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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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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另一视角。)

宣室殿上,刘欣坐于高台,脸上难看至极,此刻他正被齐王刘襄及朱虚候刘章在长安的势力逼宫退位。

“陛下,请您将皇位禅让于齐王刘襄,他和他的弟弟朱虚侯在诸杀吕氏家族中起到不少的作用,齐王乃高祖长子的嫡子,是他率先举起诛杀吕氏的旗子的。”

话落,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齐王仁善,不忍生灵涂炭,灌婴将军与齐王达成协议,齐王暂时按兵,等长安风波过后,丞相及太尉就会迎他入朝,此刻,恐怕已经是在来长安的路上了。”

“……”

陆续又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全是相差无已的一番说辞,几乎把齐王刘襄及朱虚侯捧到天上去了。

刘欣脸上笼罩了一层冰霜,一双深邃眸子寒意森森,冷冽目光扫过刚刚说话的每一个人。

“放肆,胡说八道,此次的功劳全在左丞相与周太尉,齐王是藩王,无召不得进入长安,吕氏已铲除,南北两军皆在周太尉手中,禁军又在朕的手中,朕早已与丞相及太尉商议过了,禅位于代王刘恒,迎他的人马早就已经出发了,齐王刘襄他以什么理由挥兵长安,他想造反吗?灌将军还在荥阳了,齐王要是敢动一步,那就是等同造反,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刘欣厉喝,他的一席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让人无法辩驳。

刚刚那些大臣闻言,看向了周太尉及左丞相。

不,自从右丞相称病以来,左丞相已经形同正相。

只见两位脸上都带着鄙夷的讥笑扫过他们,他们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纷纷噤声了,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最好的做法也只能是顺大势而为。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在刘章脑袋里炸开,让他久久回不过神。

灌婴原来真是阻止他哥哥的,陈平、周勃两个老贼原来是一直欺骗他们,将他和哥哥耍得团团转。

他双手青筋暴露,紧握成拳,浑浊双目迸射出凌厉怒火,指节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费尽心思做了如此多,到最后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不甘心呀。

不甘心呀。

“来人,抬上来。”

周勃朝殿外喊,立即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副担架进入。

众人定睛看去,便瞧见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待两名侍卫将白布掀开,只见是担架是一具面目全非脑浆爆裂的男尸。

其上血肉模糊,一滩黑血流淌着,其下也好不到哪去,没被衣服掩盖的地方也惨不忍睹,就像一具骷髅上挂着如同烂泥般的肉,且恶臭弥漫。

“呕。”

很多人忍受不住,别过头开始呕吐出来。

男尸依稀可辨别的衣衫十分华丽,立即有眼尖的大臣认出来,“是吕禄。”

吕禄?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吕禄的衣服没错。”

“吕家最后一个人竟然也死了?”

“真惨。”

众人一阵唏嘘。

“启禀陛下,微臣手下不负众望,终于在一山路上找到吕禄,微臣手下将他逼至到悬崖边,他眼见无路可去,就跳下悬崖,摔成这副鬼样子。”

周勃拱手笑禀,眉宇间尽显得意。

刘欣眯起双眸,俯视高台下担架上的男尸,脸上浮现浓重厌恶,摆摆手,“快抬下去,在宫外随便找一处埋了,这模样太恐怖,朕有些害怕,快抬下去。”

周勃立刻朝侍卫挥挥手。

“诺。”

侍卫应,急忙盖上白布,把担架抬下去。

……

朱虚侯府。

刘章喝得烂醉,嘴里含糊不清叫嚷着,“我不甘心,不甘心呀。”

他跽坐几案后喝着闷酒,后来干脆仰躺在地,满面狰狞,双目赤红,像个疯子。

地上全是酒坛碎片,一片狼藉。

“哈哈哈,我不甘心呀,我做这么多最终竟便宜你刘恒。”他狠捶青石砖,痛苦万状低吼,“我不服。”

他伸手轻抚额前碎发,痛苦闭上眼睛,滑下两行滚烫热泪。

他恨呐。

他真的好恨。

他恨不能将陈平周勃及刘恒他们碎尸万段,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

他重新坐起来,又拿起一坛酒,开始猛地往喉咙里灌起来。

一位丫鬟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几案上的酒坛,如此的刘章,还有满地的狼藉,她吓坏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至刘章身侧,小声阻拦,“侯爷,您别这样,您已喝了很多酒,再喝下去,对身体可是有害无益呀。”

“滚开。”刘章伸出大手一挥,丫鬟顿时被挥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半晌才爬起来,丫鬟没敢再劝,立马迈步离开。

刘章继续朝自己喉咙中灌着烈酒,看向丫鬟,吼道,“站住。”

丫鬟站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本侯问你,孙小虎他人了?”刘章眯着眼睛,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更是阴沉得可怕,仿佛要择人而噬般恐怖。

那丫鬟闻言,身子有些颤抖,背对着他,战战兢兢回,“回侯爷,小……虎爷已好几天没见着了。”

听到丫鬟回答,刘章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两行浑浊泪水从他眼眶滑落。

“啪嗒。”

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地。

“哈哈哈,没想到,他竟也背叛了本侯,背叛了本侯。”

那丫鬟更加恐惧,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刘章双眼通红,整个人仿佛失控般,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捶打自己的胸膛。

突然,视线停留在几案的酒坛上。

他伸手将其拎起,猛灌一口后,重重砸在地上,顿时,酒坛四分五裂,那坛中美酒也洒一地,溅他一身。

接着,又拿起另一坛,继续往肚中灌去。

灌着灌着,放下坛子,他恨呀,他不甘的咬破自己唇瓣,任由猩红的鲜血沿着嘴角淌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宣室殿中那担架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小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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