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神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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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瘦男子闻言一愣有些无奈说道：“咱们得赶紧去前头将一些陷阱机关给撤除关掉留警示，去晚了，我怕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也别想活着上山进到寨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上传来惊慌凄惨的哭喊求救之声，回荡在寂静的雪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远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还好他没有贸然当那个出头鸟。
听到山上传来惊慌凄惨的哭喊求救之声，高瘦男子反而露出一抹残忍冷笑。
“我觉得，咱们现在先不急着上去。”
矮瘦男子以为听错，有些不解看着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嘿嘿一笑说道：“反正要死够十个人，等死够十个，咱们再把上山的陷阱机关给撤除关掉留警示，那样就更省事。”
矮瘦男子有些犹豫。
“五爷若是知道会不会怪罪咱们？”
高瘦男子则是咧嘴不以为意笑道：“怪罪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说得好听这是试炼，说不好听这就是开冬献祭倒霉孩子给山神爷当祭品，保佑咱们黑虎寨人丁兴旺。”
“因而后山这条试炼路启用的时候也叫山神献祭，是死是活全凭命。”
闻言，陆远已经有种等会就脚底抹油的冲动，拿活人献祭陪葬的事情他见过更是躲过，没想到这次又遇见，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有白食吃。
高瘦男子说到这反而有些羡慕却冷冷继续说道：“这些能通过山神献祭之人就是命硬之人，入帮便是帮里将来重点培养的精英帮众。”
“在帮里要是没有门路关系打点的银子或者大功，普通帮众喽啰就算干一辈子也只不过每月一两银子而已，这些小子三年出师后直接就能领精英帮众的十两银子月俸。”
听到十两银子月俸，陆远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得到金手镯这等意外之财也没能让他如此，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区别他还是知道。
每月十两银子的月俸，只要巨鲨帮不倒就是旱涝保收，一年下来一百二十两，如今买个黄花大闺女，长得俊俏屁股还大的，最贵也就十两银子。
矮瘦男子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跟去挣有命赚没命花的钱有啥区别，幸亏当初咱们没来这黑虎寨试炼。”
等那两人渐渐往山上走远，陆远并没有急着出来，而是看了一眼天色。
如今天黑得早，这种茂密山林里黑得更早，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开始黑。
一个时辰他们绝无可能爬到陡峭的黑虎山峰顶，因而黑虎寨肯定在半山无疑。
陆远不想错过成为巨鲨帮精英帮众的机会，他更不想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被冻死或者饿死。
比起别人，他又不是没有机会，至少他不用去趟陷阱探机关一无所知去送死。
又过了好一会，再次确定已经上下安全，陆远这才从躲藏的石头后边提着棍子悄悄摸摸走了出来。
仔细辨别山道雪地上杂乱的脚印与鞋印，陆远看到两个与众不同的大靴印之后，这才借着树木大石头与积雪掩护隐藏身形往上而去。
没走多远，陆远看到在一个满是尖木桩的小陷阱里，有两具被扎透叠在一起惨死的少年尸体。
这种小陷阱，若是一个人先掉进去，后边之人不是跟得太紧就不可能掉进去。
如今连同他还剩十八人，要再死八个。
有人掉进陷阱里死去，却是没有人选择退出离开。
走过那个陷阱之后，原本杂乱的脚印就显得有序许多，后边之人跟着前边之人的脚印，附近路边一些小树与树枝有被折断与用小刀砍过修理的痕迹。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茂密雪林里的光线也显得越发昏暗，若不是晴天还有着皑皑白雪，恐怕此刻已是如若暮色。
从那个死了两个人的陷阱离开之后，路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倒是有好几个机关陷阱被发现破坏，然而陆远却是愈发不敢掉以轻心。
不久之后，陆远看到一个衣物单薄的少年静静仰面倒在路边雪地之中，身下一滩殷红的血渍已是凝固，少年瘦弱的小脸上有着结冰泪痕，失去光彩的眸子空洞看着天空。
这个掉队的少年是被钢刀透胸而过，看着地上的靴子印以及双膝跪痕，陆远叹了口气，用他有着温度的手将这个与他一般年纪死不瞑目少年的冰冷眼帘合上。
还要再死七个。
此刻，陆远不由得加快脚步，他只能进入前十，若是无望或者不可能进入前十，他将会毫不犹豫扭头就逃。
谨慎走了一会，陆远看到有两个少年的尸体倒在路边。
这两个少年被人砍了脑袋，其中一个还是昨天与他同车被人欺负蜷缩角落里默默流泪的少年，这两个少年或许想要下山退出。
看着两具脑袋搬家的尸体，陆远面无表情在心中默默念着，还要再死五个。
当陆远来到一处只容一人十来丈长的崖壁小路前，他便知道为何那两个少年会选择退出。
在这条崖壁小路下边是百丈悬崖白茫茫一片，踩着厚厚积雪前行，一个不小心，脚一滑，跌落深渊就是摔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怕高之人看着都脚软。
陆远扯来一些干枯藤蔓，缠绕脚下棉鞋，然后这才顶着刺骨寒风小心翼翼几乎是爬着通过这条崖壁上的狭窄小路，一点也不敢往外看。
心惊胆战来到对面，还没等陆远松口气，有许多人哭喊惊慌往下山的路跑，抬头看去，这次几乎是前边所有人都打了退堂鼓。
陆远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两难。
随即陆远紧握手里的木棍看着跑在众人前头的那个少年，迎了上去笑道：“我可算是追上你们了。”
那跑前头的少年见是陆远，就如同看见傻缺一般，冷笑说道：“追啥追，赶紧跑吧，前边山路上有大虫，跑得慢的，现在不是被咬死就是被吃了。”
“哗啦啦……，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山上滑落的积雪如同一道十丈宽的瀑布瞬间就将崖壁上那条小路给淹没。
待到一切消停，众人看着被积雪树枝石块阻断的退路面面相觑，更是露出害怕绝望之色。
方才，陆远要是过来慢一些，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