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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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利妮娜将那个沉重的袋子拿起，拿到书桌旁，将零食全部倒出来。
那些小吃杂乱的散布在犹大的书桌上，可她仅仅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随后便不再理会。
巧克力派，点心，杯子蛋糕，蛋挞，果脯，百奇。。。
啊，是百奇，拿点拿点。
悄悄的打开一包，里面居然是她钟爱的巧克力口味。
她不是在看鲁珀行为大赏什么的吗？
虽然好奇，但她并没有拒绝。
“对了，我刚刚看到，鲁珀吃巧克力对身体不好。”
在她将百奇放入口中的那一瞬间，一阵黑雾飘来夺走了她手中的零食。
qAq。
百奇，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我。我们都不是人了，吃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说出的话让犹大眼前一黑。
什么叫做我们都不是人了。。。。
“虽然位格发生了改变，但人体结构还是基于标准情况下考虑。”
“这种例子太少，我不能判断吃这种东西对你有没有害处。”
她这么说着，将那个被黑雾捏过来的百奇拿到手中。
“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吃它。”
抬起面具，将百奇放入嘴中。
嗯~~不错，不愧是皇室特供。
“一点点而已~~~没问题的吧。”
切利妮娜虎扑扑向犹大，刚刚她摘下面具吃东西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切利妮娜甚至连反应都没有作出。
“就我现在这个身体，我心里有数的，吃一点点应该没有问题的。”
看着被切利妮娜瞬间抛弃的千层酥，犹大下意识的啧了一声。
“以你现在这种身体情况，就算不吃东西也没有问题。”
她将巧克力派取来，或许是考虑到了切利妮娜茂盛的好奇心，所以大大方方的摘下面具，开始无意义的进食。
别当她不知道，切利妮娜进图书馆的过程她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这张脸已经暴露了，那就没有继续隐藏下去的必要了。
非常的现实，没有绕任何弯路。
吃掉了一半的派之后，将剩下的一半递给切利妮娜。
“如果你敢将食物残渣掉到我的床上，我。。。。算了。”
她没有想到合适的说辞，本来是想说舔干净的，只不过她突然又想到用舌头在她的床单上舔好像更恶心。
切利妮娜正对着犹大的脸发呆，或者说，她在思考之前自己从哪里见过这张脸。
伊比利亚，圣徒，巴别塔。
破案了，我想起来了，这人长得和伊比利亚的那位小审判官有十分甚至是九分的相似。
“啊？我可以吃吗？”
她被惊醒，下意识的问道，只不过手上的动作没有拒绝。
“现在，立刻，给我吃掉。”
她是掰着吃的，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
正如同她嫌弃别人一样，她会特别注意自己可能会做出的让人反感的行为。
巧克力派的切口整齐，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生物咬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开。
至于吗。。。。
她没有继续计较这些事情，只是将那半个派放进嘴里。
没有第一时间问自己母亲和审判庭有什么关系，那和直接告诉她自己去禁书区偷看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洗浴室，如果你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说。”
犹大说着，身后的黑雾蠢蠢欲动，此时就算她不明说切利妮娜也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饿的话，那里还有千层酥。”
她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装作无感的问道。
“不用了，我在婆婆家吃蛋糕吃饱了，很好吃，下次还去。”
犹大：。。。。
你情商呢？欠费了吗？
她闭眼，随即意识到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卸下。
她制止了自己的动作，改成无声的叹气。
“你的授格定在明天，你应该对圣洗有了一些了解了，我就不细说了。”
身为一个优等生，对于这种自己的身份刚刚解锁的情报绝对不会抗拒。
切利妮娜点头，她确实将那为数不多的，在整页整页的‘忠诚！！！’中的有用的信息翻了好几遍。
无非就是对着一位具有皇室血统的人宣誓而已。
只要没有过大的问题，这就是一个走过场的事。
“皇帝不会为你授勋，我本来想去随便找个公主什么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只能用亲王凑活一下了。”
她说着，眼中的竖瞳直直与切利妮娜对视着，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她有些社恐。。。。
或者是她戴面具戴久了，已经忘记和人说话应该看哪里了。
切利妮娜感受着那移除了面具后更加明显的目光，微微侧开了头。
但是那目光始终跟着她的角度变换，这让她暂时收起了心思。
为什么你会把这种事说的这么正常啊喂。
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对啊好吧！！
还有，能不能把话里的敷衍稍微收一收啊！
什么叫只能用亲王凑活一下啊！！！
亲王很常见吗？
“那。。我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吗？”
她当然不会将心里的话说出去，面对那不曾转移的目光，她只好微微眯起双眼。
“我还以为你做足了准备。”
犹大没有直接回答，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损切利妮娜的机会。
“。。。。”
“唉~算了，如果你有看那些资料的话，你首先注意到的是什么。”
依然是陈述语句的疑问句，但在这种时候说出口却让切利妮娜感到头皮发麻。
她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什么都没有听却被老师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感受了？
“这，这是一种仪式？？”
她试探着说着，本来想说这是一种敷衍的仪式，但她突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
平时自己母亲大人都是那种面瘫的拒人千里的感觉。
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严肃？？
“不对，是忠诚。”
犹大收回了无意中放出的气势，平淡的和切利妮娜讲解着。
“那满页满页的废话你没有看见吗，虽然它确实重要，但是我认为，手册里那种量完全超了。”
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夹杂在语气里表现出来。
“好吧，那确实是，只不过那个太多了，我下意识的就忽略了。”
切利妮娜没有反驳，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质疑。
在她看来，想自己母亲大人这种，一脸冷漠的说着忠诚的人可比外面那些喊着忠诚！！！就冲上去砍人的人要正确的多。
毕竟外面那些人是信徒，她已经算的上是主教那种类型的人了。。。。
而且这种有理智的疯子才更可怕。
她甚至有闲心用悲惨的伊比利亚举个例子。
“别担心，如果你遇见的是个老人，那你就和他说你会把所有异端都埋进皇宫的底下之类的话。如果是个年轻人你就歌颂乌萨斯的伟大什么的。”
“等一下，这种宣誓之类的话如果说出口了是肯定要去完成的吧？”
她想到了某种可能，嘴角已经开始跳动。
犹大尽量保持面部肌肉不去抽动，缓缓回答切利妮娜的问题。
“如果你这么说了，你可以在任何一次舞会上随手抓一个不顺眼的人塞进地板下面。”
果然。。。。
她是怎么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憋住不笑的啊。。。。。
犹大没有过多解释，因为她知道这些内容都用不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只是走个过场，没有人会在这种事上下文章。
没人会招惹一位内卫，即使是亲王在作出这种愚蠢的行为前也会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动机。
但犹大显然不在此列。
而且这还是皇帝安排的剧目。
她叹气，想将切利妮娜从她的床上赶下去，却被切利妮娜抱住了手。
“怎么了。”
切利妮娜指了指露出了一个角的睡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着。
“那个。。。。是您的吗？”
她一直走在作死的路上。
“你看到了。”
虽然还是那种陈述语序，只不过这次句子整体的语调已经开始向上偏移。
“是的。。。。”
“好吧。”
犹大说着，想起来今天切利妮娜好像去过禁书区。
所以她放下手中的书本，当着切利妮娜的面开始换衣服。
“！！！？？”
不是，你干嘛？哎呦。这种时候的最优解不是把那个衣服给我然后说一句‘送你了’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毫无廉耻的在我面前换衣服啊喂？？？
你看着那个狗耳朵不会感到羞耻吗？
如果犹大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一定会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她，不会。
她是很现实的人，至于羞耻什么的早就被她抛弃。
或许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但那大多是受到漫长的记忆影响养成的习惯。
她只考虑了两件事。
切利妮娜进过禁书区，在翻书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过自己穿睡衣的照片。
以及，自己确实很喜欢这件睡衣。
这就够了，你既然已经看过了那我还藏什么，掩饰没有任何意义。
她面不改色的换好衣服，甚至带上了那有着狗耳朵的帽子。
“如你所见，这是我的睡衣。”
你的人设已经彻底碎掉了啊喂！！！！
你不要面不改色的说这种话啊！！！！
“去漱口，出去，走廊尽头右转，洗手间。”
犹大指着那边的方向，对着切利妮娜下达了指令。
或许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又精简了许多。
切利妮娜：你害羞了吧？你绝对害羞了吧！！！！
“不漱口的话不许在我的床上睡觉。”
她没有给出选择的余地。
。。。。。。。
很奇迹，这具身体居然还会感觉到冷。。。
早知道就穿好衣服再去洗手间了。
刚刚过走廊的时候有窗户没关。
她冻得跟孙子一样。
“好了。”
犹大问着，双手插兜，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切利妮娜，却让人找不出任何违和感。
“有好好漱过了，手也洗过了。”
她举双手示意。
“给你两个，不三个选择。”
犹大竖起两根手指，随后又变成三根。
“第一，去外面椅子上睡，那个椅子可以放下去变成躺椅。”
切利妮娜飞快的摇头，她在回来的路上可是听到外面的鼾声了。
如果在外面睡的话，她很怀疑明早之前能不能睡着。
“那就很简单了，你是想要睡地板还是给我当抱枕。”
她一脸平淡的说出了把她人设彻底击碎的话。
“不是？？不是？？这样不合适吧？？？”
切利妮娜略感惊恐的说着，犹大掏出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难道鲁珀母亲表达自己爱意的行为不是这样的吗？那你还是睡地板吧。”
虽然她前半句说的很小声，但切利妮娜还是勉强听到了。
“算了，别，我当抱枕。”
她还等待了几秒，但对方显然没有将自己的被子放到地上的打算。
切利妮娜甚至能猜到自己的这个母亲大人在犹豫什么。
地板。。。虽然不脏，但是，我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被子掉到地上。
“那，好吧。”
灯被熄灭，切利妮娜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然后就是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她甚至还感到了那种柔软。
“不许说话，睡觉。”
犹大闭上眼睛，将切利妮娜的头按住，制止了她到处乱看的行为。
切利妮娜：***要被憋死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呼救，，但随后又想起自己貌似并不需要呼吸。
可犹大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行为，给她留出了空隙。
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喘息着。
薄薄一层黑雾挡住了所有光芒，切利妮娜所处的空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犹大不需要睡眠，但她还是选择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切利妮娜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种黑暗，宁静的环境里，她反而睡不着了。
等等，自己的呼吸？？？
她闭上眼睛再去聆听，自己身边的这个生物居然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甚至连血液的流动也不曾有过。
也是。。。。
她没有细想，只是当做理所当然的事。
平静的躺好，靠在自己母亲身上。
她只是第一次当母亲，那位魔王或许给了她一切，但绝对无法满足她这点。
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精神沉眠。
“怎么就不能满足了？犹大亲当然有这么抱着我过哦~~~”
那声音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只不过犹大的嘴角微不可见的翘起。
她不需要睁开眼睛，也能知道，那白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前。
就是不知道正以何种姿势入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