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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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身风衣的龙霄坐着车来到了林公馆，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弟。
“龙少，您来了？”
林管家见龙霄今夜这阵仗，知道这祖宗又来闹了，他无力阻止，只好点头哈腰笑容可掬的把他当财神爷一样请进了客厅。
“清雪呢？”
“大小姐在闺房。”
“请她出来。”
“是，是，快给龙少上茶。”
林管家慌忙对旁边的丫鬟如意喊了一声。
此时，一身长衫头发有些花白的林慕升从门外风尘仆仆的进来，看见杀气腾腾的龙霄满脸堆笑：“哎呀，龙少来了啊？”
龙霄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明知故问的戏谑道：“林老爷这是忙什么去了？”
然后傲娇的端起桌子上刚备的绿茶，悠哉悠哉的慢慢品了一口。
林慕升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轻叹一口气：“哎，不瞒龙少，我家兮颜，今日本该和她母亲来沪的，可是林管家去车站的中途有事给绊住了，晚到了一会儿，结果人到现在也没有接到，这不，我刚刚去捕房报了案，让他们帮忙寻找。”
“林老爷，我先前答应给你5天时间考虑，是看在清雪的面子上。你不想办法去推掉我大哥，如今却忙着请你的二女儿来沪的事情？你这算盘打的很响啊？”
“龙少误会了，我确实推掉您大哥的求亲了，清雪过几日定会如期嫁给龙少。我想着这是件大喜事，想让全家人都到齐祝贺，才把她们娘俩从苏州接过来的，龙少千万别多想。”
“是我多想还是您的推诿之词太敷衍了？是真的以为我头脑简单好糊弄吗？原本就是我先提的亲，我大哥再求亲时，你本该当场直接拒绝，为何又应了我大哥？你这是想一女嫁二夫吗？”
林慕升似是被人戳穿了谎言，瞬间如坐针毡，心虚的转了两圈眼珠子，小心翼翼的跟龙霄解释：“哎呀，龙少，饶命啊，我可万万不敢跟您耍心眼啊。”
林慕升那双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小声跟龙霄低语：\再说，我听我家有成说了，您大哥龙杰，如今已是国民党高管，手下有重兵，他看上了我家清雪，我哪儿说半个不字啊。”
龙霄突然沉下脸，眼神一变，凌厉狠辣的目光扫过颤颤巍巍的林慕升，怒声喝道：“哼，我这人太过心善。明白你心中的难处，也体谅你的处境，答应给你几天想办法，想不到，你竟然拿我大哥来压我？想来一招偷梁换柱，把你二女儿顶替清雪嫁给我，我就没招了，对吧？”
龙霄剑眉一挑，利落的拔出枪，“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门口的小弟们，听见声音，端着枪气势汹汹的进入了客厅。
“哎呀，龙少，你这是听谁说的啊？万万没有的事，你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骗你啊。”
林慕升见状两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龙霄不屑的斜睨了一眼堂下跪着的林慕升，拿起桌子上的枪开始把玩。
“你以为我不明白你们这群商人肚子中的弯弯绕！若不是成心，我大哥怎么会在酒局上遇到清雪？如果不是想偷梁换柱，怎么突然让你二女儿回沪？哼，想跟我玩心眼？你老家伙还嫩了点。”
“龙少，我真的不敢啊。那是龙杰大少爷看上了清雪，他想跟你争啊，跟我半点关系没有啊。”
“呵呵，怎么？想挑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你不敢得罪我大哥，就觉得我的龙帮好糊弄了，是吗？少废话，让清雪出来，我绝不会让她嫁给我大哥。”
林慕升一听，跪着爬上前，抱住了龙霄的大腿：“龙少，龙少，有事好商量啊，你若是劫走清雪，我实在无法跟龙杰少爷交待啊。”
“怎么交待是你的事情。你算定了我不会去跟我大哥火拼，就想着法儿的糊弄我。你这算盘打的挺好啊！哼，这点儿伎俩留着去骗别人吧。”
龙霄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霸道，跋扈，偏执，他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
“龙霄，快放下枪。”
突然，从楼上走下一个20多岁左右的女孩子，身穿高叉红色旗袍，脚蹬一双复古的小皮鞋，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手帕，浓妆艳抹的一张脸，倒也是笑靥如花。
龙霄闻声抬眸，看见林清雪，于是迅速收了枪，举手投足间透着过分的客气和礼貌，倒是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那凌厉跋扈的作风。
“龙霄，你为难我父亲干什么？爹，快起来吧。”
林清雪不满的瞟了一眼龙霄，小声嗔怪，给丫鬟递了个眼色，丫鬟蜻蜓赶紧扶着林慕升起身。
“清雪，你躲着也不是办法。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我大哥？”
龙霄的眉目间难得一见的温和，他轻声游说，希望可以让林清雪回心转意。
林清雪却冷若冰霜，高傲的轻哼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羁的翘起二郎腿，轻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龙霄见林清雪仍然无动于衷，突然眸色一暗，杀气四起，厉声道：“林清雪，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让你嫁给龙杰是为你考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就给我说明白。”
林清雪吓得浑身一哆嗦二郎腿快速放下，淡淡的柳眉一蹙，五官皱在一起，一副无辜状开始轻声呜咽：“龙霄，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我如今已是你大哥的人了。嘤嘤嘤······。”
林清雪哭的梨花带雨，边偷偷拿眼斜瞟了一眼龙霄。
龙霄闻言，眯了眯那双狡黠幽暗的眸子，依然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声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已经跟你睡了？”
“嗯，嘤嘤嘤······，我只能嫁给你大哥了，龙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龙霄瞟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林清雪，突然狭长的眼尾一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是你主动的还是？”
“龙霄，就是今天的事。现在我身子已经是他的了，再追究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如果你是自愿的，我别无话说，如果你······。”
“龙霄，我们当时喝醉了，没有强迫之说。”
“这倒也无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说，我又不在意。”
“什么？可是，可是，我的身子已经破了，我，我已经是你嫂嫂了，如果再嫁给你，那不是乱伦吗？”
林清雪没有料到龙霄居然爱她入骨，连被他大哥玷污这种事都不介意，她又惊慌又窃喜。
原来自己竟然这么有魅力，回国这一年多，就把龙霄迷的晕头转向。
龙霄可是上海出了名的美男子，那张脸、那威猛的身段不知迷倒了多少众生。
但他却独宠她一人，身边从未有其他女人的身影。
只要她提要求，他向来都会满足。
即使，这一年以来，她故意吊着他，没有让他碰一丝一毫，也不见他有任何怨言。
或者说，龙霄好像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毛头小伙子，并没有想占她丝毫的便宜。
待她似姐姐，似妹妹。这是林清雪最看不懂他的地方。
龙霄的占有欲强是出了名的，他的人，他的东西，就是死了、扔了，别人也休想染指半分。
但是林清雪好似打破了他这种惯例。
留洋回国这一年多，她时常周旋于多个男人之间，其实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林清雪不确定龙霄是否知道实情，但依然在他面前假装高洁。
奇怪的是，龙霄那样霸道的人，居然没有去打击报复那些男人，更没有限制她跟男人们来往。
有次，她玩过火了，招惹了日本人，他也帮她善后，暗中刺杀了那名日本军官。
这一年多，林清雪原本爱慕龙霄的那颗心，于不知不觉间开始慢慢轻贱于他。
林清雪时常故意好几个月都不见龙霄，龙霄却懂得进退，也不贸然来打扰她。
但，只要林清雪去找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
林清雪有时都会恍惚，不懂龙霄的心思。
但林清雪没有心思去弄懂，更不屑于去懂。她有种过于傲慢自私的想法，不管她在外面如何的水性杨花，龙霄都会无底线的包容她，这种没有任何约束力的自由，让她开始肆无忌惮胡作非为，这种没有敬畏之心的自由，好似那胡乱攀爬的藤曼，厄运多舛的命运冥冥之中注定已开始不断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