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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幸福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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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后大概过了两个月,那是一个夜晚,已经是深夜,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这里负责种植植被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这里发生了狼群的火并,阵势非常大,漫天狼嗥,连他们负责警戒的狗都直往房子里钻,他们在简易房里将门窗锁死,让我前来救援。

我迅速组建了救援队,赶往了现场,在我们距离几十公里的时候,便能听到清晰的狼嗥,越往近前,声音越明显,但是在我们即将赶到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我们和那些工作人员汇合之后,发现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第一批只到了十来个人,当时人还少,没有去交战的地方查看,准备等后续的人到了之后一起去看,但是还没等后续的人赶到,狼群便来到了我们这里,看着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狼嗥响起,所有狼整齐的向后退去,然后白絮出现在了我眼前,我也赶忙喊住了其他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它身上戾气很重,浑身雪白的毛被鲜血染得通红,灯光一照更显得凶残。

我来到它身边,轻轻抚摸着它,过了四五分钟,它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后续的人来到了这里,我带了几个人一起去查看现场,被现场震惊了,这里原本的豺狼已经有六七十头了,就算刨去老的小的,壮年的也有三四十头,但是那里却有十几头狼的尸体,而白絮它们只有十几头狼。

我让我们的兽医给这十几头狼做了检查,发现它们除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任何影响,也就是说它们当时还有再战之力,豺狼的体型要比藏狼小一些,战力稍弱,但是这样的战损比还是有点夸张。

经过我们后面对当时痕迹的分析,白絮它们是发动了突袭,第一波突袭就带走了七八头豺狼,豺狼阵型也被冲散了,之后豺狼又组织阵型,来了一场面对面的厮杀,结果豺狼依然惨败。

后面经过追查,豺狼群向北方迁徙了,据见过它们的牧民说,那群狼几乎个个挂彩,狼狈极了。这里也就成了白絮它们的领地,你们看到的这些只是壮年的,还有一些幼狼和上了岁数的在巢穴里。”

看着眼前的狼群,张洪伟和李寞名都有点诧异,也就是说仅仅两三年的时间,狼群扩展了三倍多。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在这个环境被大肆破坏,都需要人为修缮的时代,野生动物能够正常繁衍就已经是不易,想要扩大族群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这么迁徙到这里,藏区的生态是不是会受到影响呢?当时在藏区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

李寞名又问道。

“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影响不大,大自然是有自我治愈功能的,短期的生态失衡之后,很快就会达到平衡。

我让人关注过那边,当时白絮好像和那里的狼王发生了冲突,但是双方谁也没能奈何谁,最后,狼王只能任由想要跟随白絮的狼出走,白絮几乎带走了狼群一半的成年狼。

当时白絮还没成长起来,如果是现在的它,两个回合就能将那头狼王碾压。白絮现在是可以单挑成年雄狮的。”

听到这里两人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肉的狼王,感觉不可思议,它的确比正常的狼大了一圈,但是也就大一些而已,与狮子的体型可差了好多。

“因为它们的离开,藏区的狼群食物相对充盈了,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成员也扩充了,虽然还没有赶上鼎盛时期,但也相差不远了。

令我们意外的是,藏区里有几头老狼后来跟随着白絮它们的痕迹,追随到了这里,其中包括白絮的父亲,也许是出于亲情,也许是老了也想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它们最后有三头狼赶到了这里。”

听完狼王白絮的故事,张洪伟和李寞名两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们可以想见,从藏区穿到这里多么的艰难,其中更是要翻过昆山,穿越塔里盆地,那里可是无人区!

“它们现在和人类关系怎么样?”

李寞名问道,他现在更关心狼群的现状。

“我们现在是朋友,但是也仅限我们,负责种植的工人也和它们很熟,狼群不会攻击他们,因为我给白絮讲过他们的工作意味着什么,白絮会约束狼群,但是其他人要进入草原就不行了,除非有我陪同,就像你们。

白絮就像这里的家长一样,守护着这里的一切,当有外来物种入侵时,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要么将之驱离,要么划定界限,取决于来到这里的物种有没有敌意。

去年就有两头狮子想要侵占这里,被白絮带队堵了回去,最后,它们决定单挑,发起挑战的那头狮子被白絮咬伤,最后一起离开了。

今年年初有两头棕熊来到这里,包括小花,就那头雪豹一家,也是白絮安排的。

我给它讲过大自然的发展规律之后,它知道怎么样对这片土地更好,生物多样性会促使生态链更加稳固,能吸纳进来的它都会尽量吸纳,但是带有恶意的,它也不介意漏出獠牙。

有白絮在,这里的狼群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人们受到我的约束,也不会轻易踏入草原,总之就是现在的草原和这里的人达到了一种平衡。”

远处白絮已经结束了进食,并将剩余的肉交给了其它狼,它们好像也要带回去一些,白絮又来到了他们身边卧在了刘老板的身前。

这一刻,三人一狼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画面极其祥和,好像他们已经融入了自然,又好像大自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张洪伟的注意力被远处探出的一个脑袋吸引,指着那边开口问道:

“我可以摸摸它吗?”

那边正是重新折返回来的小花,也许是他们两个陌生人在,也许是白絮在这里,小花就在远处的一棵树后,探头探脑的观察着这边。

“可以,它们对心灵力强大的人都有亲和感,但是你能不能得到它的认可,就得看你自己了。”

刘老板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命令它让你碰它,能不能碰它取决于它自己,这是一种对大自然的尊重,他在这里仅能保证两人的安全,绝不会给他们任何特权。

张洪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生怕吓跑了小花,毕竟猫科动物胆子很小的,但是出乎意料的,小花并没有离开,任由张洪伟走到了它跟前,似乎是没有在张洪伟身上感受到恶意,当张洪伟伸手抚摸它的时候,它还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刚刚那么吓他,不怕他真的翻脸吗?”

李寞名问道,他当然也看出来了,刘老板不会伤害他们,即使这里都是凶猛的野兽,但是刚刚也只是吓一吓张洪伟,如果他直接出声制止,狼群不会这么冲过去,或者他提前跟两人交代一下,两人也不会那么惊慌失措。

“都不是小孩儿了,谁会在意那个,你会在意吗?”

李寞名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还真不会在意,到了这样的岁数,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玩笑就翻脸,也太不成熟了,毕竟刘老板真的没有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这里的动物他是可以直接调遣的。

“再说了,多好玩儿啊,你看刚刚老张的那个样子,想想就想笑。”

刘老板说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李寞名看了看远处专心撸猫的张洪伟,感觉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院士,反而像是一个小孩儿,见到了心爱的玩具,此刻张洪伟才算是从之前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了。

李寞名似乎理解刘老板的用意了。

“为什么建这片草原?”

李寞名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挣钱呀。”

刘老板笑着答道。

“你要说你开辟农田,是为了挣钱,那我还能理解,但是这片草原并不会有什么收益,就你和这些动物的关系,你也不会用它们的生命来获取利益,而且就算用它们的生命来换取资本,相比你挣钱的速度,这也是九牛一毛,你这种懒人挣不了这种慢钱。”

对于他的回答,李寞名当然不信,毕竟他是知道刘老板挣钱的能力的,怎么看建这片草原都不像一个懒人的做事风格。

刘老板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比较喜欢大自然,喜欢这样的和谐画面。在历史的进程中,原本野生动物的数量庞大,给人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最终人类获胜了,但是却没有考虑自身对大自然的伤害,这样发展下去是没有未来的。”

“这可不像是一个资本家说出的话。”

李寞名认真地盯着刘老板看了一会儿说道,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资本,是资本家的囚笼。当资本介入娱乐的时候,娱乐就变了性质;当资本介入体育竞技的时候,体育也会失去公平性;当资本介入科研的时候,科研的方向也会发生改变,而所有变动都会向资本靠拢。

一旦披上了资本家的外衣,好像做事的目的就只能是挣钱,这是大众对资本家的认知。

但是你也要知道资本的重要性,始皇帝总让人诟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如果在当代,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就‘基建狂魔’这个称号又会被多少人谩骂呢?

资本家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爱好,挣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着干嘛呢?我们当然有自己的选择,有支配自己资金的权利,而资本家花钱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盈利。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刘老板随意的说着,又把问题抛给了李寞名。

“上个世纪大家温饱问题还没有被解决,能吃一口饱饭就会觉得很幸福,到后来人们觉得有了房子,有了车子,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幸福。

但是随着物质的丰盈,挨饿的人越来越少,但是受苦的人却仍然存在,人们慢慢意识到,真正的幸福不是有什么,而是没有什么,无忧无虑,无病无灾,便是幸福。”

李寞名答道,刘老板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那什么是自由呢?”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李寞名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就是了,我现在没有什么忧虑,也没有灾祸,所以我是幸福的,但是还不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幸福,这两者并不冲突。

我也是自由的,我想要看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所以我就做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从幸福角度来说,看到这样的景象,并生活在这里我会觉得幸福,所以我想这么做,从自由的角度来说,我能这么做,我有足够的资金,也没人阻止得了,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听到他的回答,李寞名深以为然,为了幸福和自由,为什么不可以做呢?想做就做呗,看似非常浅显,但是很多看似难以理解的问题,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李寞名的疑虑不过是因为这个草原投资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合情理,但是得到刘老板的答复,他也觉得理所当然。有钱,就是任性!

“说说你吧,大过年的,为什么不回家?昨天给你们周教授打电话,还跟我念叨呢,好像是我非要把你留下,不让你走似的。”

刘老板转头问道,带着一股幽怨。

“我这边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得加加班呀,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整个项目的进展。”

“拉倒吧,你这套说辞糊弄你爸妈还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说服力。”

对于李寞名的回答,刘老板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项目的确很重要,但是需要契机,如果只靠加班就能解决的话,那就没什么难度了。

见刘老板直接戳破,李寞名也没有不好意思,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今年刚毕业,在来项目之前,回家待了半个月,就在这半个月里,我相亲了八次!”

听到他的回答,刘老板却没有任何掩饰,直接放声大笑。李寞名也没有制止,而是继续说道:

“现在回家感觉特别尬,家里所有人见到我都只有三个问题:多大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工作怎么样,收入多少啊?

我们之间好像有一道鸿沟,没有任何共同话题,回家一趟我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和那里格格不入,这两年每次回去都只想躲在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父母好像察觉不了,又或许更清晰的察觉了,却依然以他们的想法来安排着我在家中的行程,似乎只是想通过更多的接触,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上这个学让我上到了更高的台阶,也见到了更美的风景,父母自豪,亲戚朋友羡慕,但是经过这一槽之后,也使得我和家里人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产生了极大的差异,他们理解不了我,我也改变不了他们。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原本在他们身边言听计从的孩子,现在却对于他们的决定各种排斥,甚至反感,他们这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老一辈人也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接受这一现实,有太多事情存在着冲突。

我也无法改变他们,不是不能,而是不能!这是他们坚守了一辈子的理念,如果这都需要改变,他们后半生都会活在对自我的猜疑中。

既然这样的话,我上这个学的意义在哪儿呢?就是为了和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仿佛处在两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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