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梦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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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舟推开家门。
依旧是熟悉的气味，室内陈设并无多大改变。
北秋烟进门之后，环视一圈，恍然见阳台植被，“舟哥哥，你看看那朵花长得真好看呢。”
霍舟刚反应过来，见阳台花开灿烂，内心猛然一动。
记忆恍然涌入心头，一年之前，他和桐儿合力种下。
一年之后，见种子发芽，长得亭亭如盖。
兴尽悲来，感而伤怀。
只觉时间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明明相识一年之久，但总觉发生昨日。
他站在花儿面前，怔了良久，似乎在回忆。
北秋烟不解其意，对花儿缘由不甚理解，不能感同身受，但她望着霍舟那副样子，也不敢多加打扰。
霍舟稍愣片刻，捂着额头，“秋烟，这几天你也累坏了，你先休息吧。”
北秋烟摇摇头，“我不累，倒是你，看着真让人担心呢。”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看着我气色不好吗？”
“你气色和之前一样，但我能感受的出来，我现在很担心。雨桐姐姐也不愿意你担心，我也不想你担心。你若看不开，雨桐姐姐也多有愧疚。”
霍舟听着她说出这番话，内心黯然。
他怎不想摆出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呢？但内心愁绪一旦涌入心头，便是假装活泼，也是做不到。
霍舟怅然一气，走到卧室，躺了下去。
或许他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将内心愁绪一扫而空。
北秋烟站在门外，轻叩几声。
“不用站在门外，想进来就进来。”霍舟没抬头。
“我总得礼貌一下吧。”北秋烟轻言一声，拿着凉被，披在他身上。
霍舟下意识将凉被一角抓住，转念一想，还是撒开了手。
北秋烟望了一眼，“你总不能着凉了，时间还早，你多睡一会吧。”
霍舟沉吟片刻，“对不起。”
她愣在原地，哑笑而问，“你说什么话呢？你那里对不起我了？”
霍舟长舒一口气，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
他纵览如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北秋烟。
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对不起她。
北秋烟说完后，紧闭双眼，摇摇头，“谈不上对不起，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事情以后再谈，当务之急是，你先睡吧。”
她说完，紧闭门扉。
霍舟撑起身子，耳旁听到细微哭噎声响。
阵阵颤动着他的心扉。
他紧闭双眼，不发一声，回想着和桐儿的点点滴滴。
自离开江昼市后，他们逛遍大江大河，遇到了数不清的乐事。
纵使他们共同生活将近一年，但待在各自身边，一点都不会无聊。
他们已不单单是生活情侣，更是灵魂伴侣，早已割舍不开，人生也逐渐交融在一起，以至于互相不能剥离。
若是分开，将是整个人生的割裂。
爱情是美好的，它赋予两人享受人生的权利，它又是痛苦的，剥夺了双方爱与被爱的权利。
只因二人将爱倾数交给对方，再无之余，交给他人。
霍舟望着手腕红绳。
一年之久，红绳而束，手腕已有红痕不能消解。
桐儿亦是如此。
他记不清红绳从何而来，似乎并未存在记忆中，它就是待在手腕上，静静呆着。
恍惚一想，当年孙老师嘴中“时间和空间”的解释。
那是一节选修课，离开江昼大学最后一节选修课。
他还记得，那节课霍染竹也在旁听，霍穆欧向校内散发大量传单。
那时候，林河也在、知忆也在，秦秋也在。
想起林河……
霍舟憾然一气，自他和桐儿出门云游，几乎没有和林河交谈过一次。
虽科技发达，不管相隔多远，交流并不是难事。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和林河已然隔了一层厚厚的膜。
虽是“膜”，但其厚度，何止厚如一座山峰。
霍舟不愿多想，只是有些后悔。
除却林河，其余二人，知忆和秦秋，他们时常保持联系。
一年之久，钟知忆未谈及过一次林河，至少在霍舟面前，没有提过。
霍舟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和她交流过程中，也避免谈及林河。
有时他们两人聊天时候，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秦秋在此时，会谈论很多有趣的事情。
之前秦秋话不算多，在四人当中，算是话最少的。
先前有林河的存在，活跃气氛的重任，向来都是能言会道的林河担任。
如今，世事变迁，随着林河出走，秦秋成了活跃气氛的人选。
秦秋考进卫境局，在局内兢兢业业，得到了不少人青睐。
在卫境局内，他眼界不断拓宽，见得事情多了，接触过的人也多了，让他在一年当中，实现蜕变。
不得不说，霍舟对他佩服至极。
因他很清楚他的信仰是什么，他也愿意为信仰而不断努力，乃至付出生命。
也正因为如此，秦秋成了他们四人当中，成就最高的一人。
霍舟由衷为他表示开心。
想了越多、越久。
越不清楚他是如何睡着的。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陷入沉睡。
在梦里，霍舟独自慢行。
周围空荡一片，如同白雪覆盖，茫茫真干净。
他左顾右看，停在原地，右手向外伸出，想捂住桐儿的手，却事与愿违。
走了良久，还是空无一物，走不到尽头。
恍然仰头，见一棵苍天大树拔地而起，现身在眼前。
他微微发愣，耳旁传来一阵哭泣。
瞥眼见有两个人的背影，其中一人，和桐儿十分相像。
他快步疾驰，嘴里喊道：“桐儿！”
走近一看，人影消失不见，只见一古墓，现身在面前。
霍舟望了半晌，却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恍然又听一人喟叹之音，
他抬头一看，见一男子立于一侧。
那男子十分眼熟，但却想不到起来，到底是谁。
霍舟走近一看，男子消失不见，面前也有一座坟墓，赫然瞥见……
霍晚述之墓。
他内心大骇，几乎悲痛欲绝，眨着眼眸，坟墓消失不见。
他环视一圈，只有苍天古树作伴，再无其它。
似乎困顿其中，抽身不开，忍不住仰天大喊，以解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