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间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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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大型广场的座椅上，白板正坐在自己的脚边，用前爪扒拉着他的裤脚。
见他醒来，白板停住，朝他呜咽了两声。
抬手摸了摸它，以示安抚。
广场此时灯壁辉煌，陵游站起来环顾四周。
这偌大的地方除他们两个生物之外，空无一人。
广场颇为宽阔，看上去能容纳数千人。巨大的玻璃幕墙围住了整片场地，让其看起来像椭圆形的鸡蛋。
玻璃幕墙是蛋壳，座椅区是蛋白，那么，自己眼前的就是蛋黄了。
直视前方，在广场中央靠前的位置有个圆形，凸起来的场地，如同舞台一样。
这样极具科幻感的设计让他眉头皱起，“这空间里怎么是这副样子？我莫非是被传送到某个地方了吗？可也没听过诡型虚数空间有传送功能啊，是新类型吗？”
“可是，这座广场与现在的主流审美也不符啊。”
自从灵气复苏后，科技的发展仿佛受到世界规则打压，只能成为辅助，虽有一系列新型产品出现，但在那名头前面都得冠以“灵纹科技”的称呼。
连带着主流审美也变成了复古感占据主流，现代感小众。
眼前这座纯科技感的广场的确很是少有，比较像自己前世的风格。
这种既视感让他不由得选定整座广场，扔了个观测过去。
然而这次万象之眼却没有给出结果，而是提示到：
【空间核心尚未出现，请稍后再观测。】
“空间核心？”，正当陵游在那疑惑的时候，整个场景仿佛平静水面起波纹一样，扭曲了起来。
他一惊，连忙摆出防御架势，同时在心里呼叫小薇：“你那有没有什么攻击或者防御的招式？我就只会学校教的引气十式和初级军体拳啊。”
【很抱歉，本系统没有那种功能。】小薇歉意说道。
“完了，这可真完了。救世之途尚未开始，就要直接崩殂了。”
在他警惕的时候，场景平复了下来。
陵游发现他身边突然多了很多人影，这些人与彼此之间正在交谈，场面很是喧哗。
然后中间的那个舞台上传来了声音。
“咳咳，”话筒调试的声音响遍了全场。交谈的那些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坐在了座位上。
陵游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白板依然卧在他的脚边。
只见中央舞台的上方，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幅巨幕，巨幕上有着“第50届‘创新之光’颁奖典礼”。
这下整个广场更有既视感了。
舞台上站着一位男主持人，他微笑着向观众致意，声音庄严而激动。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学者，欢迎你们来参加本届‘创新之光’颁奖典礼！这是一项世界级的荣誉，代表着对杰出科学家们的崇高认可和致敬。”
掌声雷动，观众们纷纷鼓掌，向即将获奖的科学家表示敬意。
陵游面色古怪，也跟在后面拍了拍手。
主持人继续说道：“今年，刚好是四年一次的‘创新之光’典礼的第五十届，这是世界科学史上的瞩目时刻，也是人类智慧的象征时刻。此番获奖者的评选乃是史上最无可争议的一次，获奖者也是得票率最高的一位，让我们大声的请出他：普尔德教授！”
在激昂的语调与人群的欢呼声中，一位坐在最前排座椅上的老人站了起来，缓慢的走上颁奖台。
台上，主持人将话筒递过去，“恭喜您，普尔德教授，您的研究成果为我们人类带来了福音，您的付出值得这个奖项。”
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接过话筒，有些傲然：“当然，我一直以来都专注于这个项目，我坚定的相信这是人类进化的未来。”
“让所有异兽优等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人能在兽型与人型自由转换，如异兽一般坚韧的皮肤，敏捷的速度，悠长的生命......”
“让人类成为真正的世界主宰！”
老人越说越激动。
“所以，实验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啊。”
“可是，为什么你们这群蠢货就是不明白呢！！！”老人咆哮道。
随着他的咆哮，空间摇晃，人影消失，灯光熄灭。
陵游蹲下身，抱住白板，以免失散。
等震动停止后，除了他和白板以及那位老人外，所有的人影都已消失不见。
零星的灯光在那闪烁着，为这个场景添上了一些恐怖之意。
老人阴沉的眼神望过来：“你们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吧。任何研究都要有牺牲。所以我用人类做活体实验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那群蠢货非但不理解，反而把我打成了异端进行通缉。我的研究是正确的！我才是应该获得这个奖项的人！我才是引领科学界的那个人！而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陵游到这终于明白了，刚才那副获奖的景象应该是这个老登自己的幻想，事实上他不仅没获奖，反而成了通缉犯。
这不难理解，听听他说的话和进行的研究就能明白了。
异兽基因与人类基因融合；活体实验；他口中的牺牲，人数绝对骇人听闻。
陵游站起来，警惕的面对着他，没有说话。
心里想着：“星盟根本没有‘创新之光’这个奖项，自己也根本没听过什么普尔德和异兽，这个诡型虚数空间是这个老登创造的吗？他就是空间核心吗？”
见陵游不说话，老人也没在意，打了个响指，眼前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白光大盛，陵游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听见白板呜咽了一声。
等陵游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景象又换了一番。
待他仔细一看后，瞳孔放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而白板直接趴了下去，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场景由刚才的广场变化为一座实验室，身侧两边竖立着很多液体罐，罐中保存着半人半兽形态的标本。
狰狞的外型让陵游不寒而栗，生前被做实验，死后连人型都恢复不了，看得出来那老登通缉犯的身份真是应得的。
此刻那老登就站在尽头罐子的中间，正满眼狂热地望着这一切：“很美吧，这是我智慧的象征，也是科学的未来！”
陵游实在忍不住了，一边朝他扔了个观测，选定逃脱方法，一边出言讽刺道：“你是哪个村出来的猪这么膨胀，还智慧的象征呢，刚在那痴心妄想着领奖的是哪里来的通缉犯啊。”
老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阴鸷的眼神看了过来。
“感谢上帝吧，你们可以成为奇迹的参与者。”
话音刚落，陵游两边的地板移开，两个新的罐子上升出现。紧接着一条条液态金属藤蔓从罐子两边冒了出来，向他们伸来。
陵游抱起白板不断跳跃着躲避金属藤蔓，心里暗骂自己倒霉：才来这个世界第二天，身体活化又还未完成，一出门就遇见最少见的诡型空间。
难免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活。
好在万象之眼终于观测完成：
【空间核心：普尔德（精神体）】
【事件：荣耀应当归于吾身】
【逃脱方法：请撑过接下来的实验，完成他的执念。】
这方法直接给陵游干沉默了。
“？？？”
“不是，你有病吧？让我去送死？”
他这一沉默的功夫，没躲过越来越多的金属藤蔓，和白板直接被捆了个正着。
随后，两个罐子打开，金属藤蔓一边一个，把陵游和白板塞了进去。随后罐子合上，一声嗡鸣，整个罐子被镀上一层白色的光芒，大量青色液体从底部渗入，很快淹没了整个罐子。
“小薇，你确定那方法可靠吧？这液体给我很不好的预感啊。”陵游内心哇哇大叫。
【请相信万象之眼的观测。】
勉强在液体中睁开眼睛，陵游看到对面的白板扭动着身体在液体中挣扎，似乎十分痛苦。
“白板，对不起，或许不能带你回到你主人身边了。”他张了张嘴，只有几个气泡冒出。
人类的神经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剧烈的疼痛袭来，钻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几乎昏迷过去，可是这液体中不知有什么，让他的意识无比清醒，只能硬受着折磨。
普尔德此时就站在两个罐子前方，从地面升起来一座操作台，台面上显示器正跳动着数字。
老人狂热地看着这些数据，自言自语：“嗯，那只狗只是普通的品种，估计撑不过几分钟，可以放弃，反倒是这边，拟态因子吸收度越来越高！”
显示器上不断跳动的数据让他越来越兴奋。
60%......
70%......
80%......
整个罐子开始发出红光，仪器也发出警告，可这完全没有动摇老人按下升级的按钮。
青色液体退去，纯白的液体涌了上来，包裹住陵游。
陵游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思维又被击散，大脑彻底一片空白。
【探查到适宜能量，开始分析。】
【判定此能量能加快身体活化，开始吸收。】
天籁之音在耳边响起。
疼痛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舒适感弥漫全身，就像冬日里晒太阳一般，陵游的表情逐渐舒缓。
“原来撑过实验是这个意思啊。”
而此时看着显示器的老人快要乐疯了。
85%......
90%......
95%......
他的眼里全是疯狂。
以前几万个试验品，没有一个能撑到的80%的，但现在远远超过那个数据，并趋于完美的人出现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理论是对的！我的实验成功了！我才是那个该获得‘创新之光’的人！我才是整个科学界的领头人！”
老人再次按下按钮。
白色液体退去，无色液体涌上。
陵游的身体照单不误的继续吸收着更高级的能量。
嘀嘀嘀——
警示声越来越强，显示器开始冒烟，所有的液体罐子开始颤动起来，垂在罐子两边的金属藤蔓冒出火花。
与这将起的乱象相比，数据不断攀升。
98%......
99%......
100%!
终于在数据到达100的时候，实验室内所有仪器“嘭”的一声爆炸了，燃起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等到陵游再次睁开双眼，眼前只剩下纯白的空间。所有一切消失不见，只留下最开始的一人一狗。
陵游赶紧查看白板的情况，这条大型犬此时已经全身布满伤口，气若游丝了。
“白板......”面对这幅能断定其死亡的景象，陵游只痛恨自己没觉醒治愈系异能。
【身体活化已完成。陵游你可自由修炼或活动了。】
“对了，小薇，你有办法救白板吗？我不想看着它死去。”陵游急切询问。
【有的，只要喂它喝下你的血就可以了。】
陵游一愣，笑骂道：“你不早说。”
说着凝出冰刀，划开左手，对准白板的嘴，“白板，喝下去，只要喝下去你就没事了。”
白板勉力半睁双眼，喉咙吞咽了一下，将自己的血和陵游的血一起吞下去了。
三秒后，奇迹发生了。
温和的白光覆盖了白板全身，之前由于实验崩裂的伤口肉眼可见开始恢复了。
“我的血为什么能救白板？”陵游边喂血，边好奇问道。
【因为白板也接受过实验，已经100%吸收度的血对白板进化过程有引导作用。】
【这条狗，说不定因祸得福了。】
“100%......”陵游又想起普尔德最后疯狂的样子，神色复杂，“科学怪人的精神世界无法理解啊。”
【对了，刚才的实验不仅让身体活化完成了，还帮你觉醒了新的异能，请自行探查。】
“？”
陵游闭眼查探了一番意识空间，只见居中闪耀的紫色系统AI旁，除了银色的万象之眼，冰蓝色的控冰之外，又多了一颗五彩斑斓的星星。
陵游将意识转移到这颗星星上时，便知道了它的信息。
【生命目录Lv1】
【异能等级：SSS级】
【异能类型：特殊类别——幻想系】
【使用条件：获得样本进行拟态（完整度越高越好），拟态生物等级最多高主体二级。】
【说明：拟态成功时，你就是此种生物。】
【升级条件：等级提升】
【备注：拟态完成后，最长持续时间24小时，冷却时间7天。重复拟态生物无需再次获取样本。】
看到这异能评级，陵游神色更复杂了，“那个老登，真的是个鬼才啊。”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
陵游看向那三颗环绕闪烁的星星，忍不住嘴角翘起。
“听说上等星区的那些天才们持有复数异能的也不多，那我应该也算天才了吧。而且我有小薇，还有一个超规格级异能和一个3S级异能，虽然目前都是lv1。之后要努力修炼了啊，啧，如果控冰能升级就好了。”
异能，是可以升级的，只不过条件很苛刻。
睁开眼，白板已经停止喝血，睡着了，一呼一吸之间，身上的白色光芒也随之波动。
陵游撕掉衣服下摆，简单包住了手。思考着出去后该怎么办，虽说虚数空间只出现了一瞬，但“天眼”很有可能监测到了。
那么，治安部的人或许已经在那候着了，他可不想一出去就被那群魔鬼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