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龟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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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扫了一眼一旁臭美的拒情和尚，心说大家长得咋就都这么捉急呢？
“我说拒情啊，给你出个主意呗。以后你要是去传道，人家问你年龄，你就往大说三十岁，咋样？”马德觉得老和尚念经才有范儿：“对了，从现在起，别刮胡子了，留着，以后再给你配个宝贝袈裟和镀金禅杖，啧啧啧···仙气儿飘飘，得道高僧啊。”
拒情和尚听了眼睛一亮：“公子说的有道理啊，有道理！”说完伸出大拇指给马德点了个赞。其实他馋的是宝贝袈裟和镀金禅杖。
这时候景山差人找来，催促他们赶紧出发，三人才收拾起行李跟刘璧和段北道别。刘璧更是送到了城外，主要是马德的小段子讲的实在是太好了。
没能拐走刘璧，马德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就让他在这儿继续等唐僧吧，没准以后还能遇到。
“哟，这二位是您新请的护卫吧？”景山热情地跟拒情和尚打了个招呼：“您终于舍得把那俩野人放生了，不过可惜了那个大的，小的嘛，放就放了···”
景山跟这儿口嗨，拒情和尚犯了尴尬癌，马勒没在意，马德气的不行，抽出长矛挥了挥。
“卧槽！这玩意儿咋那么眼熟捏···” 景山麻了。
一路急行，商队总算是在秋末冬初进了龟兹城，这里是西域都护府所在。这个季节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东行，商队交接完货物后就地解散，回家的回家，住宿舍的住宿舍。
马德三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厚着脸皮，跟景山要了三个宿舍床位。景山也是热情，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个明年开春去往凉州的商队。条件是马德和马勒要充当商队护卫，遇到马匪他们得第一个上。
冬天的等待是枯燥乏味的，马德寻思着得找点儿挣钱的买卖。到大宛以前还好说，能以物易物。在大宛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事情，想找刘璧借点儿本钱，不过他没好意思跟刘璧提。现在来到龟兹，挣钱的事情就迫在眉睫了。来到文明社会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再说总是跟商队这白吃白住也不好。
其实呢，景山倒不在乎，从马德他们那收来当路费的毛皮，就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尤其是那张虎皮，赚的钱够马德仨人吃好几年了。
马德以为虎皮不值钱，电影电视剧里是个山大王就能拿这玩意儿当坐垫，臭大街的货。
所以，当马德想跟景山要只羊的时候，不但没费什么口舌，反而还得了点儿零花钱。搞得马德以为景山看上了他们仨某人的身子。恩，一定是马勒！这货没事就找马勒套关系，糟老头子坏得很。
马德在龟兹城里转了几天，买了一些木炭香料盐巴之类的东西。木炭收好，盐巴颗粒太大，就跟其他一些香料放在一起捣碎，尝一下，呸！比前世的精盐孜然差远了。
没错，马德就是要搞羊肉串生意，因为他发现，这嘎达居然没有前世大名鼎鼎的新疆羊肉串。这么简单的小钱钱，不赚白不赚，放着马勒这个现成的烤串小能手不用多浪费啊。
没有炉子，马德找了一根免费的粗木头，掏空木心，再做个架子，架上。没有竹签，马德就让拒情和尚连夜加班，削木棍，搞得拒情剃头的小刀儿都钝了，再也不敢拿这玩意儿剃头了，头发连头皮一起刮下来，想想就刺激。
接下来就是宰羊，这事儿马勒很熟，三下五除二，羊皮、羊肉、肉筋、板筋、下水羊杂分的妥妥儿的，商队的洗澡盆子都占满了。看得拒情和尚直念咒：“阿弥陀佛···太残暴了···”
马勒斜了他一眼，吃的时候咋没听你念过这玩意儿呢。
马德拿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算算，一只羊的市场价，加买调料的钱···嗯···能串多少串，再来点儿羊杂汤···唉，咱没有做奸商的潜质啊。
一场雪过后，马记羊肉摊终于开张了。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过路过莫错过了啊，乌鲁木齐羊肉串了啊。”马勒一边烤串，一边按照马德的要求，扯着嗓子不停叫喊。串上的羊油烤得滋滋滋直冒烟，羊油加香料的香味热飘出好老远，马勒的大喇叭都跟不上。
“我擦？什么味道这么香？”
“烤肉的味道嘛···恩，比烤肉还香···吸溜···”
“好像是汉人商会那边···”
“走走走，去看看···”
不一会儿，马勒就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好奇，先来了一串“嘶~哈~~”大冬天里，来一口滋滋冒油的串儿，这哥们顿时飘了：“好吃好吃，这个吃食叫什么？”
“这是俺家少爷弄的，乌鲁木齐羊肉串。”马勒很是自豪，这种用木炭和香料烤出来的串儿，比他以前烤的好吃，从此他的烤串手艺更进一步。
“乌鲁木齐是哪儿？你们的家乡？”那人问道。
“不是，不知道，少爷没说···”马勒哪知道乌鲁木齐在哪，就算马德也不知道。
“管他是哪呢，好吃就行！” 那人又撸下一块肉，满脸幸福感。
“就是就是，吃，吃吃···” 有人附和道。
这时候，马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哎~热腾腾的羊汤咧~喝一碗暖一天嘞~”他的羊汤弄好了：“吃完烤串儿来碗汤，暖胃又暖肠咧~”
“摊主，这汤里是什么肉啊，如此的美味？”那个好奇的人继续发问。
“羊肉啊。”马德回复。
“摊主框我，这明显不是羊肉！”那人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质问马德。
“哦···你那块儿是羊肠子，小肠哦。”良心商家总会细心解答每一位顾客的问题。
“肠···肠子？！yue~”(╥╯^╰╥)：“没想到这种腌臜物这么好吃！那汤里还有什么？”
“还有心、肺···嗨，反正除了毛和骨头啥都有。”马德真心不知道这汤里他到底放了啥···
一时间，马记的摊子火爆异常，没两天，第一只羊就卖完了。拒情和尚数钱数到手抽筋，景山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这尼玛，一只羊赚了三只羊的价钱！有这本事，谁特么还冒生命危险去跑商啊。
“我说马公子啊，这烤肉的生意，我们能做么？”景山在马德换装以后就随着拒情和尚称呼马德为马公子，而且也知道了这仨人实际上是以马德为主的，拒情和尚还隐晦地告诉他马德是位高人。小心翼翼生怕马德翻旧账。
“能做就做呗，这玩意儿又不难，保不齐哪天这龟兹城里就能出好多羊肉串摊子呢。”马德觉得无所谓，他又不想搞垄断，咱是要升仙的人，不跟凡人计较。
“可惜没有孜然和辣椒啊，现在这串儿咸不拉几，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野人觉得好吃，切~”马德终于鄙视回去了，让你天天张嘴野人闭嘴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