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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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风雪已停，只是天色依旧黑暗不知何时。
屋子里大炕之上的众人正睡得香甜，突然，门被人从外边一脚给狠狠踢开，顿时寒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听着，给你们三十息，穿上衣物。”
黑暗之中传来常峰冷漠的声音。
陆远这才将伸到枕头下摸匕首的手收回，立马翻身将拿做枕头的棉衣棉裤，摸黑飞快边穿边转身脚一伸下炕穿上袜子靴子，动作迅速敏捷可谓一气呵成。
直到此刻，有人才吹燃火折子，想要点燃油灯。
“三……。”
“二……。”
“一……。”
随着常峰冷漠倒数，九人中有五人还没穿好衣物，有两人更是身边之人用力摇晃才迷糊醒来。
只有陆远与陈彪两人穿戴整齐，一副随时可以跑路的样子。
此刻，常峰的面孔在灯光的光影晃动之下冷若冰霜，对还在往身上穿衣物的三人，喝道：“令行禁止，我的命令你们三人当耳边风，还是当放屁？”
“现在，你们三人立刻把身上的衣物脱光，去外边的演武场边上跪着。”
那三人都是一愣，外边这么冷的天气，要是脱光衣物跪一早上，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得活活冻死。
“怎么，我的命令不够清楚，还是不够明白，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那三人看着常峰按着刀柄的手，只能流着泪默默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
三人不敢有任何的狡辩多言，打着冷颤战战兢兢走向院外寒冷漆黑。
看着还剩下的六人，常峰淡淡说道：“都说闻鸡起舞，你们要身世没身世，要背景没背景，更是命贱身微。”
“若是你们以为闻鸡起舞就算刻苦勤奋，你们拿什么去比那些出身比你们好，比你们更勤奋刻苦之人？”
“你们只有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受别人受不了的罪，你们将来才可能有一线出人头地的机会，才能成为人上人。”
常峰语重心长对陆远他们说，又仿佛是对自己说。
至于陆远他们听不听得进去，常峰并不在意，因为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会狠狠折磨操练这些少年，千锤百炼，往死里整。
让陆远他们没想到的是，常峰这个教习居然亲自带着他们踏着积雪绕着这个方圆有五里地的山谷晨跑。
常峰边跑边教他们换气的口诀要领，纠正他们脚下的步伐。
只是跑了一半路程不到，众人就有些气喘吁吁，当听到常峰简洁明了的指点讲解，陆远很快就掌握要领，跑起来轻松许多，至少呼吸进入肺里的冷空气不再如同刀割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打鸣的公鸡才扯着嗓子叫喊。
然而陆远他们不算最早之人，因为陆远看到，在前边昏暗的松油路灯下，路上到处是晨练的人影，而他们身后也有后来者。
陆远对于黑虎寨有了更多的好奇。
即便有常峰的口诀与指点，但一圈跑下来，陆远也累得有些够呛，主要是因为太过体弱。
六人之中，除了陈彪这个有上等根骨又是出身猎户的壮实少年没有什么大碍。
比起穿戴整齐的陆远与陈彪，其余人都是光着脚，要不是因为跑了一圈脚板底已经麻木，浑身发热，恐怕现在肯定不好受。
而那三个跪在演武场边上之人早就冻得瑟瑟发抖。
已是有不少人的演武场，每有路过之人看着这三人都露出鄙夷之色没有任何人可怜同情，这三人也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看着跑一圈基本还能站着的六人，常峰说道：“很好，都还能站着，那我们就再跑一圈，最后一个或者掉队之人，回来就跟着三个废物一起跪到太阳升起。”
这次常峰没有带队而是拿着一根鞭子跟在后边，只要谁跑得稍微慢一些就是生疼的一鞭子，隔着棉衣也没用，很是刁钻歹毒。
“废物，刚才我已经教过你们换气的心得口诀还喘得快断气一般，你们都是猪吗，是猪都已经学会上树！”
第二圈跑下来，最后一个少年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演武场，少年身后的棉衣都被冷酷的常峰几乎给抽烂。
要不是这个少年能背出换气的口诀说出要领，恐怕常峰不介意淘汰一个眼中的废物。
这个垂头丧气的少年只能老老实实跪在那三个少年身旁，脸上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解脱之色，反而将头深深低下。
看着已是疲惫至极，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还剩下的少年，常峰冷笑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认为应该给你们时间循序渐进，让你们养好身子骨，让你们吃好睡好穿暖和……。”
说到这，突然，常峰暴怒喝道：“这些条件，你们跟你们的敌人说去。”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宽阔的演武场上，在教习的带领下，不下三百的少年动作整齐划一演练强身健体的基本功法，呼喝之声虎虎生威，远远就能听到，在这个小山谷回荡。
陆远他们总算是艰难跑完第三圈，即便都已是掌握口诀的要领与步伐都累得够呛，就连陈彪都有些快吃不消。
常峰看了一眼已经倒在雪地里的那三人，又看了一眼因跑得慢而被罚跪的少年一眼冷声说道：“废物！”
晨跑后，常峰给他们半个时辰休息时间，几人手忙脚乱将倒在雪地里三个已是昏迷不省人事的同伴赶紧抬回院子里。
“不能直接抬进屋，大家赶紧用雪将他们三人身子给搓热救醒！”
陈彪阻止将人给直接抬到屋子里，陆远已是抓起了两团白雪。
在众人七手八脚用力揉搓下，三人相继悠悠醒来，这才把醒来之人抬到屋子里，打热水的打热水，烧炕的烧炕，忙活了好一会，三人这才算是缓过劲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白雪皑皑的小院，站在小院外的陆远看着远处迎着朝阳的黑虎峰，觉得得找个时间把金手镯与羊皮书给换个更为妥当的地方藏好才行。
听着院外演武场传来热血沸腾的习武呼喝之声，让陆远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