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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我哪舍得跟别的女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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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喜宴之上有多少小道消息,议论卫灏父母及继母之间的事情,都属于旧事余波,与他无关。

卫大人今日洞房花烛夜,娶的又是自己一心恋慕之人,从迎亲到入洞房,嘴角的笑意就没压下来过。

他往日为人高峻难近,又一向与京中许多贵族子弟素无交集,反而只与太子萧懋交好。可惜萧懋如今身份贵重,不能亲自前来闹洞房。

卫山川归家之后听说卫灏三年前办过一桩案子,乃是卫家堂兄犯法,亲族长辈以血脉亲情来压制他,试图让他包庇堂兄。谁知卫灏铁面无私,重判了堂兄,导致跟家族反目,至今也未曾走动起来。

他回来之后,每每想到儿子这些年的艰难,也不曾回本家,只是前往祖坟祭拜父母。

今日卫灏成亲,也未曾向本家送喜帖,本家听到消息的也装聋作哑,不曾前来贺喜。

因此洞房花烛夜,竟是连个闹婚的儿郎都没有。

不过此举倒是甚合卫大人之意,他清净惯了的,素来不喜热闹的场合,尤其人生之中最为珍贵的时光,只想跟心爱之人共度。

掀起新娘子的盖头,在屋内侍候的丫环婆子的注视之下,卫灏也还是看呆了。

他见过的美人不知有多少,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唯有在面对朱玉笙时,他才能露出这样惊艳而又热烈的眼神。

喜嬷嬷笑着凑趣:“男才女貌,百年好合!”

她心中暗想,新郎伟岸俊美,新娘子貌若天仙,来年生个孩子,怕不是菩萨座下仙童转世。

卫灏不知新房内丫环婆子的想法,他也向来不甚理会旁人的眼光,等洞房内一套流程走完,丫环婆子领了赏退下,房间内只留两位新人,卫灏才柔声问:“饿不饿?”

朱玉笙没想到,两人新婚之夜,洞房红烛映照之下,新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饿不饿,她掩唇轻笑,又点点头。

两人也曾耳鬓厮磨过,再亲近些的事儿也做过,唇齿相依也是有的,可是如今两人当真成亲单独相对,她心中竟怦怦跳个不住,连多瞧他两眼都不敢,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羞怯。

卫灏几曾见过她如此娇羞拘谨的模样,他心中发软,轻抚她的脸颊,小声低语:“过会有人送饭过来,你先吃着,我晚点回来。”带着说不出的缱绻起身,又不舍的弯腰在她颊边偷得一吻,顶着朱玉笙娇嗔薄怒的眼神笑着离开。

新雁听得房门轻响,新姑爷出门往前院去陪宾客,她趁机溜了进来,见自家姑娘坐在床上兀自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催促:“姑娘要不把凤冠卸下来吧,戴着怪累人的。”

经她提醒,朱玉笙才感觉到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主仆合力,卸了凤冠珠钗镯子戒指一切首饰,脱下嫁衣换上室内轻软的衣裳,又洗去面上粉黛,新雁竟跟瞧稀奇一般问:“姑娘可是觉得热?”

方才卫灏那副炽热的眼神,令朱玉笙瞬间便想到了临出嫁之前,徐氏的私房话,以及嫁妆箱子里收起来令人眼红心跳的册子。

她两世嫁人,尤其以再嫁之身出门子,却依旧对夫妇敦伦之事一知半解,故而当男人的体息靠近,难免想到徐氏的叮嘱,于是整个人便燥热起来,只差一把火便能点着。

“有点。”朱玉笙以手捧脸,自己也隐隐觉得脸颊发烫。

新雁嘀咕:“这还没进入夏伏,姑娘竟怕起热来,两颊都红透了,你别是生病发热了吧?”

正端着朱漆盘进来的骆芸无语望天——感情这傻丫头什么事儿都不懂啊?!

她虽未婚,但在东宫服侍,该懂得全都懂,不该懂得也都懂,甚至要比民间许多已婚夫人知道的还多。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新雁你能盼着姑娘点好吗?别说不吉利的话!”她将漆盘里的各样吃食摆在桌上,还要替卫灏邀功:“这是公子特意吩咐厨房替少夫人准备的,鸡汤小面,各样清爽的时令小菜,少夫人饿了一天,又是晚上,吃的太油腻会积食。”又扭头指点新雁:“自今日成婚,要改口了,往后可不能再‘姑娘、姑娘'的叫了,要唤少夫人。”

新雁自来懵懵懂懂,于高门大户的规矩更是知之甚少,骆芸教什么她便学什么,当下脆声声唤道:“少夫人请用餐!”

朱玉笙此时已经平复心情,曲指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弹了一记:“调皮。”这才坐下来吃饭。

她大清早起来便沐浴梳妆打扮,中间为防迎亲之时不便,吃喝都免了,此时闻到鸡汤味,顿时饥肠辘辘,低头喝了一口鸡汤,鲜香的鸡汤顺着食管滑向胃中,又暖又舒服,不由叹道:“真香啊。”

骆芸道:“还是公子细心,早早便命厨房准备起来,鸡汤已经在厨房吊了整一日,只等新房这边要用,才起的锅子。”她能从宫中出来,全赖卫灏在御前开口,心中对他感激不尽,自然也盼着他夫妻恩爱和美。

朱玉笙边吃边打趣她:“芸儿,你这么变着花样的夸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陪嫁丫环做通房或者妾室,司空见惯。

骆芸却涨红了一张脸,急忙要跪:“奴婢对姑娘若有二心,做出背主之事,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朱玉笙被她的举动吓到,连饭也不吃了,忙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打趣一句,哪里用得着你这般赌咒发誓以证清白?”

骆芸却不肯起来,神情之间满是惶恐:“宫里的贵人们最恨奴婢背主爬床,奴婢都晓得规矩!”

朱玉笙死拉活拽才把她扯起来,禁不住埋怨她:“我就是一句玩笑话,你想什么呢?就算你想我也舍不得啊。”

骆芸被她的话吓到,还要再跪,被朱玉笙死死拖着骂道:“芸儿你给我长点骨气好不好?我身边的丫环,将来必是要风风光光嫁出去做人正室的,当通房小妾有什么好,天天被正室磋磨。”在骆芸跟新雁震惊的眼神中,她又说一句:“再说我家卫郎那般出众,我哪舍得跟别的女人分享?”

“少夫人想得明白最好!”骆芸一颗心总算安稳落回了肚里,不被主子犯忌最好。

新雁随声附和:“我家姑娘最是聪慧!”心中却暗松一口气,心想姑娘没有让她做通房丫头的心思最好了,别瞧着新姑爷生得俊美,但一张冷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夏天能冻死人,也就姑娘胆子大能跟他处得好,她还是保命要紧,别往死路上奔。

主仆正说得热闹,忽听得房门外有道声音响起:“什么想得明白?”紧跟着房门被推开,卫灏带着淡淡的酒味大踏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止步于新房门口的卢登面色复杂扫了房内主仆三人一眼,便默默退了下去。

骆芸扯着新雁逃命般退了出去,唯有朱玉笙傻愣愣看着来人,脑中急转,暗猜他方才不会听到了她们三人的谈话吧?

她双手捂脸——太丢脸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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