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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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带着我去找四爷爷，四爷爷看着我“这娃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咋还让她学吹曲去了？”“她四爷爷，这不阿喜快毕业了，学校要开毕业晚会，让她去表演吹笛子，这现报乐器班学习也不跟趟了，我就合计让她在你那乐队里跟着吹几天，不就练会了吗！”“来我这倒行，可我这也是说不上哪天有活，可别给孩子耽误了。”“她这的在家待一段时间呢！不着急。”“成，既然老妹子开了口，就让她来吧，没事在我这随便吹！等有活了我让小宝喊她去！”“那就先谢谢她四爷爷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但是死人的事又不是天天有，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看木笛有些心痒痒，我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大侠吹着笛子控制蛇攻击敌人的风光样子，我不禁有些羡慕。我拿着笛子在家里胡乱的吹，有一声没一声的。我吹了几天正起劲的时候，邻居来找姥姥投诉来了。说我这噪音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舅妈看着我欲言又止“阿喜呀，咱练习笛子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先休息休息吧。”我猜舅妈大概也忍的很难受，只是不好意思说。我练的正上瘾的时候，突然让我停下来感觉还不太得劲。于是我拿着笛子上了山，山上没人总不会觉得吵吧！我爬到了树上坐到了树枝上，伸手在树干上的洞里掏出来许多五颜六色的石头。虽然我十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但是凭着感觉还是能寻到以前的痕迹。我坐树上开始吹笛子，还是噗嗤噗嗤的声音，也许是没人打扰或者是吹的时间长了，也能吹出一些曲调，我正得意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淅淅索索声。我看见周围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双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在树上站了起来，发现竟然是蛇！难道我已经学会了控制蛇的能力？蛇群从草丛里爬出来，涌向我站的树上，黑压压的一片往树上爬。我感觉不太对劲，跳到空地上就跑，蛇群在后面追着我。我脚腕一疼，被蛇咬了一口，脚下一绊就摔倒了。我感到浑身热的难受，应该是中了蛇毒。心里也觉得燥热难耐，口渴的很，我只能用舌头不断的舔着嘴唇。我手不断的乱抓，迫切的想要抓到能够解热的东西。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冰凉的唇贴在了我的脸上，我不但没有感受到一丝凉意，反而越来越燥热。“阿喜。”一阵呢喃细语在我耳边。我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想起了昨晚的春梦不仅脸红，这都多大了还做这样的梦！舅妈正在厨房听见了动静“阿喜，快起来吃饭了！”我穿上衣服刚下地，就觉得两腿发软坐到了地上。脚腕上的两个牙印特别明显“你这是蛇毒还没清除干净呀！”舅妈扶起了我。“我把药在给你拿来擦擦。”我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的脚“舅妈，我是怎么回来的？”“你这是吓懵了吧！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你也真是胆子大，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吹笛子，这回好被一群蛇追着跑，要不是杨大夫家里有雄黄，你早就喂蛇了！”“舅妈，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过舅妈，我能把蛇引来是不是就说明我这是有进步了。”“你这脑回路呀，还真是与众不同。”我冲着舅妈嘿嘿一笑。“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连自己的小日子都记不住”舅妈给我收拾着被单，我看着上面干枯的血迹，有些发懵“这也没到日子呀。”我喃喃自语。这时候四爷爷家的小宝来找我去乐队吹曲了。舅妈看着我“你这去了别把蛇在招来了。”“舅妈！”我有些委屈“村子里又没有蛇！”我怕舅妈不让我去，我穿上鞋就跑。舅妈在后面喊“阿喜呀，你这身体能行吗？蛇毒还没有清除干净呢！”“我没事了！好多了”我跑的飞快。生怕舅妈撵上我，不让我去。到了四爷爷家才知道是我们村里的刘姥姥去世了，年纪都有九十多了，用现在的词形容叫喜丧。老太太走的很安详，在睡梦中就走了，大伙都说她是有福之人，没有遭罪。在我们这里丧事分大三天和小三天。所谓大三天就是过了半夜十二点后，而小三天则是过了中午十二点。老太太夜里走的所以就是大三天。我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支起了灵棚，挂上了白幡。主家把我们安排了在院子外面，给我们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用来挡风雨。四爷爷拿来了凳子，我们坐好就开始吹了起来。我拿着笛子装模作样不敢吹，怕在引来蛇。后来想想我就是来练的，不吹对不起这个机会！我摇头晃脑的跟着音乐吹，终于也体会了一把滥竽充数的感觉。中午吃了饭，休息一又接着吹曲，一直要吹到晚上八点。早八晚八一天十二个小时，也不是个容易的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跟着吹到晚上时，已经能跟着吹出一段完整的曲子。我吹的正起劲就看到院子里刘姥姥的魂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她东张西望了一会就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刘姥姥从棺材盖出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然后出了院子，看着我们在那吹曲，一动不动，我有些紧张怕她发现自己能看到她。刘姥姥挨个在每个人面前看，好像觉得很有意思。最后蹲在了我的面前，我紧张的吹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出来。过了有十多分钟，她一直蹲在我面前，我的额头出了汗，这怎么还不走？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刘姥姥离开了，又回到了棺材里，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第二我们又开始去吹曲，我看着院子里刘姥姥的魂魄还在棺材里没走，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两天了阴间怎么没阴差来领魂？如果刘姥姥的魂魄一直不入地府，恐怕会生出事端。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就见姥姥被刘叔请来了。“白姨，你给看看，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我妈，她总说自己找不到路了，走不了了。”姥姥看了看我一眼，我低下了头，“你们呀，知道你们都孝顺，大姐她走的安详，没遭罪，你们何必在哭的那么厉害，不停的呼唤她，让她牵挂你们，不舍得走，当误了上路的时间。如今错过了阴差，她自己也不可能找不到去阴间的路。”“这可咋办呢？”刘叔着急的直搓手“这事当误不得，晚上我起个坛，请阴差上来把大姐带走，这回你们可不许哭，要装作没看见，知道吗？”“白姨，都听你的！”刘叔不住的点头。“姥姥。”我凑到姥姥跟前“你这孩子，看到了怎么也不说？”“我这不是怕惹麻烦吗！”“我看你是没良心！”姥姥用手指顶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小时候可没少吃人家的地瓜干！”“哦，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姥姥摇摇头“你这孩子，除了家里人怎么对谁都不关心呢？”“他们和我又没关系，管那么多干什么？那不是没事找事吗？”姥姥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远处的刘叔喊走了。晚上时，姥姥请来了仙家，打开了一道黄泉之门。我看着门内缓缓走出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我知道那是黑白无常来勾魂了。黑无常手里拿着夺魂幡，白无常手里拿着勾魂爪。黑无常不断的摇着手里的夺魂幡，刘姥姥刘从棺材里走了出来，白无常拿着勾魂爪把刘姥姥勾到身边。黑白无常带着刘姥姥往黄泉之门走去，我正看的热闹，就听白无常说道“白氏阿喜。”声音犹如晴天霹雳直击灵魂，我的魂魄瞬间离了体“有人状告你扰乱阴间秩序，把她带走。”白无常又把勾魂爪飞向了我。“阿喜。”姥姥叫了我一声，我浑浑噩噩的瞬间清醒，躲开了飞过来的夺魂爪。黑无常摇着夺魂幡冲我飞过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收到了幡里了。黄泉之路时隐时现，我被绑住了手，像犯人一样被押着走。刘姥姥就轻松多了，她看着我“你这小妮子，光顾着看热闹，怎么样，把自己搭进去了吧？”我撅着嘴不说话，这我也憋屈呀！“在我面前装的有模有样的，装作没看见，这回怎么不装了！”“刘姥姥，你可真会捅人肺管子呀！”刘姥姥叹了口气“你这是得罪谁了？”“周若水。”我想了想，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那丫头可邪乎的很呀！”刘姥姥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就往回跑。“快抓住她，别让她逃回人间。”黑无常去追刘姥姥了，我趁着机会一脚把白无常踹倒了，接着又往前跑，白无常在后面追，我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跑到哪了。虽然魂魄不会累，可这漫无目的的奔跑也让我感到绝望。就在这时，一只鸡飞到了我的面前“阿喜，跟着鸡走。”眼前的鸡拍着翅膀看着有些眼熟“凤鸣天？”“还不跟着我走，难道你要在阴间待一辈子？”他在前面跑的飞快，我在后面紧跟其后。两岸火红的彼岸花从我眼前不断的掠过，面前出现一片湖，在湖水的中央有一棵树。树木葱茏，高大挺秀，树上结满了果子。果子闪闪发光，走近一看，像一个个婴儿抱着身体闭着眼睛睡着了。这不就是电视里西游记中的人参果吗？这下可遇到宝贝了，我挑了一个好看摘了下来，“阿喜，时间不多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马上就来！”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果子不见了，难道真的如西游记里所说遇土而入，刚才没注意掉地上了？凤鸣天不住的催促我，我没时间摘第二个就跟着他继续往回跑。眼前的光环越来越大，后面的黑白无常也追了过来，“跳！”一人一鸡就跳进光环里。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黑白无常也追到院子里，可惜他俩进不来，仙家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你们这群飞禽走兽，竟然敢阻碍地府阴差办案。还不速速让开。”仙家们并没有动，期间一点点僵持着，最后还是黑白无常妥协了，“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落到我手里，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撂下狠话后，俩人就消失了。“姥姥。”“别怕，阿喜，有姥姥在。有才跟我去仙堂。”“姥姥，你们要干什么？”“告状。她周若水能告状，咱们也能告状。”姥姥点上烟请了仙家上身，不停的说着，舅舅在一旁拿着毛笔一张张的写，舅妈在旁边就一张张烧。我看着凤鸣天“没想到，关键的时刻你还顶点用。这次可要谢谢你了！”领魂鸡可不是随便抓一只鸡就能用的。“不用谢我，也不是为了你。要不是看着舅妈哭的厉害，我才懒得管你。”凤鸣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阿喜，你怎么…”还没说完他就在地上直蹦，像是踩在火炉上。“你这只鸟又出什么幺蛾子？”“跟你说了也不明白。”说完拍拍翅膀走了。我竟然被一只鸟给嫌弃了。姥姥和舅舅他们弄了一整夜，早上时才从仙堂出来，我看着姥姥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我都这么大了还让她操心。“阿喜，这个周若水还真是阴险狡诈，竟然拿着当初你救陆镇云归魂的事情去阴司告状，她能告你，我们也能告她，夺人身体换人魂魄这罪名也够让她喝一壶的。”“姥姥，周若水不会那么傻留下把柄的吧？”“无所谓，也别指望阴司能查明白，只要给他们找点事做，别总盯着你就行。阿喜，姥姥带你去兰姨那看看，她领仙时间长，也许能看懂曲谱，学好笛子也能保护好自己，如果不行，你还可以把仙堂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