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华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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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辰时分，天辉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漫步。
平时他此刻应该会停留在万经阁，但今天他却改变了方向，前往某处。
哇啊啊啊——
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天辉的眼睛闪烁起来。
今天，他放弃万经阁，前往的目的地正是那个欢呼声传来的地方——
举行五岳剑会的道林坪。
‘别的剑派的武功会是怎样的呢？会和华山派相似吗？’
想到自己即将在五岳剑会上见到的武功，他心中涌起了期待。
带着兴奋的步伐前行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大门。
‘到了。’
抬头看到写着“道林坪”的匾额，天辉伸出了手。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吱呀——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真多啊。’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并不怎么让人愉快。
一眼望去，巨大的练武场四周已被道士们挤得水泄不通。
粗略一看，挤在那里的道士们已远远超过一百人。而在他们之中，
‘咦？还有别的道衣。’
虽然超过一半的人都穿着华山派标志性的红色道衣，但不只有他们。
青、白、黑、绿。
除了红色之外，练武场周围还站着穿着其他四种颜色道衣的人，彼此之间清晰地区分开来，仿佛在他们之间有堵墙一样。
‘看来各个剑派都分开阵营了。’
不过既然这里是华山派，
尽管是五岳剑派的聚会，但他们彼此都是不同的剑派，
而且还是相互竞争的剑派，这是在所难免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那边？’
就在天辉打量着穿着不同颜色道衣的人们，打算向华山派弟子们聚集的地方走去时，
哇啊啊！
前方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四周的人群跟着热闹起来。
‘已经开始了吗？’
天辉加快了步伐。
不久他就到达了华山派弟子们的后面，刚准备抬头看看练武场上的情况时。
‘可恶。’
他忍不住咒骂出声。
眼前只能看到人们的背影。
前方人头攒动，练武场的情况根本望不见。
他忽略了这个因素，平时并不需要挤在人群中。
现在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加上之前病魔缠身，他甚至还没有五尺高，
这样的身高自然看不见练武场。
‘得往前走。’
他迅速扫视周围。
然后发现了一个小缝隙。
唰——
他钻进了人群。
“嗯？”
站在最后面，正看着练武场欢呼的华山派弟子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什么东西钻过来，回头看了看，然后瞪大了眼睛。
一个小孩子在下面。
那双大眼睛，高高的鼻梁，
还有那像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唇。
这个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尽管还很小，但可以肯定，长大后他定会让许多女孩子心碎。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弟子们。
她们的眼睛一亮，注视着天辉。
“哎呀！”
“你是谁啊？”
女弟子们的低声细语中，附近的男弟子们也开始注意到天辉。
他们和女弟子们一样，对天辉的外表感到惊叹，但很快也皱起了眉头。
“是谁啊？”
“我记得我们派里没有这样的孩子啊？”
虽然许多人都在看着天辉，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原先天辉因为生病一直呆在处所，所以认识他的人在华山派内部也屈指可数。
病愈后就更加严重了。
他每天只是往返于住处和万经阁，又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呢。
天辉显然对周围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感到不悦，眉头紧锁。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能清楚看到练武场的位置，但感到越来越多的刺眼目光。
‘这帮人看着我干嘛？’
然而，天辉并不知道。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哎呀！你在皱眉头吗？”
“真是太可爱了！”
正当女弟子们为天辉的表情而大惊小怪时。
“诶？这不是我们的师弟吗？”
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了天辉和周围的女弟子。
“医药堂主？”
医药馆的馆主，天高的出现让围着天辉的女弟子们吓了一跳。
他们回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然后睁大了眼睛。
“但是……”
“他刚才说那孩子是师弟？”
那些一开始感到困惑的人们似乎意识到了天辉的身份，眼睛瞪得更大了。
“难道……”
“是天辉师叔？”
在听闻关于天辉名字的传言后，他们惊讶地反应过来。
‘那个擅长弹琴的少年？’
天辉看着天高，眼睛变得严肃。
“哈哈哈！没见几天，师弟倒是神采飞扬啊。”
但是不知道天辉所想的天高笑着迎接他，问道。
“来参观五岳剑会的吗？”
“是啊。”
天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答道。
听到这话，天高迅速扫视了天辉周围那些充满兴趣的眼神，然后轻轻地动了动嘴。
“在这里你看不清楚，跟我来。”
说着，他开始移动。
身材高大的天高一动，周围拥挤的人群便分开了一条路。
‘现在我可以往前走了。’
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
砰。
天高停了下来。
随后他向一边让开了道。
哦哦。
天辉的眼睛一亮。
练武场就在眼前清晰展现。
“这位置不错吧？”
“现在总算能看清楚了。”
天辉点了点头，一边从练武场移开视线，一边扫视周围。
‘嗯？’
当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的后脑勺时，天辉转过头去。
就在一丈远的地方，掌门人玄商以及其他剑派的长老们正坐在那里。
就在他和掌门人目光相遇的时候。
掌门人回以一丝轻松的笑容，好像在欢迎他。
“哈哈哈，师弟喜欢就好。但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师弟会来观战……。”
天高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开始说话。
“我只是想看看武功而已。”
“……武功吗？”
听到天辉的回答，天高抚着他那浓密的胡须。
然后突然拍了拍手，接着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刚才第一场比武中，赤云以天流剑法击败了崇山派的弟子，那剑法可真是一绝……。”
天高一脸得意地说着。
尽管他还在继续讲解，
‘这是什么？’
但是该听天高讲解的天辉已经不再关注他，而是盯着比武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些都是小孩子吧？’
比武场上的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和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女孩。
看到他们两人进行比试的情景，他突然失去了兴趣。
正当天辉的兴趣正在消失的时候，
咔啷！
那个处于下风的女孩摇摇晃晃地倒退了。
“……雪兰居然处于下风。”
天高低声咕哝。
即使雪兰是参赛弟子中最弱的，但他从没想过她会处于这么不利的地位。
“泰山派的那个孩子的实力看起来不简单。能这样熟练地施展泰山剑功……。”
泰山剑功在泰山派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级剑法，据说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掌握。
但现在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正在施展泰山剑功。
而且是非常熟练的。
“或许雪兰真的会输。”
正当天高艰难地开口说话时，
“呵欠。”
天辉因为无聊打了个哈欠。
比武场上的情况十分平和，让人感到无聊。
两人即使拿着真剑，也没有挥洒血液，也没有瞄准对方的伤口。
他们只是公平公正地展示武功，炫耀自己的技艺。
‘正派的家伙们比起下手的人来说，原来真的有原因啊。’
他甚至都没心情笑。
无论怎么说，比武的实质还是要为了准备生死斗争。
但这是什么？
没有变数，也没有锐利。
现在的比试也是如此。
‘唉，那边为什么要收剑？’
雪兰率先挥剑。
但是，她为了挡住对方针对她肩膀的剑，收回了已经挥出的剑。
‘啧啧，如果她直接挥剑，受伤的会是对方，但她却收回剑来自损八百。’
他看着他们的比试，觉得很是可笑。
‘现在的孩子真没有血性，就我当年，为了刺剑都准备好了可能会被刺穿肚子的风险。这些家伙竟然因为怕被割伤而大惊小怪。’
他完全失去了剩下的一点期待。
乍看之下，战斗似乎很激烈。
每次他们挥剑时，脚下步法的撞击都会激起火花，观众们也会屏住呼吸。
但那只是他们的标准而已。
对于一直在天魔神教看着每天都是血雨腥风的比武的天辉来说，这根本不够看。
纯粹就是孩子们的游戏。
‘下一场比赛会不同吗？’
天辉这样想的时候，
咔啷！
雪兰被甩到了后面。
滚滚滚——
在内力的对抗中被击退的她倒退了几步。
原本精心束起的头发散乱了，现在看起来凌乱不堪，她粗重地喘息着。
“哈，哈。”
稍稍平复了呼吸后，雪兰举起了剑。
刚才的碰撞使得她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内力几乎耗尽。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冷气开始在她的周围扩散。
她汇聚了剩下的所有玉女心功的内力，紧咬着牙，挥出了她最自信的一剑。
淑女剑。
嗖啊啊！
旁边的对手，泰山派的道武也挥动了剑。
噌啊！
尖锐的声音响彻开来。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道武握着倒剑，对着跪在一侧的雪兰行了一个恭敬的拳礼。
“……。”
雪兰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接着，她那颤抖不已的双手聚在一起，回了一个拳礼。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就在那时。
“干得好！”
“师妹，太棒了！”
华山派的阵营中爆发出欢呼声。
从中途开始，大家都感觉到雪兰会败下阵来。
但看到她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斗志，他们都感到敬佩。
“嗯，不错。”
站在天辉身边的天高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即使雪兰没有道号，也是无名气的普通弟子，但她的对手却是泰山派的大弟子。
从对方上场那一刻起，她的失败就已经在天高的预料之中。
但雪兰并没有轻易认输。
她坚持到了最后，甚至有几次压制了对手。
“……本派的未来一片光明。”
天辉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天高和华山派的弟子们。
‘什么？未来一片光明？我看才怪。’
不知道天辉的想法是否正确。
他们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
接下来的一场比武。
“……我输了。”
原本被认为是最有天赋的一代弟子之一的萧屠，竟然输给了衡山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