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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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全集团都要信息化，这对任何一家科技公司来说，都是一笔很大的生意。
子欣开始有点想不明白，因为白薇薇的缘故，沈安时对杨兴致的印象并不好，为什么这笔生意还会落在佑米身上。
不过她也很快想到了，几家子公司试点，这笔金额并不大。而当时沈安时还是副总，并不负责信息化这一块。
跟她对接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在宏远公司的老同事，崔莉。
子欣离开沈氏多年，不知道她是怎么混到总部的。
只记得她当时多少有点看不惯自己，后来自己跟沈安时恋爱以后，崔莉的态度变得非常客气。
现在自己跟沈安时离婚了，估计她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好脸色看。
果然不出子欣所料，虽然第一次接触时，双方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很快负责联系那边的同事陈依依就跟子欣抱怨，说对方老是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感觉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比如寄过去的材料和报价单，等了很久沈氏也没人反馈，陈依依忍不住打电话过去问，对方就说根本没收到。
她只能重新再寄了一份过去，对方看了之后说没问题。但是等到下一次接触的时候，崔莉又当场斥责佑米报价太高，抱怨佑米没有提前做好沟通。
在场的佑米的员工面面相觑，子欣按捺住脾气，问道，“崔经理，不知道您是对我们的哪一项费用有疑问呢？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挨个跟您解释一下。”
崔莉将报价单扔到桌上，“哪一项？你们佑米的哪一项价格不比外面的高？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要知道，观唐、景达好几家公司可是等着跟我们合作呢！哪个不比你们的态度好、价格低？”
子欣跟她又好几年没见了，崔莉现在比以前要不动声色了许多。
以前在宏远时，对子欣的不满，她都会直接写在脸上，但对子欣的为难，却无法造成实质上的杀伤力。
现在的她，画着更艳丽的妆容，总是微微笑着，眼睛完全不看子欣，嘴里却游刃有余地说着刁难的话语。
比以前更厉害、更有道行了。
子欣不知道她怎么觉得自己态度不好，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回答说，回去以后再把报价单梳理一遍，再跟杨总请示一下，看能不能给沈氏特别的优惠或折扣。
崔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含笑点点头。
子欣和同事刚刚走出会议室的门，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大力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几个人的哄笑声。
子欣跟杨兴致汇报了这次无功而返的事情，杨兴致皱着眉头，也觉得很奇怪。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之前参加沈氏试点的不光是我们，观唐、景达这些公司也参加了，沈氏总部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跟进了试点子公司的信息化情况，最后才选的我们公司。”
“至于价格方面，我们这次的报价并不比之前高。因为这次规模大，我们还给了比较大的折扣。”
杨兴致看了看子欣，斟酌着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我？沈安时还是在针对我？”
“不会的，”子欣摇摇头，她觉得沈安时不可能这么做。
很快到了下一次，仍是去沈氏的大楼协商，子欣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这次对接的人还是崔莉，如同上次一样，她各种挑着刺，嫌价格高、嫌材料不完善、嫌陈依依讲得不够细，陈依依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地说道，“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价格再低，谁能做得了啊！我们佑米的员工都免费给你们沈氏打工好了！”
会场里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崔莉带来的员工们开始窃窃私语。
子欣心说不好，刚想说些话挽回一下，崔莉已经冷笑出声。
“好啊，要是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那大家就不要合作好了！真是的，我在沈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威风的乙方呢！”
“就是！”员工里有人附和道，“以为是沈总的前妻就了不起啊，都下堂了还想在我们这里耍威风！”
陈依依和其他同事都愣了，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子欣也愣住了，但是崔莉也没有给她任何转圜的时间，已经起身带人走出了会议室。
如果说上次子欣只是怀疑，对方可能是针对自己的话；那么这次她能百分之八十地肯定，崔莉这么挑剔和不讲理，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在宏远的时候，崔莉确实对自己有不满，但是事情都已经那么久了。而且自己跟沈安时恋爱、结婚，也从来没有对崔莉做过什么，至于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难道……
陈依依低头来到子欣面前，“子欣姐，对不起，都是我的脾气不好、不能忍。回去以后我去跟杨总说，是我把这次跟沈氏的合作搞砸了。”
她觉得自己闯祸了，急得要掉下泪来。
子欣摇摇头，“跟你没关系。他们确实把价格压得太低了，换成业内任何一家公司，也不可能做得到的。她是故意为难我们的。”
陈依依抬头，眼里充满疑惑。
子欣没有再解释，“咱们走吧！我先去个洗手间，咱们在停车场会合。”
子欣出了会议室，进了电梯按了7层。
果然她没记错，沈氏的信息部就在7层。她进了女洗手间，却没有忙着走，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她大约等了十分钟，有人从门外进来了，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不熟悉的声音说，“莉姐，咱们今天这么着，会不会不好啊？毕竟是之前姚总就定了让佑米来做。”
“有什么不好的？今天你也看见了，是她们自己态度太差，自己说做不了的！而且，你也说了，姚总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可是沈总才是老大！”
这是崔莉的声音。
“我就是担心这个，那个冯子欣，毕竟是沈总的前妻，她会不会去找沈总告状，说我们为难她……”那个女员工担心道。
“哼，前妻嘛！要是真的对她有感情，她又怎么会成为下堂妇呢！佑米也真是的，以为找她我们就会网开一面吗？真是想太多了。”崔莉毫不客气地道。
她又得意道，“你啊，还是要看清楚形势，以后谁才是沈总太太……”
“哦，”女员工恍然大。
这时，崔莉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朝女员工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崔莉立刻变了一副恭顺的语气，“是是是，已经搞定了。”
“估计会换一家公司，您放心。”
“不会的，肯定不会再让她在沈氏出现。”
子欣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机录着音。
以前就是这样的，崔莉每次使了坏，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人一起吐槽。
有时候是茶水间，这次变成了洗手间。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习惯，她工作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在洗手间谈论八卦，几乎就等于在全公司公开宣布吗？
看来人要改变自己的性格，真的很难。看似道行更高了，但是这些低级的伎俩却改不了。
她现在已经猜到了，跟崔莉通话的人是谁。
但是崔莉说话虽然恭顺而谨慎，却完全没有提到对面的人的名字，也没有提到自己。
即使录了音，那么就能证明对方是公报私仇、故意打压佑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