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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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一到办公室，就发现平常懒懒散散的老谭和老郑正围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小的男人讲话。
原来，林静传说中的顶头上司——姜新洋从美国出差回来了。
“老大，这是我们的新员工，实习生。”老谭介绍道。
“hi ，你就是林月吗？”姜新洋扶了下镜框，笑着说。
林静恭敬地点了点头：“姜经理，你好！”
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对她一直“不管不问”的领导，也算比较面善嘛.....
结果刚坐定，吕美芳就打了林静电话，把她喊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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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一进办公室，吕美芳就让她把办公室门关上。
作为一个职场人，林静清楚地知道正常谈事情，经理们的private office （独立办公室）是不会关上门的。
外企崇尚敞开式办公，一切都显得光明正大，除非——需要谈一些重要的事情。
涉及到普通员工，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要么升职，要么调岗，要么走人？
林静心里倒乱了起来。
结果吕美芳告诉她——姜海洋两天前已经提出了辞职。
从明天开始，姜海洋就会把他积累的年假用完，接下来的时间他也不会在公司，只会在最后一两天出现在公司办理移交手续。
基于多种原因，项目一部的项目经理暂时不对外招聘，林静的岗位不变，暂时直接向她吕美芳汇报。
林静对此没什么异议，
她本来就是“三不管”，一切服从吕美芳安排。
吕美芳对她的态度一向比较友善，还问了一些日常和学校的事。
林静有技巧地回答了一些问题，对吕经理的好感又加深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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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吕美芳的办公室出来，林静就发现老谭他们几个打量她的目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中午吃过饭，本来项目一部的这些男人们经常会坐在位置上一起吐槽公司和客户，林静发现他们突然勾肩搭背地去公司室外的吸烟点聊去了。
最开始林静还以为是姜新洋回来了，他们才这样。
没几天，姜新洋休假回去了，他们依然这样，而且对她的态度更加冷漠。
林静想起前因后果，才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原因是她成了他们眼里“吕美芳的人”。
这些男人，以为她是吕美芳的眼线？
但林静也不是傻子。既然这个部门已经有“旋涡”，那应当还有一股力量。
她发现办公室里的老郑一向和老谭他们几个男人保持着距离，而且行为做派也和其他人不同。
首先，老郑他不抽烟，喜欢喝咖啡，其余人都喜欢喝茶。
其次，每次老周老谭说话的时候，老郑总是表情冰冷，有时候还忍不住哼笑。
最后，老郑曾主动帮过林静几个小忙。
所以林静判断老郑可能是“吕美芳的人”。
果然有一天，林静收到邮件，老郑升为项目一部的主管。
而且那天，老郑在让她准备一个项目的前期采购文件时，还主动点了点她：“这个部门不大，但很复杂，你要想清楚谁才是给你评分绩效的人。”
林静连连点头。
评分的人不就是吕美芳吗？
懂了！
但林静内心实则目前还并不想完全成为“谁的人”。
以她的经验，老谭作为一个下属却不能完全被上司吕美芳压制住，很大可能是老谭后面还有一股势力。
这股势力可能来源于吕美芳平级或者更高一级的某人。
但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纯“站队”对于她这样的底层员工来说风险性太大。
她的工作性质和他们这些人是不同。
这些高级项目工程师等同于半个技术专家，是关键岗位，他们站队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升职”。
遇到组织变动，他们依靠自己手中的技术，依旧会被组织“收编”。
而“林月”这样可替代性强的员工，分分钟就会被牺牲掉。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残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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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静决定抱紧吕美芳大腿的同时也和老谭他们也保持良好的关系，便于开展部门业务。
至少她几次被“谭党”成员碰了冷钉子，也没去吕美芳那边告状，而是亲自和他们协调。
吕美芳有时候倒是会“好心”告诉她：“你可以尊称老谭一声谭师傅，他身兼项目一部的技术支持。而老郑是项目主管，手下有不少工程师，你也要对他客气一点。”
林静明白——“项目一部”不好管，所以吕美芳让“郑党”和“谭党”互相牵制。
而林静则被默认成为吕美芳安插在办公室的眼线，是因为她目前是直接向吕美芳汇报。
靠！林静觉得这些男人真无聊，吃饱了撑的！
但只要有利益可图的地方就会有“政治”，并不会因为地盘小而不搞了。
无论如何，见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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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静就迎来了一次挑战。
一天下午，吕美芳把她喊到办公室，笑容满面地对她说：“明天有个任务，有一个项目需要你去做现场翻译，去S城，你可以选择坐老谭或者费晓栋的车。”
“现场翻译？”林静一头雾水。
吕美芳拿了一叠打印的邮件，递给她：“哦，具体情况在邮件上面，只是简单的翻译，因为老谭英文不好，其余几个技术员几乎不懂英文，你的工作是项目协调，等于说去项目现场协调一下。这个是一部的项目，让你去比较合适。”
林静只得点头。
总不能领导说你合适，你说自己不合适吧。
哪知吕美芳话锋一转——“不知道今年N公司会不会又派那个老外来对接。前几年都是对方那个技术主管在现场，脾气有些古怪。本来我今年想亲自去现场看看的，但那几天我要在S城培训和开会，走不开。”
林静听吕美芳一说，觉得这个任务应该是比较有难度了。
但吕美芳说的没错，听起来，这确实是她这个职位的份内工作。
吕美芳见林静脸上有难色，安慰她：“没事！后面几天我也在S城，遇到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有领导这句话，林静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林静走的时候，吕美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拎袋，递给她：“这是日本供应商带来的小礼物，里面是巧克力，我不爱吃甜食，小姑娘拿去吃吧。”
林静拎着巧克力回到办公室，她哪敢“独吞”？
林静一边把巧克力分发给诸位，一边向众人打听明天要去的现场情况。
但她立马从老谭的嗤笑，老郑的摇头，其余人的吐槽中，察觉到后面几天的任务，不是一般的难，而是——难度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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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徐总 明天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