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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惊天手段巧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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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事不宜迟!”

“我这就去叫童三哥来,召集人手,今晚,咱们做票大的!”

王鹤鸣在桌上猛击一掌。

他早就对这两家衣冠禽兽,恨得咬牙切齿了。

陈子灿暴汗,心说大哥,咱好歹是个读书人,你的圣贤书呢?你的人本善呢?

怎么这一开口,就像是土匪窝里出来的!

“大哥,出城时,你没看到这满城的兵丁,戒备森严啊?”

陈子灿白他一眼。

王鹤鸣显然也喝的有点多了,两眼发直,闻言搓着下巴。

“那,子灿你的意思是?”

“王大哥,你骗过人没?”

“骗人?”王鹤鸣扶着头想了想。

“从沅江大捷,三打岳州,到逼反王家兄弟,哥哥我,最少骗死了四五万人……”

“啊?”陈子灿满头黑线。

“啊什么,你不是说,三十六计都是骗术吗?”王鹤鸣振振有词。

陈子灿无语,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没想到,王鹤鸣还记得挺清。

他苦笑道:“好吧,你那是骗命!”

“咱们这次,不玩那么高大上的东西,你骗过钱吗?”

“骗钱?为什么要骗钱?”

陈子灿好奇道:“王大哥,那你行走江湖,还带着几十个人,没钱了可怎么办?”

王鹤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像看个傻子。

“怎么办?童三哥随便找个大户人家,半夜摸进去求他。”

“大哥你看看,现在江湖不好混,咱们弟兄,穷的就剩下手里这把刀了。”

“今天想用它,跟你换几千两银子吃饭,你看行不行?”

陈子灿呻吟一声,捂着脸,彻底抓狂。

“好吧,咱不说这些。”

“那席家的胖少爷怎么样了?他是叫席修贤,对不对?”。

王鹤鸣呆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啥被叫做“席修贤”了。

“冒充席家?你想干什么?”

陈子灿嘿嘿一笑:“干什么,你先别问,他带的那几封书信还在吗?”

王鹤鸣点点头:“那个席家的胖少爷,留着另有他用。”

“逮到的当天,我就让人送回洞庭水寨去了。”

“现在,估计还在路上。”

“几封信,倒是都在我这里。”

“那,王大哥,你的书法诗词,我是见识过了,的确是位大大的才子。”

“但不知,于绘画一道,你有没有研究?”

陈子灿笑的很贼。

王鹤鸣微笑道:“我十二岁时,已经临遍赵孟坚、李公麟、文与可、徐青藤等四家名作,自谓已经惟妙惟肖。”

“十三岁那年,雪个先生游历云梦,我和父亲陪他舟次君山。”

“途中,他命我作《洞庭秋色图》,颇为称赏。”

“说我已得四家用笔之妙,可惜,未得其神。”

“父亲命我一路随侍左右,聆听先生教诲,回程时,又在云阳留寓数月。”

“临行对我说,我的画已经形神兼备,假以时日,磨去斧凿痕迹,必成一代名家……”

王鹤鸣平日里谦和自逊,难得这次,喝醉了不加掩饰,高谈阔论,神采飞扬。

显然于书画一道,他是非常自负。

陈子灿根本不知道,他师父雪个是谁。

但知道,王鹤鸣平素不说大话。

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大才子,那你早点睡,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好画画……”

第二天一早,陈子灿叫醒王鹤鸣。

让他拿出兵部尚书金之俊写给席家的信,模仿笔迹,写一封给邯郸县令周逢吉。

自己,则找根萝卜,一边仿造金之俊的印章,一边化身主角兼陈大导演。

开始跟兴致盎然的男配王鹤鸣说戏,详细讲解今天的计划。

首先,他们要去拜访这位邯郸县的县令,周逢吉周大人,用伪造的书信,取得他的信任。

清初各地方官缺额很多,这位周县令,是顺治五年进士。

如今,正面临三年一次的京察。

却不曾想流年不利,刚好遇上蝗灾,今年的赋税,眼看没了着落。

一个“才力不及”的评语,那是跑不了的,就是得个“不谨”或者“罢软无为”,也很有可能。

清初京察制度,官员只要得了这两个评语,最少,也是个革职听参。

他这阵子,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估计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金之俊金尚书,可是朝廷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只要在信里说:邯郸的灾情,京中已有耳闻,周县令和自己同乡,不能不顾及乡里之情。

现有监生席修贤,其家为江南望族,为洪经略所荐,皇上钦赐入监。

若路过邯郸,请多多照拂,赈灾所需,可请他想想办法……

这封信话里话外,不就是告诉他周逢吉,你现在很危险!

但我老金,把你当自己人,准备拉你一把。

现在,我给你送来个神通广大的席监生,他家里有钱有势有办法,招待好了,你就能逢凶化吉……

试想,看了中枢大领导这封雪中送炭的信,他周逢吉能不激动吗?

然后,两个人要一唱一和。

先吹牛说,他们席家号称“半洞庭”,粮米有的是,几十万石也不在话下。

就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然后装作焦急的样子,说这次,他们带了十万两白银入京打点。

可惜,多已在京中用去。

但金大司马嘱咐的事,也不可不尽心,这可如何是好!

这周逢吉被他们吊着,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失望。

见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却始终想不出办法,肯定是心下哇凉。

最后,陈子灿要装作突然想到什么,大叫一声有了,咱们随身所带的几幅古画,价值不菲,或许可以卖了救急。

而王鹤鸣,必须假装反对。

说这几幅画非常珍贵,原先是打算送给某王爷的。

结果他恰好不在京里,这才带回来,要是卖了,只怕家主怪罪。

而陈子灿则要固执己见,说家主是他亲爹。

临行前说过了,银钱礼物上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

周县令这个朋友不可不交,金尚书这条大腿,更是不可不抱,这事必须办,还得办好……

王鹤鸣这时,就要作出心有不甘的样子,问周逢吉为何不向乡绅募捐,以解这燃眉之急?

慢慢地,把话题引到孙尚书和刘进士,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身上。

最后,两人还要假装争执,说邯郸小地方,这些名画,怕卖不出价。

周逢吉看见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哪有放开这根救命稻草的道理。

肯定会打包票,说由他出面,邀孙尚书、刘进士等几个大财主来赏画……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到此为止,这个套,可就算是做成了。

因为昨天问过张敬之,孙、刘两家都是当地的书香世家,喜欢附庸风雅,最爱的,就是收藏这些名人字画。

陈子灿肯定,他们只要来,就不怕他们不上钩。

王鹤鸣听是听明白了,对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也很感兴趣。

但是,却没有一点把握。

首先,字画他能模仿。

但人家是世家子弟,鉴赏水平肯定是有的,普通的做旧手段,估计,一眼就能识破。

再者,张敬之说了,孙家,至少几百万两的家产,家中收藏无数。

一般的字画,恐怕,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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