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高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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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穗珍口中那个脾气很怪的狠角色，此刻确实很有反派气场。
她朝制作人们扬扬手，“我是jadechan，今年十七岁，一名即将作为idol出道的练习生。”
“久仰久仰。”
被大家拱在中心位的mad认真抱拳，让大家会心一笑。
不是很好笑，但还是有人捧场，这是仅领导能施展的幽默。
塞巴斯蒂安也跟着抱拳，“如果准备好的话，随时可以开始。在此之前你可以简短地介绍一下自己的作品，如果它值得一提的话。”
“直接开始吧。”成玉琢挥手示意。
“为什么不介绍一下呢？”场外的赵美延好奇。
“因为对自己的作品有自信，不用多做介绍也能让大家认识到它的出众之处。”
宋雨绮看向说话的田小娟，“欧尼怎么知道的？”
“咦…我就是知道。”
田小娟拒绝解释，她的脸还红着。
“欧尼为什么要脸红？”
宋雨绮偏偏不识趣地又问，“厉害的女idol就那么多，你会在意她很正常不过吧，我们都能理解。”
“是吗……”
“当然，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小玉她肯定也有跟你一较高下的心思。”
“是吗……”
“当然……”宋雨绮点着头，被看不下去的赵美延打断了。“小娟现在还恍惚着，你就别再问啦。”
“为什么要恍惚？”
韩式美女一头黑线，忍不住在她头上一拍，“小屁孩问题真多呢。”
“专心看试音啦！婕德xi开始了！”
“噢噢…”
其实成玉琢的表演早就开始了，只是她表演的曲子前奏太短，短到大家都还没有准备，这家伙就噼里啪啦开始暴风输出。
“ziggyziggyzagi'mnew——
“causeigobiggiebiggiebadit'strue——
“映在犀利目光里的剧毒。
“我的本能忍不住，只会往前扑，zoom——”
“噼里啪啦”不是夸张，是非常贴切的白描，用各种音效装饰音叠加短平快的押韵，成玉琢一开口就速度感十足，先声夺人。
在chop技术的表达上她早已经是3a级免检水准，以至于语速的狂飙甚至没让制作人们的表情有多少变化。
她在快嘴技术上的优秀，优秀到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感觉理应如此。
反而是当迅速的节拍切分浅尝即止，而成玉琢的腔调带着戏谑的挑衅意味，露出毫不掩饰的侵略感时，制作人们的脸上才流露出不小的惊讶。
“holdup——what？ohmygod~
“yousay——what？你在害怕~
“youbetterwatchout~我们已经向上boom~一路提速狂飙vroom~”
更别提在张弛有道的段落中间，短发少女还尝试起用旋律带动情绪。
“ili-lilikemewheniroll~
“li-li-likemewheni'msavage~
“li-li-likemewhenigo~
“li-li-likiewhenibaddest~
“我朝着那道光跑起来，终于踏上征途ratatata~”
短短16句的verse，用了3种处理节奏的方式，比起追求flow上的顺滑，成玉琢更侧重的明显是段落之间的传递感。
因为处理方式的不同，腔调不同，让人感觉是三个人在接力演奏，所以有了传递感。
再加上无缝衔接，一口气把预副歌都唱到底的超长气口——很明显，比起音乐性上的探讨，成玉琢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奔着炫技来的。
一直有意点缀的气泡音，在去掉大量hi-hat的trapbeat上跳脱着，当去往全曲的副歌时，重度失真的吉他riff开始撩拨起众人的情绪。
听到这里时，制作人们第二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明显该起到全曲画龙点睛作用的副歌段落，在一段和声织体已经足够丰富的预副歌烘托下，却摇身一变，转型成带着卡顿风格的单音节重复。
“ibringibring——
“allthedrama-ma-ma-ma
“ibringdrama-ma-ma-ma
“withmygirlsintheback
“girlsintheback——drama~”
最后一个单词被成玉琢拉得老长，轻轻又持续地拉扯着听众们的耳膜。
然后，便是又一遍附加上旋律的副歌重复，一次念白加一次旋律弱唱，明明是与听众期待中不同的副歌处理方式，却偏偏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三分半的曲子转瞬即逝，当成玉琢重新把麦克风放回立麦架上时，趋于呆滞的待机室才陆续有人活过来。
没人敢大喘气，大家全都看着总制作人mad的后脑勺，指望他能点评，或者说解释一下。
成玉琢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什么在大家耳朵里惊鸿一瞥，留下难以磨灭的听感？
有什么说法吗？陆pd怎么说？
——陆pd没说话，他揣着胳臂笑了笑，往桌前轻轻一推，整个人跟着滑轮椅一起置身事外。
“塞巴斯蒂安，你来点评一下。”
“噢？”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迅速会意，摸起自己圆圆的光头。
“jade，你是想做raprock对吧？chilltrap的底子融合了一点新金属风格，给整体听感加上了一点迷幻味道。”
成玉琢点点头，又摇头。
“一开始是这么设计的，但后面想加重音色变换的存在感，所以并没有做得很透。”
“啊~原来是有意为之啊。”
塞巴斯蒂安锤了一下膝盖，“倒是挺有k-pop的风采，什么都糅一点，但最后还是为人声设计做服务。”
“是的，因为就是想做一首女团歌曲。”
“也只能作为女团歌曲发行。”
塞巴斯蒂安耸耸肩，没有因为成玉琢是谁的学生就放弃毒舌。
“编曲偏保守而且潦草，抓人的‘钩子’集中在副歌段的‘drama’复读。老实说，如果不是音色切换的手法很惊艳，这首歌的耐听度会大幅度下降。”
“而且……作为为女团设计的歌曲，808鼓的响度也拉得太高了，我很怀疑你之外的半岛idol能否驾驭得了。”
塞巴斯蒂安还没说完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大概还有现在在待机室里的田小娟吧。”
只从这些话来分析，似乎成玉琢的作品和表演哪哪都是毛病，但中心位置上的mad的一句话就足够将这些所有评价抵消。
“冲公告牌那是痴心妄想，在melon上作威作福倒是绰绰有余。”
众人恍然大悟，心情反而更复杂了。
“原来刚才是以世界级标准在做分析吗……”
田小娟忍不住喃喃自语，这是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而风暴中心的成玉琢不悲不喜，只认真颔首。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这番姿态透露了两条信息。
第一，她对自己作品的质量很有数。
第二，这个还未正式出道的家伙，居然已经对圈内人视为成功标志的melon音源排行榜，不屑一顾了……
“很高傲的家伙，不是吗？”
徐穗珍扭头看向自己的队友们，仿佛在一场赌注中毫无争议拿得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