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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是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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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南。

能出生在这个世界太美好了。

每天我上学认真学习,家里有着爱我的爸爸妈妈,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回家写完作业,我就会和老爸窝在床上看电视剧,我最喜欢的就是古装剧。

我的梦想是要名留青史!人这一生太短暂了,如果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字,那岂不是白活了一趟?

我要像电视剧里的英雄们一样,飞檐走壁,斩妖除魔,最后拯救世界,被世人铭记。

那段时间我一直做这样的美梦,梦到我变成了小英雄,披着红色斗笠,在百姓危难之时,我及时出现,一刀打败妖怪。

人们口中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流芳百世,做着英雄的美梦。

正好爸爸是剑术协会的,我求了好几次才答应教我剑术,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开始练得时候我手磨起泡了,却被老爸呵斥拿剑的姿势不标准,我咬着牙忍着泪水坚持下去。

要成为英雄,这是我必须受的苦,千锤百炼才能成功。

爸爸为了鼓励我,还给我买了一个水晶吊坠让我继续勤加练习,于是我很开心,每天都挂在脖子上。

一天回家路上,我碰到了一位老婆婆?

她叫住了我,低下身子摸着我的肩膀说道:“小朋友,你有糖吗?”老婆婆干枯的手伸了出来,此时我这才看清老婆婆的样子,她满脸皱纹,两只眼睛向外凸起着,一笑起来仿佛整个脸上的纹路都在动。”

我吓得浑身颤抖,赶紧说着:“婆婆,我没带着糖,下次我带了糖再给你。”

然后我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到家后跟妈妈讲了这件事。

妈妈听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以后见到这位老婆婆躲着走,她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疯子,十几年前家里人全都意外死亡,这位兰婆婆也就疯了,每天在大街上不是薅人头发,就是拦住人问话,人们都说她不太吉利,以后还是我每天去接你把。 ”

我立马摇了摇头,:“我已经12岁了,同学们都不用家长送,我也不需要,以后我绕着婆婆走就是了。”

我吃完饭帮妈妈刷了碗,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一张宣纸,开始在上面用笔勾勒一幅画。

这几年我尝试了很多东西,例如画画、书法、吉他等等。

为的就是能闯出名堂,即便现在不是乱世没那么容易名垂千古,如果找到我擅长的事,起码可以让现在的人知道我秦南的名号。

可我尝试了这么多,不是感觉自己没天赋半途而废的,就是感觉和别的差距太大下功夫很久也比不过的,我才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我不是主角吗?

一个早熟的小男孩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着。

今天的画自己精心设计了好久,可还是被老师点名批评了,我和同桌画的感觉都不在一个水平线,到底我的天赋在哪里啊?难道我注定碌碌无为平庸一辈子吗?

等我快走到小桥那里,发现前面站着两个青年男子。

站在前面的那个染着黄毛脸上有一道刀疤,他手里把玩着水果刀。

看我正要走过去,直接走了过来低下头在秦南耳边说道:“小子,把恁手头值钱东西交出来。”

“我..我没钱”

“噫!末钱?那我的刀可就不长眼睛嘞。”

我好像找到自己的天赋了。

就靠我自己的拳头!

我直接给那混混面门就是一拳,打的我手生疼,然后一脚直接攻击他的下身要害,黄毛混混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另一个混混冲了过来,看到我摆出的柔道姿势,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向后退了一步,放我过去。

我走到他们面前,叫他们不要再做坏事,生而为人,就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人。

秦南的水晶挂坠在月光下闪烁着。

黄毛看到比他还小孩子能说出这话来,也陷入了沉思,我再也没在那座桥上看到过黄毛。

听说是决定好好读书,搬家了。之后我便更加勤奋的练柔道,老爸调到外地工作了,每周才能回来一次,看老爸一脸疲惫,我也就没有提出让他继续教我剑术。

......

某一天放学后,我在路上走着脑袋里思考着今天要练习哪一招,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路。

“咯咯咯,孩子,我摔倒了,能不能扶我一把?”

我抬起头,黑暗的小巷中躺了一个老人,头发散落着的白发,佝偻着身子躺在巷尾黑暗处,看不清脸,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好像是得了什么病。

...

做英雄怎么能无视平民的求助呢。

于是我走了过去,等我走到老人身边时,才看清了老人的全貌。

他的双眼,根本就没有眼珠!从眼眶里流出殷红的血液,满脸的蛆虫在蠕动,冲着我咧开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我掉头就跑,却被老人抓住一只手,怎么都挣脱不开。

此时我看到一对情侣经过,连忙向他们求救:“救命啊,这里有个老人,没有眼睛,他把我抓住了,救救我!”

那对情侣眼神一震,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我在指着空气说话。

听到还是没有眼睛的老头,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二人吓得头也不回就跑掉了。

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一拳打过去,攻击从老头的身体上穿过。

“咯咯咯,孩子,你是碰不到我的,今天让我逮到了,就作为我的容器吧”

说罢,阴风怒号,吹的我睁不开眼睛,老人的手也越发用力,然后我便昏了过去。

听说我被找到已经是半夜的事了,我的母亲见我没回家,出门寻找,给老师打电话,最后报了警。

凌晨两点,两个警察打着手电开到了胡同附近,找到了吗,我的母亲跟在后面,看到我躺在地上,嘴里不时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母亲也是吓了一跳,然后想看看我呼吸是否正常,结果让她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烫?”

于是母亲在谢过警察同志后,背起我就向诊所方向跑去。

可这一路上,母亲滑倒了两次,总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倒。

路过一片居民楼时,楼上阳台的花瓶掉了下来,碎片划伤了母亲的脸,留下一道划痕,然后母亲摔倒在地,把腿都磕青了。

母亲背着我继续向前走,突然雷声大作,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母亲咬了咬牙顶着暴雨,一步一步的朝着诊所走去。

而我就在母亲的后背上“咯咯咯”笑着,嘴角也和那个老头一样,咧开了奇怪的弧度。

好不容易顶着暴雨到了诊所门口,诊所却锁上了门,可里面还有灯光。

于是母亲用力的敲打着诊所的玻璃,大喊:“赵医生!赵医生!快救救我的孩子。”

赵医生一般都住在诊所二楼,这样以备有急需买药的邻居不时之需。

他开的药又便宜,效果又好,大家都夸赞他的医德高尚。

此时赵医生正在二楼抱着一本《水浒传》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但他好像从暴雨中听到门口有人在呼唤他,于是便穿上外套下楼查看。

“谁啊这么晚了,是有什么着急的药拿吗?”

随即他便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我的母亲,在暴雨中敲击着门,而我此时趴在他的背上,目光呆滞,嘴角咧到了后脑勺,直勾勾的盯着他。

赵医生看到我母亲焦急的神情,还是走上前打开了门。

简单说明情况后,赵医生决定先给我测一下体温,于是准备给我夹上体温计。

我腾的一天站了起来,双臂摊开,直愣愣的站在那,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我母亲和赵医生都愣在了原地,于是他们把体温计消毒放在了我的嘴巴里,因为我的嘴一直张着。

外面的雨停了,只能听到我在“咯咯咯”,双手平着伸直,像一个稻草人。

“咯咯咯,噗”

我一边笑,一边把体温计吐在了地上,摔成一地碎片。

赵医生想把退烧药喂我嘴里,我牙口紧闭“咯咯咯”的笑着,赵医生想给我打针,针管扎在我屁股上扎不进去,我的皮肤像是石化了一样。

赵医生眉头紧皱,对着我母亲说到:“这孩子,像是中邪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他会给人驱邪,我叫他来吧。咱们先把小南抬到住院室去,那里有床。”

母亲点了点头,多谢赵医生帮忙,孩子治好了我好好感谢您和大师。

赵医生拨通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一位中年妇女走进了诊所。

“老赵,这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是中了多厉害的邪啊?加班我出手一次得加钱啊。”

“我给我给。”母亲赔着笑脸。

此时他们把我挪到了床上,因为我一直站在那“咯咯咯”大晚上的属实有点渗人。

中年妇女走进来一看我这样,转头说道:“呦,这孩子中邪挺深啊,放心,只要我一出手,保准拿下。”

“但是这个邪性好像挺厉害的,我得多耗费我的功力不少...那个,还得加钱,再给我加五百。”

母亲赶紧点了点头。

女人闭上眼睛,嘴中开始念念有词,单手在我的脑袋处来回转圈,然后身体舞动了起来。

“咯咯咯”我不受控制的继续发出笑声。

“呕”

女人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吐在了我旁边,而且是止不住的吐,他赶紧退出我在的房间,才渐渐缓解。

“我靠,太邪门了,这钱我不要了...”女人说完就想走,赵医生拉住了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你都救不了这孩子,谁能救他。”

女人思索了一下:“只能请我的老师来了,也就是当年教我这招的人。我可以去,但是老师出山就更贵了,还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你快去请吧”母亲皱了皱眉,很是焦急。

没过多久,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来到了诊所,老婆婆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走到秦南的住院室门口,推门进去。

刚走进去,老婆婆直接吓得坐在地上,转身就往诊所外面跑,拐杖都没拿,跑得那是一个健步如飞。

中年女人愣了愣,追了出去。“师父!”

“赵医生,这可咋办?”

秦南母亲虽然不信邪,但是秦南今天的反应,还有这两个‘大师’的反应,看起来真是中了邪了。

赵医生也没有办法,摇了摇头,两人都无计可施了,此时住院室里传出秦南“咯咯咯”的笑声。秦南母亲看到这一幕没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赵医生说:“我以前在诊所也碰到过中邪的,都让这位大师解决的,可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邪门的,我也是无计可施了..”

突然诊所的门开了,外面的风涌了进来,诊所门上的铃铛响起“叮铃铃”的声音,两个人向门口看去,是兰婆婆。

兰婆婆站的笔直,眼睛也恢复了正常,走了进来说道:“听说小南撞邪了,我过来看看。”

“兰婆婆,你..你不是疯了吗?”秦南母亲惊讶的问道。

“是吗?”兰婆婆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可能我疯了几十年,等待的就是今晚。”

说罢兰婆婆走进了住院室,关上了门。

刹那间屋内狂风大作,兰婆婆头发被风吹散,一头白发被风吹的四散飘开,兰婆婆气场一变,向前踏出一步。

“定!”

屋里的风停了下来,然后秦南的身体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顿时整个屋子被黑色的烟雾包围,一个老头的身形从秦南身体里钻出。

“喜欢多管闲事,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差不多的身体,你干扰我作甚?”

“他还是个几岁的孩子,你本该消散的鬼魂却因为执念留在人间害人。”

“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对的事,结果害得自己的家破人亡,自己也只剩下了一魂一魄,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就感应到有鬼怪作祟。”

“这是我赎罪的机会,今天我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你。”

兰婆婆催动全身的力量,将老头压制的动弹不得。

“什么?人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莫非,你在用生命压制我?”

兰婆婆没有回答,嘴角流出鲜血,然后其体内飞出了几只蝉,全部飞向老头的方向。

老头用黑色的气试图阻拦,却发现自己的鬼气都被蝉给吞噬了。

几只蝉飞到了老头的身上,开始吞噬老头的身体,逐渐老头变得千疮百孔,发出惨叫。

老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神一冷,:“算你狠。”然后全部的身体钻进了秦南的右手。

兰婆婆停止了手下的动作,看到老头和秦南的右手融合在了一起,鬼怪献祭生命将能量融合在秦南的手上,他也无法阻止。

老头的全部能量和秦南的右手融合在了一体,现在若是想彻底消除,只能将秦南的手砍断了。

于是兰婆婆闭上眼睛,掐指一算。

“哈哈哈,这就是天意吗,老头子,你就作为秦南的右手,苟活下去吧...”

秦南母亲和赵医生站在门口,里面自从黑烟起,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突然间,黑烟全部散了只见到兰婆婆走了出来,嘴角还挂着血迹。

“好了,小南已经没事了,烧马上会退,你带他回家吧。”

“兰婆婆,谢谢你,等小南好了,我们一家登门拜访,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兰婆婆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秦南母亲谢过了赵医生,把小南背回了家。果然烧已经退了。

秦海得知儿子病了,也请假连夜赶了回来。

“小南,你醒了,昨天可吓死妈妈了。”

我一睁眼,看到了爸爸妈妈都守在了床边。

“爸爸妈妈,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做了个梦一样。”

“没事没事,你昨晚发烧了,高烧不退,后来说是中邪了,是之前和你要糖兰婆婆救了你。”

“妈妈,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我只记得这几天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头,我去扶他结果...以后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得过且过,人,活着就好。”

秦南没注意到的是,秦海转过身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能去看看兰婆婆吗?”

于是秦海开着车,一家人前往兰婆婆的家中。

秦南手里拿着自己最喜欢吃的糖,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推开门,发现兰婆婆一脸解脱的坐在沙发上,已经去世了。

兰婆婆没有家人,于是秦海安排人给兰婆婆办了葬礼。

兰婆婆出殡的路上,蝉鸣不断。

兰婆婆的住所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的扉页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若天不可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葬礼结束,众人站在兰婆婆的墓碑前,秦南挤了过来,把一块棒棒糖放在了兰婆婆的墓碑上。

小秦南哭着说到:“兰婆婆,这是我最喜欢的棒棒糖,您好好尝尝,感谢您救了我。”

在秦海的提醒下,秦南对着兰婆婆的墓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赵医生叹了口气,兰婆婆的举动让他敬佩。

让他想到了最近在看的水浒传中,鲁智深圆寂时留下的那封信上的话。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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