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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看不出你还挺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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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澜聿意会,魏巍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又嘱咐了几句,言语间疲态尽显,最后还是弘燃扶着他出了清心楼。

其实魏巍也不常见他,当年澜聿从雾墟被带回来,就由神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到现在也过去了几百年的光阴。

这些年他身体愈差,渐渐不再插手天京事务,除了一些大事神帝会来同他商讨,其他时候魏巍都是待在自己院中不太见人的。

以至于今天一见,才发现澜聿早已不是当初天真可爱的稚子,年纪虽不太大,但已然可以独当一面,眉宇间也越发像他父亲。

屈影早已在门外等待多时,见魏巍出来,及时为他披上了大氅,并向弘燃道谢。

他一眼就看出魏巍心中沉郁,也知他是因何事忧心。沉吟片刻后,屈影带着劝意开口:

“先生,陛下这么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澜聿仙君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陛下的羽翼下,若真是这样,岂不更对不起澜城仙君。他把孩子交付给陛下和您必定是出于信任,这一路您与陛下走来都不容易,也不算辜负澜城仙君了。”

魏巍脸上难得的有茫然之色,这些年的时光就犹如白驹过隙,快的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看着瑶池里几近衰败的荷枝残叶,哽着嗓子道:

“我只是看着澜聿就会想起他父亲,莫说是我和陛下,哪怕是整个天京都欠他一条命啊。我想澜聿成才,慰问他在天之灵,可我也想他这一生能不要再被那些东西绊住,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眼角微微湿润,似乎有泪溢出,魏巍背影佝偻,瑶池边风吹得很冷,屈影立在他身侧,一时也不知再如何开口,只能听着魏巍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道:

“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点大,险些就没了性命,这些年我没有一天良心能安,我故意避着不见他,是怕看见了心里会疼,我对不起他,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啊……”

很少有人能逃得过良心的谴责,也很少有人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魏巍一辈子都在为他犯下的错而赎罪,他只希望死之前能够弥补一些,也好体面的去见他想见的人。

元清见魏巍走了,顿时原形毕露,伸长了脖子想要瞄一眼澜聿手上的卷帛,被澜聿一眼给瞪回来,撇了撇嘴,转头就向刚进门的弘燃告状:“弘燃你看他,小气死了,他看我的东西就随便看,我看他的就不行。”

澜聿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上去就是在他背上飞踹一脚留下了一个端正的鞋印子,骂道:“还你看我的不行,你考试的时候看我卷子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不看我的你能结业?没我你现在还在跟那帮口水娃念神仙三百条守则念的津津有味呢。”

元清被踹的险些飞出二里地去,幸亏倒在弘燃身上才没摔个脸朝地。

他揉着背,咬牙切齿地回头:“澜聿你他妈真是把你爹往死里踹啊,你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澜聿不屑,阴阳怪气的腔调:

“那我好怕呀,我真的怕死啦哎呀。”

“……澜聿我操你大爷我和你拼了!”

弘燃被夹在中间急得头顶冒汗,死死抱着元清的腰不让他发狂。

正好这时天牢的人来报,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一愣,犹豫着不敢上前,也不敢出声,呆楞着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澜聿使了个失音术让元清闭嘴,又把他扔到椅子上去坐着,示意那个人开口,他才敢小步上前,战战兢兢道:“漠北仙君说他要见澜聿仙君,说是有急事相告,请仙君速速前去。”

澜聿皱眉,马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见他,难不成是已经知道了他要审他?

元清倒在椅子上,嘴巴被封住,还是坚持不懈的呜呜乱叫,似乎是有意见要发表。

弘燃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复又问道:“除了这个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他只说要见澜聿仙君,望仙君能前往天牢一叙。”

澜聿坐回位置,拨了拨茶盏,杯内茶汤澄澈莹黄,丝丝缕缕的雾气升腾,氤氲了眼底。

半晌,他低低地笑开了:“那就去见见他,看看他有什么要事,要独独相告于我。”

天京关押犯人的地方并不在天牢,而是在迎刃山。迎刃山远在天山之外,归刑司掌管,里面关的大多是罪大恶极的罪仙或堕仙,是天京死囚禁地,寻常人不得入内。

至于天牢只是暂囚一些身有嫌疑但不能随意处置的仙官,里面待遇还算不错,因此马栅也被关在其中。

这里平日里没什么人来,里面的狱司乐得清闲,几个正聚在一起喝酒划拳。

通往天牢地门台阶的岩壁上却忽而亮起几束火把,天牢的掌事正哈着腰走在前面,笑得谄媚:“漠北仙君被关在左边第二间牢房,离这不远,我带您过去。”

火光摇曳,映出澜聿刀刻斧凿般的侧脸,长发高束,衣袂若槐,修长指尖掂着一串色泽上佳纹理细密瑰丽的楠木手钏,嗓音冷清,如在冰天雪地里窖藏了数百年的酒液,闻之则醉人:

“辛苦林掌事了。”

“不辛苦不辛苦,澜聿大人说的哪里话,就是这儿了,小五还不过来开门!”

林掌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他奉命去接人,还以为是上头派来提人的,谁料接的竟是澜聿。

平日里都难得见一面的人物如今就在身侧。林掌事咽咽口水,说不紧张是假的。

马栅原本靠坐在牢房一角,失魂落魄的望着从狭小窗户投进来的微弱光线。

见到监牢门后站着的人,他黯淡的双眼才有了些光彩。马栅忙不迭地起身,看着澜聿遣散了其他人,进到牢房里来,正神色浅淡地看他。

“他们说,你要见我。”

僵持了片刻,澜聿率先开口,他站在窗下,手里依旧盘着那只手钏,木珠碰撞磕出脆响,在寂静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马栅的手不自觉地抖着,他竭力稳住,快要呼吸不了的窒息感几乎将他逼死,胸腔崩得生疼才吐出几个字:

“云逸,不是我害死的。”

“虽不是你做的,但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澜聿敛起眉眼。垂眸看着光影间沉浮的灰尘,不紧不慢道:“马栅,你应该要知道,云逸的死若是没有结果,你就只能是那个替罪羊,而且,”

他顿了顿,抬起头,唇边笑容慢慢浮现:

“还会把你送到迎刃山去,去受刑。”

腿脚发软,先前强装的镇定在此刻分崩离析,马栅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他不断往后退着,手摸索着粗糙的土墙,像是在寻求依靠,嘴上却仍不肯放松:“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我,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害死云逸,我没有……”

声音渐弱,他却像找到救命稻草般,猛然间抬首,面目扭曲,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是,是那个神官,是凰榕山的那个神官,你快去查他,云逸是他杀的,你们快去查他啊!”

澜聿站在不远处,看着马栅近似癫狂的神色,昏暗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细腻工整的阴影。

他将手钏戴回手腕,眉目冷淡,向着马栅踏近一步:

“区区一个神官不可能杀得了云逸,再说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前脚去找了他,他后脚就只身去了凰榕山。按你这么说,莫不是你与那神官有勾结,里应外合害死了云逸?”

唯一的可能被澜聿截断,马栅没了指望,仿佛脱力般瘫坐在地,以手掩面,口中喃喃:“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死,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死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澜聿在他面前站定,而后蹲下了身,薄唇微微启合,语调森凉:

“马栅,你若是想活命,就要和我立下保证,云逸之死你并未经手,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保你一条命。”

“你,你说真的,你能保我?”

“这桩案子已经交到我手上了,除了我,没人愿意,也没人能保得下你。况且你见我,不就是指望我能救你吗。”

看着澜聿的双眼,马栅稍显犹豫,但还是重重地点下了头。

他知道,今天这步,他赌对了。

澜聿没有让他落空。

待到澜聿从狱中出来,元清已经在外面站到腿都快断了,想蹲会儿还把腿给蹲麻了,好容易才把人盼回来。弘燃撑着伞行色匆匆地往这儿来,也是匆忙赶来接他。

“怎么样了,马栅招了没?”

元清一瘸一拐地迎上去,扶着澜聿的手臂才敢把另一只脚放下来,口中嘶声不断。

弘燃站在一旁给澜聿撑了半边伞,显然也很关注这个问题。

澜聿摇摇头,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我大概知道一些了,只是具体的还要去凰榕山探察一番才能下结论。”

元清不解:“那他为什么要见你啊,你和他不是关系不好吗,他向仇人求救?他图什么啊?”

澜聿接过弘燃手里的伞,转了转伞柄,望着打在伞面碎裂开的水滴蜿蜒流下,道:“只能说他还不算太蠢,找越多不相干的人来掺和这件事,他获救的可能就越大。”

“可你不是不相干的人啊,这件案子不是交到你手上了吗?”

“歪打正着吧,这样就更好了,横竖他的命是捏在我手里了,除了我,他没别的退路了。”

元清一知半解的哦了一声,澜聿一看就知道这傻逼没听懂,也懒得多费口舌去解释。反倒是弘燃一副很受教的样子,连连点起了头。

“那澜聿,我们接下来要去凰榕山吗?”

澜聿点头,具体的还得等到去了凰榕山才能得出一二。

希望会是他猜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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