和。”

李相夷直接薅着他的后领,把人往石床上搡过去。

“不是,我这还带着伤呢,能不能客气点……”

李莲花踉跄几步跌坐过去,无奈又头疼。

李相夷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一床厚重的被褥,抬手一抖展开。

三个人挤在一张一米五的石床上,让李莲花再次回想起在普度寺的时候。左右都是墙,别的不谈暖和是真暖和。

他的的确确是累了,哪怕这种情况下,也很快睡了过去。

听他呼吸绵长,李相夷甩手挥灭灯烛。

密室里很快就寂静下来。

许久,李相夷开口问了一句。

“老笛,睡着了吗。”

笛飞声答,“有话就说。”

床很窄,李相夷抱臂仰躺,李莲花也是仰躺的,最里面的笛飞声就被挤得侧身贴墙了。

李相夷侧过头去看他,“我不放心他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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