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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探问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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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萝:

[撩起纱袖,替顾宇珩斟酒]梦萝得到消息,摄政王已经着手筹谋五王爷的婚事。

梦萝:

[抬起妩媚的双瞳]似乎意属贺相的胞妹,贺汐月。

顾宇珩轻轻捏着酒杯,若有所思。

梦萝:

不知公子可有耳闻,贺家嫡女与二王爷曾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

顾宇珩:

[轻抿醇酒]不曾。

顾宇珩远在引仙谷,虽可依靠灵莺与京都通信,但这些坊间传闻,孩童两小无猜的区区小事,怎会有人告知顾宇珩?

即便有,顾宇珩也不会感兴趣。

梦萝:

二王爷身为太子时,与太后的侄孙女贺汐月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皇上皇后还曾一度将贺汐月定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梦萝:

其后,皇后深陷荼毒皇上的罪名中,二王爷受其牵连被废黜,自此,二王爷与贺汐月的佳话便到此为止。

顾宇珩:

既然是贺相的胞妹,又是二王爷深爱之人,想必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顾宇珩:

只可惜,生在了贺氏一族,如今疏离,其中必有太后从中作梗。

梦萝:

[掩唇一笑]摄政王此举,还真是巧妙呢。

顾宇珩:

想要制造二位王爷的心结?意图未免太过明显了。

顾宇珩说这句话时,带了些犹豫。

梦萝:

[一双杏眼稍显深远]公子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生了烦心之事?

顾宇珩:

[几不可闻地轻叹]我让你调查的事,进展如何?

梦萝:

[神色微变]梦萝有负公子所托,暂时......

顾宇珩:

[截了梦萝的话头时隔多年,想要查清,确实需要费些时日,是我心急了。

话毕,顾宇珩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梦萝没有回话,她细细品味着眼前的翩翩公子,顾宇珩满怀心事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展现在自己面前。

而他这副面容,却是为了别的女子,令梦萝的心沉沉一坠。

这几日,你不再游手好闲地在府中四处游荡,而是待在房中,不时透过竹子,看着天空发呆。

自从上次指着顾宇珩的鼻子乱骂一通后,你就没有遇见过顾宇珩。

其实后来想想,也不可怪顾宇珩,十五年,足以让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不骂也骂了,这些年你与顾宇珩也不乏吵闹,每每都是吵过便算过几日又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可能主动去跟顾宇珩和好呢。

同在将军府,看似一步之遥,可有时候,却像隔了一座山。

[倚在月洞门旁长叹]看来,来到京都后,我变得太过依赖顾宇珩了。

[噘了噘嘴,嘟囔]顾宇珩远赴引仙谷潜心修学,为的是将来能一展抱负,可不是为了你,夜柒柒。

你不禁想起夜笙说过的话。

“人生来便是一个个体,日后的路,皆是自己的选择。”

要是再习以为常地想着,只要顾宇珩在,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久而久之,你就只能依附着顾宇珩而活了。

适时,耳边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你推开门,却见顾子言站在门前,他浅浅勾唇,和煦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有些惊喜]咦,子言?你来找我吗?

顾子言:

[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嗯,你现在有事吗?

呃,没事呀,怎么啦?

顾子言:

我今日不去军营,你若无事,不如.. ..我带你出去走走?

[双眸一亮]真的吗?好啊!

顾子言将你带到人声鼎沸的西市,这里的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吃穿用度应有尽有。

[三心两意地拣选着]这丝帕好滑哦,这绢扇也不错呢... ...

顾子言站在你的身后,只是笑着,并没有呈现一分不耐烦。

[扭头]子言,你觉得呢?

顾子言:

[难为情地侧头]女子之物,我并不懂... ...

顾子言:

你喜欢的话,都买下来吧。

[故作惊讶]哦——果然是富家公子的作风呢。

可你并没有买任何一件物品,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顾子言:

[跟上]柒柒,你... ... 不买吗?

难道看上什么,都要买下来吗?这才第一家商铺呢。

更何况,花你的银两,我当然要好好挑选了,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怎么能任意挥霍。

顾子言:

可是我看你还挺喜欢,你不必在意,想要就... ..

[打断了他]虽然我见识不多,但那绢扇也不过尔尔,就要二两银子再说了,我也不用扇子呀。

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行啦。

顾子言定定地看了你一瞬。

顾子言:

[低声一笑]你与我见过的女子不一样。

[瞅着顾子言默了默,不经意道]子言,很少见你不去军营呢。

顾子言:

[生硬地移开视线] ... ..是啊,可能近来有些急进,感觉身体不太利索,所以想歇一日。

是吗...... 那不如回府吧。

顾子言:

[微怔].....不必,走走....也是好的。

[噗嗤一笑]你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

你常年操练,体格应比普通人强壮,方才我观察了一下,你走路稳健气息平和,眉目带笑,根本不像一个劳累的人。

我虽然只懂些三脚猫功夫,可也算个练武之人,你还想骗我?

顾子言:

[眼眸一飘]我... ....

今日你有些反常,到底怎么啦?

顾子言:

[微微泄气] .. ..苏辞说,你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所以... ...

[有些意外]所以你才来找我?

顾子言:

[抿唇]几日前,我看见你与兄长似有争执,再加上苏辞这么一说,我以为你心情不畅,便想着开解你。

顾子言:

可我不会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苏辞提议,让我带你出府。

原来......是这样啊。

[见顾子言如此凝重,忍俊不禁]傻瓜,我和顾宇珩从小吵到大,早就习惯了,怎会不开心。

顾子言:

[听见你爽朗的笑声,神色微舒]啊....是吗?

子言,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顾子言:

我平日甚少待在府中,要不是苏辞提起,我也不知道此事。

顾子言:

若你有事,也可以与我说,就像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好,我会的。

闻言,顾子言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远处,一名眼熟的男子,正看着前方,与身旁的男子低语。

另一名男子,则是一脸不悦地睨着对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是一名华冠丽服的女子,茫然地四处观望

[蹙眉]是他们?

顾子言:怎么了?

[自顾自走]子言,跟上。

你尾随着那两个人,来到了西市后面的小路,这里人烟较为稀少,是一家酒楼的后门。

顾子言:

[轻声]柒柒... ...

你对顾子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劲装男子耳朵微动,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旋即转过身来,平举长剑

怎么又是你们... ..

迅雷不及掩耳,男子一手将你扯过,你撞入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他伸出布满薄茧的手,掩住你的唇。

[实力悬殊,无力挣脱]唔!... ...

温热的气息袭来,使你猛地一颤,男子原本比你高出整整一个头,他不得不低头,贴近你的耳畔。

顾子言:

[握紧双拳,瞪着对方,带有浓厚怒意的噪音从齿逢间溢出]放开她。

只想着出来闲逛,顾子言根本没带佩剑,他咬紧牙关,拳头松了又紧已经打定赤手空拳与对方较量的主意。

[扭过头,诧异]咦,姑娘?

死死地瞪着他,可又无法说话。

[非常意外,但又不得不压低声线]你.. ..你怎么会在这? !

所有人都聚焦在这边,可劲装男子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

[沉声]公子。

此时,暗处走出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他嘴上叼着一根草叶,粗糙的手正摩挲着下巴,色眯眯地靠近绿衣女子。

市井流氓:

姑娘,怎么一个人来到这种偏僻的疙瘩角落呀?

绿衣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她闻声回头,见那人不断地接近自己,白皙的脸上净是惊讶。

[后退]你.....你是什么人?

市井流氓:

[满意地看着女子,随后盯着她腰间的玉佩与钱袋]不用怕,离开吧。

[背已抵着树干]你.....你别过来!

男子伸出手,抓住了女子的肩。

[尖叫]啊... ... !

黄衣男子见此,快步跑到市井流氓的身前,重重地一拳打向市井流氓的腹部。

市井流氓吃痛,退了几步。

[将女子藏在身后,挑眉]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敢对独行女子出手,看来大盛天子脚下的治安,不外如是。

那人的唇边挂着爽朗的笑容,恰似行侠仗义的江湖少年郎,意气风发一身正气。

绿衣女子躲在男子身后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可当她抬头,看向护着她的男子侧脸时,却有几分呆滞。

身后的男子,注意力始终在远处,不知不觉放松了对你的禁锢。

[-把推开他,回到顾子言身边]你有病啊!

顾子言:

柒柒,你没事吧?

[大喊一声]阿淳!

那名叫阿淳的男子,目光充满不耐,可又迫不得已上前一步。

[将剑横在身前]......

市井流氓:

[心道不妙,啐了一嘴]好啊,竟然带着这么多人,你们到底是哪一路的!

度活少説。

看来那个市井流氓,达令阿淳拔剑的资格都没有,三丙下功夫,便被阿淳打叭在地。

[踩着流氓的背]现在怎么办?

当然送去府衙。

[侧头]姑娘,还请随我们一同前往。

[闻言,回过神来,死命摇头]不....... 不不不......

[好言相劝]姑娘不必害怕,我们会替你作证的。

真的不必了!我...我不能去府衙。

诶?但....姑娘可是受害者,差一点就....

[指着流氓]这种人渣决不可放过,不然只会祸害更多女子。

[纠结]但是我.. ..我真的不能去府衙..

顾子言:

[往前一步]既然这位姑娘有难言,公子何必强求。

不是,我只是... ....

顾子言:

[不经意看了看绿衣女子]将此人交给我,我有办法处置。

这......

[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子言,干嘛掺和这种事。

顾子言只是对着你笑笑,没有说话。

谢过这位公子。

[看向黄衣男子]也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后会有期... ...

绿衣女子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拍了拍染了灰尘的袖子]交给他吧。

... ...

[低声斥责]说低调的人又是谁......

好吧,那....劳烦这位公子了。

顾子言:

柒柒,你到附近的茶馆等我,我去去便回。

出了西市,旁边就有一家茶馆,依照顾子言的嘱咐,你点了一壶花茶在此等候。

[笑嘻嘻]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你轻轻翻了翻白眼,这人怎么没皮没脸地跟来了。

就是两次都不怎么愉快罢了。

都是误会而已,阿淳你说是吧?

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有些尴尬]哈哈..... ..尚未请教姑娘贵姓。

免贵姓夜,名柒柒。

柒柒姑娘,幸会,我叫凤楠月。

凤楠月:

[指了指另一男子]他叫令狐淳,是我的... ..

令狐淳:

[冷冷地打断了凤楠月]侍从。

凤楠月:

啊哈哈.. .... 对,侍从。

[脑子一转]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大盛人士。

凤楠月:

[爽快答道]我们从西夏而来。

这个凤楠月眼窝深陷,五官立体,热情中带几分憨直,难道西夏人都这样?

... ...

应该不是。

西夏啊

我听说,......西夏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很是稀奇来着... ...

凤楠月:

柒柒姑娘说的可是血珀?

凤楠月:

[低头掏着腰间]算不上十分珍稀,我也有来着... ...

令狐淳:

[严肃地瞪了瞪凤楠月]公子。

凤楠月:

[愣]啊......?

凤楠月:

[很快又笑着]哎呀,阿淳,没关系啦。

凤楠月:

[递过玉佩]柒柒姑娘,你看,这就是血珀。

你心下一惊,凤楠月的血珀,与你怀中的相比,色泽和玉质竟然不相上下。

凤楠月的,甚至比你的还要通透圆润.. ..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血珀,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怀中之物。

这块血珀.. ..一定很名贵吧.. ....

凤楠月:

很漂亮吧,柒柒姑娘喜欢血珀吗?

凤楠月:

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寻一块上乘的赠予你。

你这块....要多少银两啊?

令狐淳:

[夺过桌子上的血珀,冷淡道]无价之宝。

令狐淳:

[递回给凤楠月]收好。

[盯着令狐淳].. ...

凤楠月:

[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阿淳他不太会说话,但是没有恶意的,性子如此。

凤楠月:

我这块血珀.. ... 我也不知道价值,那个.. ..家传的。

夜笙说过,你的那块血珀,已经价值连城,可没想到,凤楠月那块更好,令你不由自主地开始猜测凤楠月的身份。

[将心思藏起]家传之宝,果然不同凡响。

[呷了一口花茶,随意问道]你们来大盛做什么?

凤楠月:

来游玩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大盛呢。

方才是什么情况啊?

凤楠月:

我和阿淳路过集市,见那,位姑娘穿着华贵,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身边却没有侍女,便觉得有些奇怪。

凤楠月:

接着阿淳发现,人群中一直有个男子鬼鬼祟祟地尾随着她,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后来的,柒柒姑娘都知道了。

[看向令狐淳]你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没有理会你,喝茶。

凤楠月:

阿淳确实不太想管,是我担心那位姑娘,才会一路跟随。

凤楠月:

阿淳确实不太想管,是我担心那位姑娘,才会一路跟随。

路见不平,便上演一出精彩的英雄救美,你这人还挺... ...

凤楠月:

哪来什么英雄救美,好好的姑娘家,要是被坏人糟蹋了,真是不堪设想。

凤楠月:

可我想不明白,那位姑娘为何会说,她不能去府衙呢?

[撑着下巴,看向街道]可能是碍于身份吧。

毕竟出身富贵人家的女子,贸然去府衙状告一个市井流氓,就算没发生过什么,指不定也会被传得满城皆知。

凤楠月:

面子真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西夏的民风如何,但在大盛,啧啧啧... ...

令狐淳:

[似是呢喃,但却让你听得真切]方才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头?

你说子言?

令狐淳:

[抬眸]如果只是普通人,为何笃定地认为自己有能力惩戒一个流氓

自然不是普通人。

令狐淳:

......

见他一直注视着你,似乎得不到答案决不罢休的模样。

[似笑非笑]你猜?

令狐淳:

不说便算。

凤楠月:

我也想知道呢。

子言是镇国大将军的二公子。

令狐淳:

镇国...大将军.. ..

凤楠月:

[诧异]莫非.. ..是当年平定三界之乱的大将军顾万山? !

咦,你们竟然知道?你当时还没出生吧。

凤楠月:

三十多年前,大蕃大军挥兵西进,一举攻破大盛的西宁与廊州,意图将西夏的卓哕一并收入囊中。

凤楠月:

西凉府虽然派兵抵御,但无奈敌众我寡,坚守了半月后,已是粮草殆尽。

凤楠月:

[一脸崇拜]幸而此时,顾将军及时赶到,将大蕃军队从中拦截,赶回积石,才拯救了西凉府的困境。

不错啊,竟然知道得这么详尽。

年轻有为的顾大将军护国有功,先帝便将顾大将军封为一品镇国大将军。

令狐淳:

[松了眉头]既然如此,想必顾二公子定能妥善处理。

当顾子言来到茶馆时,见凤楠月与令狐淳都在,有些怔然。

顾子言:

柒柒,我回来了。

[跳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都办妥了吧?

顾子言:

[点头]嗯。

令狐淳:

[凝望着顾子言一瞬,低声]公子,走吧。

凤楠月:

[眼神中带着几分敬重]那....顾公子,柒柒姑娘,我们先走了,希望日后有缘再见。

子言,你平时一向低调,为何刚刚要站出来啊?

顾子言:

[低笑]既然那二位公子都能出手帮助陌路人,我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眯眼]真的那么简单?

顾子言:

自然不是如此简单。

[摇了摇他的臂膀]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顾子言:

他们只知道那位女子险些遇险,而我却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瞪大双眼]嗯?

顾子言:

她并非寻常的富家之女,而是宫中的女子。

宫........?

顾子言:

方才那个流氓盯着女子的钱袋与玉佩,我也就顺势瞧了瞧。

顾子言:

那块玉佩,其实是出入宫中的令牌,守城军一眼便能认出。

顾子言:

只不过,普通宫人臣子所用的令牌,都是银制的,而皇上亲赐的令牌却是玉制,父亲的,也是玉,其意为彰显身份。

难怪你会认得。

嘶......既然是御赐的,那么那位姑娘的身份岂不是很高?

顾子言:

一年前,我跟随父亲进宫,曾有幸在远处看过六公主一眼,若我没有记错,她就是六公主。

[惊讶]六公主?所以她才不愿意去府衙.....

没想到啊没想到,凤楠月英雄救美,救的竟然是当今的公主。

顾子言:

所幸他们留了个心眼,否则此事惊动皇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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